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残局
显然,干了的血液并不好清理,李鸿林无奈先蹲下吹灭蜡烛,把它们放在桌子上,后拿起杯子,向法阵一泼,长叹一口气,扭头对法蒂说:“你可以四处逛逛,不一定要在我身边。”
“嗯。”法蒂点头应了一声,转身推门而出。
她没有立刻行动,只是呆呆靠在墙上,盯着血液逐渐和水混合,颜色一点一点的变浅,液体向外蔓延,无声无息。“我或许应该想些东西,噢,对,我应该立刻收拾一下,因为是我提出来的,但那又如何呢。反正她又不回来。”李鸿林索性坐在地上,举起左手,端详起伤口。
伤口从中指背部到食指指甲处,细长但并不深,所以很快止血,只留下一片黏糊糊的,像浆糊一样的或者说像她母亲熬的难吃的腊八粥一样的血液,糊在伤口周围,几乎看不清到底哪里伤了哪里,让人以为伤的很重,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当然,没人想在伤口刚止血就去冲洗,这很疼。
李鸿林微微侧身用右手在裤子口袋里拿了些纸,把它们叠在一起,卷起边缘,扔向那滩液体,卫生纸迅速吸水,塌了下去,变成了半透明状,皱皱巴巴的。
那么大一个法阵,这些卫生纸显然不够,可是李鸿林并不介意,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干,不结冰就行,得过且过吧。
她把头仰起,靠在墙上,静静地感受着时间,不,那不是时间,时间早已把她抛弃,她将永远困在日复一日的日子里,生不如死,仿佛先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这时,法蒂推开了门,手里拿着拖把,“你收拾—”发现没人,就停了下来,环顾四周,才发现门后角落里的李鸿林,以及一叠吸了水的卫生纸和泡了水的法阵。“啊那我收拾吧。”
“不必,白拖把沾了血不好洗下去,容易被看出来,我自己擦吧。”
“你之前不说要立刻收拾一下吗。”法蒂把拖把放在地上,低头看着李鸿林。
“说了就要做到吗?谁定的规矩?”
李鸿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挑了挑眉毛,后又面无表情。
见法蒂没反应,只能起身从他手中拿过拖把,“对了,你不是刺客吗,还会做家务?”
“我一个人生活,肯定会啊。”
“你之前住在哪里。”
“我在英国有个庄园,挺大的,做些生意,我一个人打理。”
“嗯……那你以后和我住?”
“无所谓,我可以去住酒店,我有钱,并且有身份证。”
“是吗。”李鸿林边走边说,拿着拖把走向卫生间,发下拖把,又盯着水龙头。
法蒂也跟了出来,站在门口。看她行为,也明白了她在纠结什么,“出来去客厅吧,我刚刚看见有酒精,先消毒吧,用酒精把血迹擦掉。”李鸿林听他这方法还行,就关灯同他去了客厅。
法蒂在闲逛时已经打开客厅灯拿出来了酒精和棉签放在茶几上,甚至连窗帘都拉上了,“把手给我。”李鸿林伸手,又靠在沙发上,法蒂用棉签沾点酒精,擦拭的血迹,动作很轻,李鸿林用右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对不起啊,最近心情实在不好,拿你撒气了。”
“怎么了?”
“刚刚笑你啊,遵守承诺确实是应该做到,但我见过的大部分人都没有遵守,也包括我自己,所以这句话于我而言和笑话没什么区别,可这是你的观点,且是正确的观点,我没资格——”
“没必要。每个人生长生长环境不同,不全是你的错。”法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确实。”李鸿林放下手直起身和法蒂对视,“你那个项链挺好看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