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个碗,推翻大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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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死人比活人有用

王际明被李弘一声断喝吓得手里的茶盏都拿不稳,摔在地上。

李弘故作生气道:“好你个王知县,不仅跑到我的地盘上来,还打碎我的杯子,敬茶你不喝,那我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说着,李弘招招手,几个壮汉上前把王际明按在地上,将其五花大绑起来。

王际明吓得面如土色,怪不得这小子一路上都在撺掇往贼窝子走,原来他就是贼首!

随即他又想到,这个书童是前任李镜典送给自己的。

怪不得知县老爷能收回县城,感情官贼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王际明不禁破口大骂,不仅骂李弘这个反贼,也骂李镜典那个王八蛋。

好好的朝廷命官,忠君报国的事情不做,居然跟着反贼造反!

等王际明被捆好,李弘又让人用破布塞住他的嘴巴。

李弘凑到王际明的面前问道:“王知县,你一路走来,观我治下是贼窝乎?抑或是桃源乎?”

王际明说不得话,瞪大了眼睛发出呜呜的声响。

看那样子,应该还是在骂,只是嘴巴被堵住了,声音出不来。

李弘摆了摆手,对手下说道:“带王知县去好好看看小康镇过的什么日子,再让他去看看咱们的子弟兵训练,最后送他去汪先生那里听课。”

手下人得令之后押着王际明退下了。

之前朝廷新派到沔县的新任大小官员都是这么处理的,不过杨算还在知县任上时,都是由杨算设计捆了再送到李弘这里来。

至今已经有一名主簿和一名典史接受了思想教育,分别加入了政务队伍和军队。

王际明来得晚,正好李弘心血来潮想要亲自考察一下这个新任知县,若是这知县是个有心有能力的,李弘很愿意让他接受一下大同理论的教育为自己所用。

李弘手底下是真没人了,虽然只有一县多的地盘,但是李弘恨不得劳动队大队长都是大同社的社员,政务岗位的人才缺口太大,甚至许多宣传干事都被调去了政务岗。

目前干部人员大多数人都是泥腿子出身,工作之余还要学习大同理论和基本的文化知识,不像这些朝廷派下来的官,只要肯投诚,就只用学习大同理论。

不过再大的官来了也只能从基层做起,梁应泽一个前巡抚都被李弘扔去教书了,寻常的知府知县又算个屁!

等手下押走王际明,李弘这才开始处理这几日攒下来的公务。

像分田时百姓之间的矛盾李弘不再处理了,类似的纠纷都交给各个村长和镇长。

在每一期识字班结业,学员们上任的前夕,李弘都会着重交代:“咱们定的规矩你们也都背会了,坏了规矩是什么下场你们也知道,而且有些事就是做了我没马上发现,老乡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不过我也不会怠慢你们,俸禄待遇方面都是比照着部队的各级指挥员待遇增加两层。好好干,日后有你们上升的机会。”

众干部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李弘日后肯定是要继续扩张的,不管是接受朝廷招安还是打天下做皇帝,今后升官的机会多多的,不必要在现在因为一些小事掉链子。

而且李弘也确实够大方,自从和曹汝述重新建立联系搞合作以后,每个月都有运粮的大船沿着汉江运到沔县来,手头宽裕的李弘发俸发到了劳动队干部级别。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个不长脑子的,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就敢坏规矩。

处理完日常公务,李弘终于拿起卓翱送来的一份名单。

卓翱因为政绩突出,已经转为政务官,升到了和程小楼同级别。

本来李弘打算等杨算走后把知县的位子交给他,但是这货拒绝了,一心做起了纪律监督员,督察李弘治下有没有徇私和贪污的情况。

包括李弘安插在府城的那些人手现在也归他管。

做督察是很得罪人的事情,但是卓翱乐此不疲,期间经举报了一共六起徇私的案子,尚未发现有贪污现象的。

不过这回李弘回到公所,处理的第一份公文就是卓翱送来了的贪污名单,名单上的大多都是插在城里的吏员。

乡下没什么好贪污的,但是城里,银子可多得是!

虽然李弘禁止了踢斛及类似操作,并且规定了火耗归公,但趁机吃拿卡要和接受大户们的请托仍是腐败的常见手段。

这回卓翱一次性报给李弘八个人,贪污最多的有上百两,最少的只有二两银子。

名单上卓翱还给了处罚建议,建议量刑很重,贪污百两的那个卓翱直接建议李弘砍头示众,最轻的那个二两的也建议革职查办。

李弘想了一会儿,提笔写下批复。

贪污最严重的,死刑。

贪污五十两以上的,革职,罚做十年苦役。

二十两以上五十两以下的,革职,罚做五年苦役。

十两以上二十两以下的,革职,罚做三年苦役。

十两以下的仅仅革职。

并且剥夺所有贪污者的全部家庭财产,勒令其妻改嫁,其子改宗。

很严苛,李弘自认为对这些干部都足够好了,待遇比军官还高,居然还是有人管不住自己的手,二两银子也贪,简直是活该。

但是又很人性化,没有追究父母兄弟的责任。

而且剥夺家庭财产也是为了防止有人采取一人贪污全家享福的手段,对潜在的贪污这也是一种震慑。

处理完全部公务,李弘才看到还有一封信,是去西安府的赵登差人捎回来的,也许是因为到得早,埋在了公文的最底下。

前些日子,李弘深感没有火药工匠,就让赵登带着银子去了西安府,看能不能从西安府捞一个火药作出来。

一个就行,只要有会教的,李弘手下就有愿意学的。

沔县城的全部住坐匠人和汉中府城的一半住坐匠都被李弘薅走了,其中什么门类都有,但就是没有火药作。

这方面大明官府还是管得比较严格的,毕竟火药不是什么民生物资,这玩意大多数时候跟军事挂钩。

所以赵登带着银子去也搞不回来一个火药作。

倒不是银子不够,而是这几年住坐匠出逃太多,加上前些年京城又发生了一场火药事故引起大爆炸,各地官府对火药作的管控变得更加严格了起来。

加之北边民变又闹得厉害,火药作身份特殊,官府实在担心这些个火药作跑到流贼那里去。

原本住坐匠只要给官府交够了银子,就可以以银代役,所以李弘给赵登二百两银子去操作此事。

在西安城里找一个普通匠人并且给他交作不难,给管理匠户的衙门交银子就是了。

但是怎么把一个住坐匠带出来是个麻烦事,赵登的信就是为此而来。

李弘看完信很是无语,给赵登回了一封信。

当初自己怎么用死人把程小楼从牢里换出来的,现在就怎么用死人把匠人从匠井里换出来。

而且上次赵登到西安府联系杨家,已经和杨家人打过照面,这回还可以在杨家落脚中转。

此时的赵登也正在杨家焦急地等待李弘回信。

数日后,赵登终于接到两封回信。

还有一封是给杨家的日常问候。

赵登接到信,连拍大腿叫好,惹得杨家管家老魏也好奇打探。

“这位小哥因何如此兴奋?”

赵登连忙掩饰道:“没有,没有,是我家里给我物色了门好亲事,来信催我回去结婚呢,那姑娘我喜欢好些年了,所以才叫好。”

老魏呵呵笑道:“那可是要恭喜小哥了。”

等老魏走了,赵登赶紧叫来随行的几个人商议怎么用死人换活人。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物色了一个火药作,三十多了还未娶妻,爹妈也都死了,属于是那种无牵无挂的。

赵登也尝试跟那人联系了,他逃离匠井的愿望倒是有,但是没钱没胆色,不敢直接跟赵登一伙人跑,也没有把赵登挖人的行为报告给匠师。

毕竟是做火药的人,小心谨慎惯了。

“死人倒是好找,城里城外哪天没饿死几个人的,这可比找个大活人简单,可是怎么把人换出来呢?”一人提出问题来。

赵登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是用死人换活人,咱们就得让那老徐有死的机会。”

老徐就是他们物色到的火药作,也不知道是哪代祖宗打了败仗被俘做了大明的匠户,现在他一个好好的住坐匠已经吃不饱穿不暖了。

谁让他交不起役银出去自谋生路呢?

“咱们搞一场命案出来怎么样?”一人建议。

赵登反对道:“不行,出来的时候团长有命令,不要被官府察觉咱们的身份,搞一场命案出来还不得被通缉?再说了,连累到杨家人也不好啊,咱们可都是住人家屋子呢。”

“不是说咱们去杀人,是说让官府以为那老徐死了,咱们就好把人带出来。”那提建议的解释道。

“怎么说?”

“咱们先找一具和老徐身形差不多的尸体,再想办法把老徐骗出来扒衣服,让那死了的穿上老徐的衣服,再把他的脸砍烂让人认不出来,之后咱们直接带老徐走。”

赵登想了想,说道:“可以,但是不能强迫老徐,得让他自愿,不然出城的时候会被城门卫盘问。”

众人纷纷称是。

翌日,赵登亲自约老徐出来喝茶。

茶楼里,赵登给老徐斟上一碗茶,笑道:“徐老哥最近过得可好?”

那老徐名为徐炮仗,倒是符合他的身份。

徐炮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还不是那样,一天一天凑合过呗,还能咋的。”

赵登追问道:“吃得饱吗?穿得暖吗?”

这问题简直就是扎心,对比赵登的穿着和茶楼里其他客人的打扮,徐炮仗简直就是个乞丐。

赵登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回答,便轻声问道:“徐老哥想跑吗?”

徐炮仗放下茶杯,警惕地答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想安稳做我的火药作,给官府出个手艺,从来没想过要逃的。”

赵登看着徐炮仗警惕的申请,心中已经了然。

这家伙显然是不再过苦日子了,赵登这几日虽然对他很好,但是身份来路不明,徐炮仗不敢吐露心声。

赵登把声音放得更低,说道:“不瞒徐老哥,我是沔县造反的李团长手下人。”

徐炮仗吓得身体一抖,赵登一行人对他太好了些,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钱送粮食的,他早就菜刀这伙人是有什么企图,现在得知对方真实身份,吓得不敢说话。

他自己一个苦逼匠户,能拿得出手的还不是只有一身火药作手艺。

谁家好人玩火药啊,果然是反贼!

赵登继续说道:“李团长手下人人都能分田,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你一个人就能分到五亩以上的田产,而且都还是上田。你放心,你是我们团长需要的人才,你的田有人帮你耕作,你只需要做好你的火药就行。现在我已经跟你摊牌了,你不跟我走,我现在就杀了你逃命去!你要是跟我走,有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说着,赵登还故意露出从袖口露出些许刀刃给徐炮仗看到。

“这……”

赵登看他犹豫的样子,取出一个锦盒打开给他看:“这是一百两,只要你跟我走,这一百两现在就是你的。”

徐炮仗沉吟许久,问道:“官府对我看得严,城门也查得极紧,好汉如何带我走?!”

见他下定了决心,赵登收起袖中的刀,笑道:“只好请你死一死了。”

当日傍晚,西安城里一处僻静的小巷里发生一起命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被人砍死在当场。

死者手段非常凶残,死者身上挨了几十刀,尤其是脸上被砍得血肉模糊,辨不清模样。

夜里,打更人发现了死者,赶紧报官。

官府没办法核实死者身份,只好张贴告示寻找死者家人。

没几天,听说坊子里有个叫徐炮仗的火药作失踪了,官府赶紧请匠师来辨认尸体。

很快,官府就确认了死者就是坊子里的火药作徐炮仗。

这死者是个一穷二白的火药作,家里老婆孩子老爹老娘都没有,捕快才懒得为了这种小案子拼命,便很快以查不到凶手为由结了案子报上去了。

官府见案子已经结了,也不再继续追查,档案入库了事。

在案件告结之前,赵登一行人就已经带着徐炮仗回到了小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