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极反转
当杨蜜在电梯门口看到了纹章的时候，她就知道可能要出问题了。
虽然对于纹章这个人她只闻其名，并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一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摆谱骂脏话的艺人是走不远的。
众所周知，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两人的第一次冲突杨蜜也是目击者之一，本来两相对比王希哲的颜值就碾压纹章几条街，其次王希哲在纹章当众骂了他的情况下依旧礼貌风度地当众道了歉。
这就让两人在她心底的第一印象一个天一个地。
再加上王希哲和她聊了这么久，以王希哲对聊天氛围的把控，让初次见面的杨蜜十分舒服。
所以她的内心当然是偏向王希哲的。
于是在看见纹章时，杨蜜贴心地问了一句：
“要不咱们走楼梯吧？”
都快到电梯门口了，杨蜜却突然提出要走楼梯，让王希哲一时有些茫然，但随后视线里出现的纹章让他明白了杨蜜的用意。
从艺人的角度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任何突发状况都有可能影响艺人的商业价值，趋利避害这是每一位艺人的本能。
但王希哲不一样。
他手上底牌无数，如果还害怕一个蹦跶不了几年的家伙，那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他对着提醒他的杨蜜温柔一笑。
“放心，不用理他。”
杨蜜被王希哲的笑容晃了神，再回过神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电梯门口了。
也目睹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很遗憾地通知你，你不用试戏了。”
纹章表现出一种夸张的表情，给周围众人传达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该说不说，纹章科班出身，也有天赋，表演能力确实不错，而周围的观众们也是一阵哄然大笑。
有一说一，一个刚刚入行，甚至连一部播出剧都拿不出来的新人，竟然对小有名气的纹章说这种话，确实挺搞笑的。
得到了周围人的反馈，纹章仿佛得到了某种支持，心满意足地回头看向王希哲。
“好大的口气呀，你是来搞笑的吧，你踏马什么东西啊，还通知我，你有那个权利吗？”
周围乱糟糟的呼声证明了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其实这些看客跟纹章并没有交情，跟王希哲也并没有仇怨。
之所以起哄，他们目的是很单纯的。
单纯的喜欢踩人罢了，毕竟平时在工作中被人踩久了，心里是会有些憋屈在里面的。
这个时候的纹章虽然还没靠着大八岁的老婆的资源起飞，但也比一部播出剧都没有的王希哲名气大些，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代入了纹章的心理，开始体验这份爽感。
就好比读者看一本小说，代入主角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代入的人选选错了，代入的是反派。
只有杨蜜由于王希哲的透题率先知道了答案，所以早早代入了王希哲的视角，成功地体验到了这一份舒爽。
只见在众人的群嘲声中，王希哲淡然自若地说出了杨蜜从两人冲突开始就一直在期待的那句话。
“不好意思，可能让大家失望了，我还真有资格。”
虽然王希哲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嘈杂的场面还是为之一静。
纹章正准备开口嘴臭，就听到王希哲的第二句话。
“因为《鬼怪》这部剧，是我写的。”
场面这下彻底安静了，安静到纹章此刻仿佛能够听得到周围人的呼吸声。
这句话给全场带来的震撼，无与伦比。
所有人，包括纹章，此时都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他尬住了。
场面闹到这一步，脏话说了个痛快，爽是爽了，但也已经是把自己低头的可能性彻底堵死了。
同时，他之前的行为也把自己架了起来。
极度自傲很好面子的纹章此时如果直接离开，那就等于是在横店这么多演员面前把脸丢尽了。
此时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如此优秀的剧本竟然是出自于眼前这个年轻的小白脸之手。
而周围的观众们，在呆愣了几秒后重新开始了讨论，之前安静的一楼大厅又再一次喧闹起来。
“卧槽，这个王希哲，他不是个群演吗？之前还在我们剧组当大特来着。”
“谁说不是呢，我在之前的剧组也见过他，几个月没见他竟然变成了编剧了。”
“那他也太厉害了吧！”
“这人才多大呀，就能写剧本了？”
“咋的，你还不允许人家天赋异禀了。”
“啧啧啧，刚才人家被骂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表现。”
“王希哲这么有才华，还那么帅，我肯定是站在王希哲这边的呀。”
“我就知道，你个小骚蹄子。”
“你还有脸说我，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去你的，不过他真的好厉害呀。”
“是呀，刚才他说《鬼怪》剧本是我写的的时候，我差点都......”
“噫，快收收味儿，不过这回，尴尬的就是这个纹章了。”
“确实，不过谁让他把人家当新人欺辱呢，嘴那么臭，这下遭报应了吧。”
08年编剧的工作环境其实还没有未来十几年那么严峻。
未来的十几年里，国内的风气会逐渐往流量中心制走，谁流量大，谁能拉动收视率，谁就可以说了算，在巨大的流量面前，你别说编剧了，哪怕是导演，都得适当为流量让步。
当然，不是说未来编剧就彻底没有出路了。
你如果编剧做到了死丫头那种地步，手里的资源可以让他和各家公司直接利益兑换，那样的编剧也可以不用受流量裹挟。
现阶段国内还是处在好剧本一本难求的时候，编剧的话语权还是有分量的。
可能面对大明星没什么作用，但拒绝一个纹章，绰绰有余。
各大公司和艺人其实都是对剧本好坏有着最基本的认知的，毕竟如果连分辨剧本好坏的能力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公司，早赔干净了。
今天二楼待着的那些名气很大或者大公司的艺人，就足以证明王希哲这部剧本的质量毋庸置疑。
那么，作为这部剧本的创作者，王希哲还真的就有这个权利，来拒绝纹章的参与。
哪怕王希哲此时名不见经传，但同样的，纹章也没好到哪去呀。
改变文章命运的三部作品，《蜗居》、《裸婚时代》、《失恋三十三天》都出自导演藤化涛之手。
导演藤化涛和马伊利是旧相识，上辈子纹章就是靠着马伊利这一手人脉，才顺利起飞。
但此时的纹章刚舔着脸追上了比自己大八岁，已经有不小人气的马伊利，《蜗居》还没来得及面世，所以纹章此时有点名气，但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