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肆?秋雾

肆•秋雾

◎当山间的板栗树落光树叶，秋风萧瑟，晨雾弥漫的青山，白雾茫茫的田野，当阳光晰干草叶上的露珠，母牛带着小牛在溪水边悠闲地啃草，浓雾散去，温度开始回升，清新的泥土味铺面而来。

◎秋高气爽的村庄，母鸡在院墙边刨坑，尘土飞扬，细小的白色小羽毛轻轻地飘落。清澈的溪水漫过台阶，小石头镶嵌在水泥沙石里，沙贝壳形成一个浅浅的水涡，像一只流泪的眼睛。

◎秋天的原野是寂静的，阳光照在草垛上，细若游丝的青草在稻茬间稀稀疏疏地长成丛，一小块一小块，绿油油地长成美丽的风景。自由自在的小草在烈日下与寒风中愈加坚韧，微风吹来，轻轻地摆动，在柔和的阳光下惬意地微笑。

◎河水在花香浓郁的河湾里欢快地流淌，一丛丛的矮小灌木丛，藤叶缠绕，花香四溢，小水塘里长满了长草，又细又长在水中如长发般游动，成群的小鱼在水面上游动，灵动，可爱，优美。浅水区水草丰茂，青绿色的草叶肥厚，叶片宽大，蚌类在细沙上留下浅浅的爬痕。

◎旧篱笆上爬满了绿木耳，贫瘠的土壤，纤细的藤在烈日下强韧地攀爬，浅绿色的叶子，细瘦却精神熠熠。炎热的夏天，结出了绿色的圆球状果子，长成五颜六色，渐渐成熟变成黑色，入夜时分农妇采下一大把绿木耳叶，做成羹汤。

◎割完稻子的田野，稻草堆成垛，雨季来临，雨水浸透稻茬，阳光照在湿漉漉的稻草上，翻开稻草，里面是一丛丛白色的野菌菇，黑色与白色的蘑菇冠，大自然美丽的恩赐。

◎深秋时的蒲公英长出白色的绒球，大片的绿叶，笔直的干，一根根地直立在溪水旁，山脚下的小溪，长满了绿草，青绿色的溪水缓缓流动，转弯处水速变急，裸露的黄土在水中形成一个清亮亮的小水帘，鱼躲在草深处。

◎长满肥厚青苔的山体边缘，冰凉的泉水渗出，形成小水流在岩石上蜿蜒地流到溪水里。湿漉漉的石头崖子上的草在地上蔓延出一整片的绿色，生机盎然，一颗颗黑中透红色的浆果点缀在草叶间，颗粒饱满，散发出甜腻的味道。

◎苍耳成丛，绿色的果实长满硬硬的刺，成片成片地长在荒野废弃地里。摘满一袋子苍耳，团成团，装入布口袋里，像苍耳树一样带刺，不好欺。带刺的植物，像一群毫不起眼的守护者守护属于自己的土壤。

◎秋日的清晨，敲开水盆里的厚冰块，放在阳光下融化，捻一小块放在口腔里，浸入骨髓的寒意。新砍的硬木柴火成捆成捆地放在院子里，阿爸阿叔们吃过饭后在后院劈上一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将带着清香味的柴叠放在柴房或屋檐下，厨房开始亮灯。

◎星星早早地爬上了天空，田野里传来了蟋蟀的鸣叫声，虫鸣鸟叫十分热闹，月亮挂在半空，落在地面上的皎洁月光亮如白昼。夜风吹来，老人坐在院子里扇着蒲扇纳凉。夜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