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心魔童
“我师父神通广大，还用得着试探？”金禅故意这么说。
“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是人，而只要是人，就会有破绽。”
“我师父的破绽是什么？”
“好色。”
“好色？”金禅微微一怔，心想，“你可以说我好色，但我师父哪里好色啦？不就是年轻时与玉观音的师祖有过感情纠葛吗？”
只听无通禅师说道：
“无嗔当初秘密出寺，却不知道路上已有人在等着他。”
“以他的修为，原本不可能杀出重围，但我早有安排，特地给他留了一条活路。”
“所以当他活着返回少林寺时，我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以他的伤势，除非了凡亲自出手，否则换了别的超凡境高手运功为他疗伤，也不可能让他活下来。”
“我没想到的是，了凡的《苦行禅功》已修炼到化境，仅仅过了三天，就能让无嗔生龙活虎。”
“我更没想到的是，无嗔不见了，也不知被你师父藏到了什么地方。”
听到这里，金禅心中不禁嘀咕：“何止你觉得奇怪，我也觉得奇怪，我都二十几天没见过无嗔了。”
无通禅师继续说道：
“我本以为他又偷偷跑去武当派通风报信，可我的人告诉我，武当派很安静，那帮牛鼻子比我少林更不知道什么叫居安思危。”
“后来我就怀疑无嗔还在寺内，只是躲在一个秘密所在，除了你师父，连我这个掌门也不知道。”
“你是了凡的徒弟，或许知道那禅武洞府位于何处。”
“你要是肯告诉我，等天一亮，我便以少林方丈身份宣布你为少林有史以来最年少的长老，如何？”
金禅静静听完，念头微转，说道：“我想要做少林长老，随时都可以，用不着你宣布。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件事。”
“你明白什么？”无通禅师微微一怔。
“我师父早就怀疑你有问题，为了维护少林声誉，才不让我查内鬼的事。”
“你师父早就怀疑我？这不可能。当年要不是他一心支持我，我想要当上方丈，只怕没那么容易。”
“我师父百年修为，岂是你几十年道行能比？他的想法自然是超前的。”
“超前？哈哈！”
无通禅师原本不想捅破最后一层纸，但事到如今，已没必要掩掩藏藏，
“他修为再高，也中了我从苗疆花费十年心血才弄到的情花蛊毒。我说他的破绽就是好色，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是不是很奇怪他是怎么中毒的？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你白天参与了品茶论禅大会，连你也会中那情花蛊毒。”
“你的意思是说……”金禅念头急转，“中情花蛊毒的人不止我师父一个，还有戒会师兄他们几位？”
“也包括我。”无通禅师面露微笑，但给人一种阴森感觉，“但我八岁出家，十三岁进入少林寺，几十年来，对女人一点都不感觉兴趣，就算中了情花蛊毒，也无甚大碍。”
“你为了害人，连自己也害，真是可怕！”
“可怕的不是我，是这个世道。”
“不要找借口。”
“这不是借口！我原本是红叶禅寺的一个小沙弥。那年红叶禅寺来了一位少林武僧，见我有点慧根，想把我带去少林寺，可他多管闲事，竟跑去插手黄山派和庐山派的事，一年后才把我带走，而一年三百六十多日，不能让沧海变桑田，却能改变许多人。”
说到这里，无通禅师望了一眼金禅。
“戒色小师叔，你小小年纪就懂许多事，就算不是妖孽，也是神童，以你的天资，应该知道我说的武僧是谁。”
“是戒能。”
“不错，就是他。你们以为他一辈子没杀过人，其实不然。二十多年前，他外出办事，被魔教一位长老擒下，逼他杀了一个路人。从那以后，他就回不了头。为了自己活命，连路人都杀，可见他不是高僧，连武者的资格都没有。我鄙视他。”
“你也是魔教的人？”
金禅知道无通禅师说的魔教就是明教或日月圣教。
“我原本可以不做魔教的人，就因为戒能选中了我，我才会被……戒色，想不到你的《铁头功》已修炼到化境，倒是我小看你了。”
金禅先是一愣，然后听到什么。
下一刻。
钟楼附近多了三个人。
其中一位正是金刚教的那个西域僧。
“戒能居然死了。”那西域僧颇为吃惊。
“此等佛门败类，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另一人道。
“我不是可惜，是震惊。”
“一定是了凡干的。”第三人看不出戒能死于罗汉拳，但觉得除了了凡老僧有这个能力外，再无别人，“这老秃驴杀心已起，连自己人都杀，最好别遇到他……”
“三位，我需要你们协助。”无通禅师说的时候，紧盯着金禅，以防金禅跑掉。
可是话音刚落，金禅便从钟楼一扇大窗飞了出去，身法像一条飞鱼。
“这是什么身法？”
少林寺有几种轻功，无通禅师全都精通，但真没见过金禅使用的技能。
金禅也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绝活。
反正不想在钟楼里大打出手。
他的金刚不坏神功更适合在开阔地方施展。
说不定能一打三，甚至是一打四。
“小心他的《铁头功》。”
无通禅师冲天而起，速度不是很快，姿态宛如登天。
“一个毛都不长一根的小秃驴有什么……”
话未说完。
只听“咣”的一声，金禅一头撞向本事最大之人，却被对方一掌按住脑袋。
“这么容易？”
那西域僧的修为虽然不是九品，但已是八品圆满之境，想到自己上次一掌击中金禅脑门，都没有打死金禅，而那人虽然是个九品初成，修为在自己之上，可出手制住金禅也太轻松了吧，感觉都没怎么发力。
“小秃驴，你少林寺的《铁头功》再厉害，又岂能是老夫对手？”
那九品初成高手说完，暗运真气，打算震碎金禅脑袋，顺便破了《少林铁头功》。
砰！
就一瞬间，那九品初成高手只觉得气血沸腾，一股反震之力袭来，受了内伤。
他还以为这是《少林铁头功》的恐怖之处，急忙收掌后退。
砰！
又一声过后，那九品初成高手被金禅一头撞在怀中，五脏六腑移位，面色苍白如雪。
“小秃驴，你敢暗算老夫……”
霎时间。
两人一起飞出十多丈外，那九品初成高手都没落地，便已断气，只留下临终遗言。
那西域僧见了，不由大吃一惊。
“你用的不是《铁头功》，你用的是……”
“《罗汉拳》！”
金禅一头撞死那九品初成高手后，感觉不到消耗，直接一拳破空打出，用的正是《罗汉拳》，招式名为“罗汉掏心”。
那西域僧只觉得一股拳意笼罩全身，根本躲不掉，然后就是上万斤拳力涌来，急忙施展《金刚掌》，不是十成，而是十二成。
轰一声！
那西域僧本想运用《金刚掌》的刚猛之力与万斤拳力硬抗，但不知怎么回事，拳意笼罩之下，只能发挥三成实力。
下一刻，那西域僧心房急速跳动，七窍飙血，伸手指向金禅，面露恐惧。
“杀心……杀心魔童……”
话落，那西域僧的心脏像是充满了气，一下子膨胀开来，然后在体内发出砰的一响，心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