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梅开二度
次日，贾牧拿了晴雯的卖身契，把晴雯交给林黛玉。
晴雯眼泪汪汪，贾牧道：“这是为了你好，你跟着林姑娘，她难道会亏待你吗？”
黛玉不明所以，晴雯骂道：“还不是东府的老爷。”把那日贾珍调戏她的事情告诉了黛玉，黛玉说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要告诉老祖宗去。”
贾牧道：“不可，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这说了，让老祖宗心里怎么想？晴雯到了你这，他必不敢觊觎的，我也好安心养神。”贾母把黛玉视为宝贝，绝不会让贾珍胡来。
黛玉默然了下，说道：“好，晴雯就在我这里待着。”见晴雯还皱着脸，贾牧往她的额头一戳：“莫不是不喜欢林姑娘了？”
“不不不！”
晴雯忙将葱白小手乱摇。
贾牧道：“那快走吧。”黛玉先行，晴雯跟在身后，临出门时，频频回望，少女人心中仿佛此去竟是生离死别似的，贾牧见她这般愁怨，只是挥手。
晁喜儿见晴雯走了，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一则以悲，屋中少了个姐妹，一则以喜，快活时候，总能放开了些。
她总结道：“人要好，总不要太好，”这晴雯的样貌比她好，就被别人瞧上，现在主子只能送出去躲祸，自己这样，倒能长伴主子身边。
“喜儿。”
晁喜儿一回神，忙道：“爷。”
“你也不必悲伤，平常她也不是不能来，你母亲的身子好些了吗？”晁喜儿的母亲宋氏修建枝叶的时候，从凳子上摔下来，收了伤。
“已经好些了。”晁喜儿说道：“上回我娘还说起爷呢，时常惦记着爷，说要来，可惜身体又不能来。”
贾牧笑道：“我倒是对你母亲有个安排，让她去东府会芳园看看花草，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宋氏原本就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修花草，把她弄去宁国府，正是为了在那边掺点沙子。
晁喜儿道：“果然能这样，自是好的，只是爷怎么能安排东府的事情呢？”
贾牧道：“你不是忘记了惜春姑娘了？”惜春是贾敬老道士的女儿，不过贾牧这也就是提一嘴，他在宁府，大概只有芳蕊这个关系，秦可卿虽然对他有好感，但是未必肯帮，他们也没有到跨过实质性进展的那一步。
晁喜儿听了这解释，倒是对贾牧愈发感恩戴德。这日下午，贾牧找到了芳蕊，贾珍出去会客了，她也怪寂寞的，二人在私巷里会上了，一番云雨后，贾牧说起了这个事。
芳蕊藤蔓似的缠在贾牧身上，巧笑道：“爷的心肠还怪好的，既给她母亲这样安排，我在外面倒有个兄弟，爷能不能也安排安排？”
贾牧道：“你先把她领着和你们的太太见见，我老人家再看看。”
“好啊，你明日叫她过来，我带她见见太太，不过这个事儿，我可不能说准了...咦？爷怎么不让少奶奶来安排？”
“这件事她办不得，只有你们太太可以办。”这件事秦可卿是绝对不可以做的，他和她这段时候表面要避嫌，再者，靠着这个把尤氏拉扯进来，也算是好事。
芳蕊道：“爷不会对太太也有什么心思吧？”
贾牧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扇的芳蕊也愣了，摸着火辣辣的脸，只见贾牧怒道：“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论的？以后少在心里打量我的心思，你没这个能耐，你也猜不着，照做就是了。”
芳蕊磕头认错，贾牧片刻道：“罢了。”搂在怀里又一阵的安慰，不一时芳蕊穿好衣服，贾牧见她出去，叹了口气，他还真不喜欢这样做，但这种精神控制，见效比较快。
第二日，芳蕊带着宋氏去见尤氏，尤氏略看了两眼，觉得这是让她放心的长相，点头同意。这日下午，贾珍又派人来请吃酒，贾牧借口身体不好，没有去，明天他还要去齐王府看一出好戏呢，总不能为了这种小事分心吧。
傍晚之时，便见一张俊脸进来赔笑，正是贾蓉。
贾牧正在看书，抬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爹在府里摆了东道，听牧叔吃酒伤了身子，让我来看看。叫我好歹把牧叔带了去。”
贾牧看着这个绿毛龟，道：“实在是不能去。”
贾蓉道：“牧叔，我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带了你去，这你不去，我可交不了差啊。”
贾牧道：“我也不让你难做，去就是了。”
又是天香楼，灯火摇曳；又是那个白衣女子起舞翩翩，贾牧被劝了好几杯，便倒在了桌上，贾珍笑道：“你去把牧大爷扶下去。”
那个白衣女子便把贾牧搀扶到了一个屋子内，贾牧交代她的任务就是和贾牧躺在一张床上。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到床上，这贾牧竟然就把她的衣服给脱了。
······
贾珍的仆人来贵打着灯笼巡夜，听到一处浪叫，便开了门，只见贾珍怒气冲冲出来骂道：“人都死了！”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来贵双手撑在在地上，慌张道：“老爷，我什么都没瞧见。”
此时只见西边来了一个人，正是贾珍的心腹钱忠，钱忠道：“老爷，方才奴婢瞧见牧大爷和姹紫这小贱人睡在一处了。”贾珍冷哼：“该杀！”对钱忠耳语了几句，旋即前往贾牧和姹紫所在的房子。
姹紫此时正蜷缩在被子里，贾珍看着贾牧冷笑道：“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
贾牧道：“我一时吃了酒，乱了性，还望大哥哥见谅。”
贾珍道：“你是个读书人，爱惜自己的名声，这件事我可以不说出去，但是，你要把你那个丫鬟给我。”
贾牧吸了口气：“兄长若是早些时候说，还可使得，现在我那丫鬟已经被林姑娘看中，已然要走了。”
“什么！”
见贾牧垂头，贾珍便换了个心思，既然晴雯要不到，他就要钱：“你我好歹是兄弟，算了，这件事我也不计较了，你既然喜欢这女子，我就给你了，我化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你好歹补给我，另外呢，再给我八百两，我重新买一个。”
一千八百两！真是狮子大开口！
贾牧道：“宽限我几日，一定凑足了交给兄长。”
贾珍道：“既然这样，先签个契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贾牧签了，贾珍收下，放贾牧和姹紫走，二人下了楼，只见黑黢黢的地方传来来贵凄惨的叫声：“贾珍你这个畜生，扒灰！偷人媳妇！不得好死！啊！”那声音闷闷的，像是被套在了麻袋里，一声惨叫之后，这声音便彻底消失了。
姹紫浑身发抖，由贾牧扶着，去了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