第15章 被追债的噩梦
和江把金陵城一分为二，刘婶侄女的家在和江以北，已经不属于楚天歌所在的片区了。
他不想耽搁下去，在电话里问清了侄女家的地址。
然后开车直奔江北，去找刘婶。
这个老人看似普普通通，但从她这个举动上来看，楚天歌就知道她不简单。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
人的品性或许亲人不清楚，但邻里乡亲，总是摸得通透。
那个老大爷能说出刘婶的反常之处，可见刘婶在平日里在小区里，也是个很有名气的存在，毕竟喜欢嚼舌头的，到哪都是显眼包。
要不是老人着急遛鸟儿，说什么也不肯配合，楚天歌觉得说不定能从他口中挖出点东西来。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些只能用来佐证刘婶的为人，并不能为寻找妞妞提供什么线索，干脆放弃了。
他车速很快，一路上都在担心刘婶再次跑路。
好在刘婶的侄女听了楚天歌的话，把刘婶劝住了。
对于楚天歌的突然造访，刘婶紧张中带着警惕。
刘婶的侄女倒是显得很坦荡，从冰箱里拿出饮料递给楚天歌，自己坐在刘婶身边。
不大的客厅中，三个人对坐。
气氛就变得有些凝重。
楚天歌察觉到刘婶看自己的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慌乱，于是尽量用拉家常的方式提问。
可是刘婶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无论楚天歌从哪个角度问她。
她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担心王大妈责怪，找上门骂她。
“我是个要脸面的人，怎么可能坐在家里等她来骂我？”
“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王大妈那人看着慈眉善目的，可是背后嚼起舌根子，比谁都狠！”
“她那张嘴，活人能被她说死，死人也能被他说到诈尸！”
楚天歌不插话，只是点头，鼓励她继续讲下去。
刘婶以为他相信了，说得更加起劲。
总之在刘婶的嘴里，这王大妈就没干过一件好事，附近小区的狗都怕被她说瘸咯！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跟她是广场舞搭子，她孙女丢了，我自然是害怕的，这你能理解吧？”
楚天歌看她不停地重复这样的说辞，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你在去沿江公园之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刘婶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顺势就从凳子上滑了下去，还假装把椅子推倒，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哎呀，我头疼，我的头好疼啊……”
侄女赶忙把她扶到了沙发上。
“警察同志，你看我姑姑的毛病又犯了，根本没法回答你的问题。”
“我姑姑不会说谎大，你还是走吧，就算想问，也得等我姑姑没事了再说。”
侄女说着，就起身请楚天歌出去。
楚天歌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暗中给刘婶做了标记。
看着她头顶冒起绿光，楚天歌走出刘婶织女家门。
出来之后，楚天歌开始在这个单元楼的周围寻找合适的位置。
因为满足梦境入侵条件的距离，必须控制在十米以内。
他转了一圈，总算在这个单元的后面找到了一个位置。
刘婶脑袋上的绿色光球很久没动，卡在了极限距离，9.84米。
看来此时刘婶应该是躺在卧室的床上。
楚天歌只能希望刘婶，晚上睡觉的时候，能老实点。
这个距离哪怕翻个身都会让梦境入侵失败。
楚天歌来到门卫处，跟保安简单说了几句。
随后把车开到了单元楼后面的位置上。
在车里给李昭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走访调查还没结束，今天回不去。
李昭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没有问他任何进展。
赶上晚饭的点，楚天歌到小区附近找了个餐馆，随便吃个炒饭填饱肚子，回到了车里。
刘婶并没有跑，即使她跑了，通过标记的绿球，楚天歌也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横竖是坐在车里无聊，他就闭上眼睛琢磨案子线索。
这三个案子，就像三个毛线团一样，互相缠绕又各自一体。
这种奇妙的关联，让他心里一阵阵烦躁。
晚上十点左右，小区里大多数人家都熄灯了。
系统提示刘婶已经入睡，可以进行梦境入侵。
楚天歌检查了一下车门车窗，然后放平座椅，平躺在上面，让自己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很快，梦境入侵成功，楚天歌以黄毛和女孩构建了一个梦境。
他本以为刘婶是块难啃的骨头，没想到刚与刘婶的视角重叠，立刻就有了重大发现。
刘婶视角对面，几个大汉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嚷嚷道：“老娘们，都多少天了，赶紧还钱！”
刘婶心里直嘀咕。
不就是几个麻将钱嘛，至于跑家里来要？
但她嘴上却是恳求的语气：“几位大兄弟，有话好好说，这钱也不多，再宽限几天，我一定全还上！”
几名大汉听她这么说，把抽了两口的烟摁在她家的沙发上。
肉眼可见，那地方冒起一阵白烟后，留下了一个焦黑的洞。
刘婶在心里骂开了。
你们几个地痞流氓，想让我还钱，还个屁！
这几个大汉大咧咧从沙发上站起来，其中一个一脚踹翻角落里的一棵绿植，小腿高的白瓷花盆被摔得四分五裂。
刘婶不敢在心里骂他们，双手合十向他们求饶示好。
他们陆续走到门口，把本就不晴朗的光线堵得严严实实。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我们还看不到钱，就别怪哥几个不留情面了！”
刘婶浑身颤抖着，连忙答应。
“大兄弟慢走，我就不送了！”
刘婶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一屁股瘫坐在地，愁得捂着脸叹气。
“钱钱钱，就知道要钱，钱从哪里来啊？”
她抬起眼皮的刹那，看到客厅里被他们造得一片狼藉，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几秒后，她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卧室里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找不到我看你们能怎样！”
刘婶拎着一个袋子火急火燎地下了楼，没想到一头撞在一个大汉身上。
“吆，这不是刘婶嘛，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大汉阴阳怪气地声音，把刘婶吓了一跳。
但她强装镇定道：“我去买点……买点盐，很快就回来！”
大汉下巴一抬，审视着她：“我可警告你，别想躲起来，没用！”
刘婶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大汉也不拦着，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她走。
刘婶心想：这家伙呆头呆脑，真好糊弄，以为是天王老子呢，谁要听你的！
刘婶紧走几步，想尽快逃出他的视线，最后干脆小跑起来，还边跑边回头看又没人追来。没想到刚往前一扭头，就撞到一个硬邦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