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贾珍中箭
是日傍晚，也不知什么缘故，秦可卿请贾牧在会芳园吃酒，贾牧吃得晕晕乎乎，被宝珠扶进了客房里。
不知过了几时，只觉有人在亲他，用手捏了捏，感受掌中的丰腴：“珠儿？”
“相公怎么连纨儿都不认得了？”
贾牧一下警觉了起来，明白他是中计了，应该是秦可卿的策划，不过他不喜欢昏迷play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他道：“嫂子醒醒，我不是大哥。”
李纨如被敲了一下佛钟，脑子一下澄明，脸霎时通红，从贾牧的身上爬下来。
听着李纨的呜咽声，贾牧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又什么错呢？你不过是中了别人的算计。”把衣服胡乱穿了，贾牧起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屋外星光灿烂，贾牧回身道：“你是干净的。”
李纨听了这句话，用被子盖住了头，哭的簌簌发抖，她多希望刚才只是一场梦，她清清楚楚记得刚才自己那由衷的热情。
“真贱。”
贾牧擦去脸上的红印，冷眼看着下跪的宝珠，“都是你坐的。”
“视，奴婢自那日看珠大奶奶瞧出了首尾，便有了这个打算，拉她下水。”
“自作主张。”贾牧看着宝珠，一字一顿：“我最不喜欢那些自作聪明，自作主张的人，你好好记住，也把这句话告诉你们奶奶。告诉她，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要她做好分内的事儿。”
“奴婢明白。”宝珠还是第一次听贾牧这样冷淡的语气，惶恐不已。
凭心而论，贾牧不是一个君子，刚才李纨靡靡如此，他也并非无感，只是他在这方面，喜欢自己主动沾花惹草，极端讨厌被人安排。
“好吧，先伺候好了我，再把这事告诉你们奶奶。”
······
对贾牧来说贾珍愈发成为一个难题，贾牧原只算把秦可卿当一个情人，可秦可卿似乎把他看做了唯一，这最难消受美人情。
他知道最有可能帮助他的人是谁，那就是这个黄安，这个小子的来历不一般，很不一般，远不是冯紫英的表弟那么简单。
既然如此，那就借个势吧。
鸣柳楼的一间雅间里，桌上放着一盘鸡丝黄鱼、一盘红烧排骨、一盘蓬蒿菜、一盘茭白炒肉、一大碗鸡汤，汤中的肥猪肉，猪皮尤其好吃，这盘杨中丞豆腐是用嫩豆腐煮去豆气，入鸡汤，同鳆鱼片滚数刻，加糟油、香蕈起锅，要想好吃，鸡汁须浓，鱼片要薄。
曹绍道：“贾兄，最近我可遇到好东西了，别人不识货，你来看看。”
曹绍把一个蓝皮书小心翼翼拿过来，贾牧看来心底好笑，这书就是他的《自然物理的数学原理》
曹绍道：“想不到这镇国府竟然还有这般能人。”
“是啊，真没想到呢。”贾牧呷了一口酒，他还真没想到这黄安比他更早拿到这本书的刊印本。
嘶，他家是《长安报》背后的人？
曹绍急不可耐问道：“贾兄，这书怎么样？”
“不错，不错。”
曹绍立马道：“那咱们做个实验吧，咱们射箭，现在二楼射，再在一楼射。”
贾牧颔首：“好啊，只不过需提防路人啊。”
曹绍道：“吴虎，去下面看着点。”
······
贾珍听说找到了那日惨死妇人的丈夫，气不打一处来，领着贾府的家丁在那人的带路下，朝流萤湖走去。
时近傍晚，贾府的家丁拿着火把，一眼望去，齐刷刷的一片，好不吓人。
“嗳，什么人，前面不能走。”吴虎拦道。
“呦呵，关到你珍大爷头上来了？”贾珍一巴掌朝吴虎脸上打去。
见吴虎脸上动了怒，贾珍笑道：“别说打你，就是杀了你，也没人在乎你这喽啰。”
贾珍的话音刚落，天上飞来一只箭，正中贾珍脸上，贾珍倒在地上，贾府的仆人论起拳头，挥起棒子，便和吴虎等人斗了起来，贾珍的仆人钱忠觉得脑后嗖的一声，一块板砖飞来，叫他躲过，却砸中了身后的人，嘴巴被砸了个稀烂。
钱忠正在庆幸，忽然被人一个大巴掌打在脸上，觉得周围一切都在旋转，他嘴里正要嘟囔，又是一拳打来，昏迷中，他隐约看到对面拿出了刀剑，跑动而来的火把，身边的贾珍不知被什么人扶了起来，他就陷入头晕目眩的噩梦中。
······
宁国府灯火通明，尤氏守在床前啼哭，亲手灌下汤散。
贾珍只觉身体沉重，问道：“可卿呢？”
尤氏一愣：“老爷说什么？”贾蓉咕嘟了一句，尤氏扭头：“你说什么呢？”
贾珍道：“叫她进来。”
尤氏：“大夫说老爷吃了药就能好了。”
贾珍不耐烦道：“把可卿叫来！”
贾珍只见秦可卿捧着一支蜡烛进来，这蜡烛曾经照亮他的黑夜，让他欢乐，现在比以往更加明亮地闪烁起来，只是忽然一个跳动，开始昏暗下去，永远熄灭了。
眼睛睁大，贾珍用手指着，喉间略一响动，竟是去了。
贾母夜间早醒，只听二门上传世云板连扣私下，眼皮一跳，只听鸳鸯道：“东府珍大爷去了！”贾母忙起了身。
贾赦、贾政等先去了，只见宁府里面哭声摇山震岳一般，二人忙至停灵之处，痛哭一番。
彼时贾代儒代领贾敕、贾效、贾敦、贾琮、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贾蔷、贾菖等都来了，贾赦看众多贾家爷们齐聚一堂，问道：“贾牧怎么不曾来？”
贾政道：“他那时和那小侯爷吃酒呢，怕是还没回来。”
贾赦冷笑一声：“什么狗屁小侯爷，骑到咱们贾家头上来了，我贾赦第一个不答应！贾蓉！明儿你就跪在文华门外，陛下要是偏袒自家外甥，不理的话，我和你一起哭太祖爷去！”
贾蓉抹干眼泪，“明白。”等到天亮了之后，便往大明宫走去，今日正是早朝，文华门外，等候了许多人，正在用着早饭，贾蓉便一下跪了下来，引起喧哗一片，不少人就想起了昨夜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