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罗佛手
“世上有多少人能活百年？我今年一百零八岁，哪怕现在就死，也胜过无数人。”
了凡老僧望了金禅一眼，脸上笑意盎然，倒不像是快死之人。
“其实，早在十八年前，我就看出无通是魔教奸细。”
“不过我不但没有拆穿他，反而帮他做了掌门。”
“我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以免魔教提前发难，对付我少林。”
金禅念头一转，立刻领会了师父的意思。
难怪无通十八年前当掌门的时候，师父会鼎立支持。
这不过是一种手段，为了迷惑魔教罢了。
换句话说，万一无通没能当上少林掌门，谁敢保证魔教当年就不动手围攻少林？
那时候的少林寺，除了了凡老僧还能打外，别说九品高手，连八品高手都很少。
虽说十八年前的魔教比不了现在，但以魔教的实力，无论是十八年前还是八十年前，应该都能灭了少林。
没有了凡老僧的隐忍，说不定早在十八年前，少林寺就在武林中除名了。
而他金禅的命运，也会由此改变。
至少不可能在少林寺撞钟。
“多年以来，我都没怀疑过戒能也是魔教的奸细，他虽有想当方丈的私心，可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只要是人，都有私心，我也有。”
“不过你上次突然跟我说你要练武，我当即起了疑心，怀疑是戒能在试探我，要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怂恿你不安份？”
“只有包藏祸心的人，才会这么干。”
“反之，戒尺、戒会他们为什么从来不跟你提我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事，他们都把你当小孩，不想让你太早接触打打杀杀。”
“但也正是这样，他们才会从未怀疑无通会对自己下手，先是中了情花蛊毒，后来又被无通害死。”
“什么？”金禅吃了一惊，“戒会师兄他们被无通害死了？”
“这都怪我。”了凡老僧自责道，“虽然我已猜到戒能会对我下毒，可你破坏了他的计划，我便以为没事了，从而导致我对无通也失去防范……”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我喝的那碗茶真有毒？”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我……我当时只是怀疑，觉得就算喝了，只要有你老在，我想死都死不了。而且万一我真的中毒了，不用等到晚上，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揭穿戒能的诡计。哪知我等了半天，什么感觉都没有，只好走了。后来便去撞钟，不知为何，却在钟楼里睡着了。”
金禅不会说“阴阳合欢散”的事。
因为那玩意是“系统”提示他的。
他才八岁，没有“系统”提示，怎么可能知道那玩意？
“其实，你已学会了《苦行禅功》，世间任何毒药都要不了你的命，这便是《苦行禅功》的厉害之处。”
“那戒能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蠢事？”
“可能是被逼的，况且他也不知道《苦行禅功》可以解毒。我敢说，除了‘神秘人’，没人比我更了解《苦行禅功》。这门神功并非源自老祖，而是出自七百年前的一位禅师，名叫……名叫……”
说到这里，了凡老僧面色苍白，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师父……”金禅一脸担心。
“徒儿，听我说。我已经为少林争取了十八年时机，也确定了你的不凡之处，只是尚未完成原有计划。”
“无通死都没有想到他要苦苦寻找的禅武洞府就在这里，不过就算让他找到了禅武洞府又怎样？”
“这里除了能躲避外，哪有什么绝世功法？”
“传说中的《如来神功》我从未见过，也不可能藏在这里。”
“可笑就连摩天轮，也以为《如来神功》藏在这里，还想拿少林弟子的性命威胁我。”
“我要是真有《如来神功》，可不会对他仁慈，一掌就能把他拍死，也不至于打不过他。”
“不过他自视过高，以为我中了情花蛊毒，修为大打折扣，三招就能打死我，却不知‘神秘人’神通广大，传了一招神奇招数给我，叫做《大罗佛手》。”
《大罗佛手》？
金禅不禁愕然。
“我原本会被摩天轮三招打死，可就在第三招的时候，我参悟了《大罗佛手》，他以为是《如来神功》，吓得不敢硬拼，就被我打伤了，但我也付出了……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据我估计，他就算知道我会死，但五年之内，也不敢再来嵩山。我现在就把……把《大罗佛手》的心法口诀传授给你，你要……要记下。”
金禅看到了凡老僧说话有气无力，随时会死，本该难过才对，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悲伤不起来，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师父，你都这样了，还是……”
“记……记住，《大罗佛手》的心法口诀只有二十八个字……”
说完，了凡老僧就将二十八个字说了，随后便断气了。
金禅记是记下来了，可觉得这有点荒唐。
他修炼的《苦行禅功》已算字数很少了，但也有几百字。
二十八个字能干什么？
真能参悟《大罗佛手》？
过了一会。
金禅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望着死气沉沉的了凡老僧，默默流泪。
突然。
了凡老僧活了过来。
或者说，像是尸变一般，以涅槃之势盘坐，双手合十。
“徒儿，原来你也会哭。”了凡老僧的声音响起，似魂似魄。
“师父！”金禅破涕为笑。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一点吗？”
“一点？”金禅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别说一点，就算三点，我也没忘。”
“那好，你可以练武，但要记住一点，少动杀心。”
金禅心头一震，说道：“徒儿记住了。”
“我死以后，不要移动我的尸体，就让它存放在这里吧。”
“师父，难道你已达到涅槃之境？”
“怎么可能？我这点道行，还差得远呢。好了，我这次真的要死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少林长老，将来要不要还俗，你自己看着办。悟了吗？”
“弟子悟了。”
“悟了就好，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阿弥陀佛。”
说完，了凡老僧的尸体先是微微一震，接着便散发出一股禅意，如梦如幻。
金禅刚要跪拜，给师父磕头。
哪知就在这时。
禅武洞府一片幻象，具有强大的催眠神通。
金禅本想抵抗，可念头一转，放弃了。
霎时间，他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金禅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钟楼里面。
边上还有一人，正是无知无觉的无嗔。
叮！
金禅听到识海传来声响，也没多想，直接进入内视。
【恭喜宿主，由于你拯救了少林，获得一百年寿元】
我拯救了少林？
我什么时候做了这般伟大的事？
金禅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