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侠义之分，得授降龙
王进听了林山的话后，愣愣出神。
鲁智深不去理会他和乔峰，自顾自和林山道：“小兄弟说的真好，这皇帝要是你去坐，兄长这样的英才，必定不会被高俅陷害。”
林山哈哈笑道：“我却是不想窝在那个花园里边，像现在一样逍遥自在多好。”
王进与乔峰听得大吃一惊，林山这话不是说他不想做皇帝，而是觉得做皇帝不如现在有意思。
乔峰皱眉道：“阿山，不可胡言乱语。”
林山是现代人，自然不会被那些封建思想束缚，而是道：“师父，你一直说行侠仗义，徒儿想问问你，真正的侠应该是怎么样的？”
乔峰与林山，虽然名为师徒，但是两人意气相投，两人之间相处，其实像兄弟更多一些，乔峰内心深处亦是将林山当做弟弟来看待的，如果换一个寻常师父，恐怕这时候已经拿出严师的威严来压人了，但乔峰却并不觉得林山这是在顶嘴，反而当真皱眉思索起来，半晌过后，他开口道：“我辈人，所谓行侠仗义，应该是保护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使得他们免受强权欺压，免受刀兵之灾。”
“说的好！”
鲁智深与王进都点了点头，拍手赞同。
林山微笑道：“这样说倒也是对的，只是在我看来，这只是小侠。”
乔峰颇觉有趣，笑问道：“那什么是大侠呢？”
“为何总是有强权欺压，为何刀兵之灾总是加身我朝百姓？”
三人默然无语。
林山洒然一笑，继续道：“因为文官只知敛财，不知如何治理一方，改善民生，而武官则贪生怕死，得过且过，百姓奉养朝廷，为的是让朝廷好好治理天下，这天下，并非赵家人和那些达官贵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有今日之乱，朝廷衮衮诸公与皇位之上的赵佶其罪难恕，这些人只要在朝堂一日，百姓就永远走不出这困局，真正的大侠，应当是教日月换新天，使乾坤得复明，去掉恶的根源，拯救天下百姓。”
乔峰心头巨震，侧首看着林山，那张年轻的脸上闪耀着浓浓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王进已被骇地说不出来话，只感觉林山此刻的双眼如电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鲁智深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林山，忽的笑了两声：“小兄弟，如此看来，这大侠可不好当，你行吗？”
鲁智深眼神意味深长，林山心中一道灵光划过，这大和尚恐怕不像表面上看上去你憨傻，而是大智若愚之辈。
林山道：“鲁大师，凡事不是一蹴而就的，纵然是东坡先生，也是从三字经开始习文，我林山也应该从小侠做起，修身养性，倘若真的有一天，老天将这重任交到我身上，力之所及，我绝不推辞，若才能不足，我则退而求其次，供大侠驱策就是。”
“若真有这么一日，王某任凭兄弟驱使。”
王进目光幽深，突道。
鲁智深豪迈一笑，没有再说话。
乔峰心中五味杂陈，放下手中酒碗道：“今日这一场酒，喝得甚是尽兴，乔某有些乏了，两位兄弟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东京。”
鲁智深与王进闻言起身，林山起身送两人出去，回到房间后就看到乔峰双目如电，紧紧盯住了自己。
林山神色自若，问道：“师父，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徒儿吗？”
乔峰深吸一口气，问道：“阿山，你当真有宿慧，莫非是某位豪杰的转世之身？”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林山时不时有惊人之语，在武学上的天赋，也让他惊叹不已，怎么都不像凡人，刚刚那一番话。林山心中志向昭然若揭，乔峰心中心绪难宁，鬼使神差地，竟问出了这么荒唐的一句话。
林山闻言，先是给乔峰倒了一碗酒，随后道：“师父，不瞒你说，我幼时浑浑噩噩，但每日做梦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人做了很多事情，闯荡江湖，战场厮杀，舞文弄墨，治理民生，徒儿确实有很多想法念头，是从梦中人哪里得到的。”
乔峰顿时释然，轻叹一声道：“你的志向，远胜为师，但如你所说，凡事没有一蹴而就，眼下，还得踏踏实实学武。”
“当然！”
林山一笑，盘坐到一旁榻上，开口道：“师父，徒儿这边修行了。”
说完，闭上双眼，竟然直接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乔峰也欲入定，只是林山说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脑中回荡，如何也静不下心，只能将剩下的酒喝完，倒头大睡。
等到第二天，众人像是把那些酒话忘记了一般，没有人再提，出了客栈便上马向着东京而去。
东京乃是武朝都城，又名开封。
每到夜晚，乔峰自觉林山此刻的内力已经入门，便开始传授林山《降龙掌》。
“降龙掌共有二十八式，只是为师艺成之后，总觉得后边十招有画蛇添足之嫌，为师常欲去繁就简，只是俗世缠身，而且只一人，难有巧思，你如今身负神功，未来降龙掌的造诣或许还在为师之上，闲时应当细细琢磨。”
此刻两人在一片树林当中，乔峰说完之后，猛地一掌拍向一旁大树，这树树根足有寻常男子腰围粗细，但乔峰一掌拍下，顿时应声而断。
“降龙掌招式简明，精要处全在运劲发力，为师先传你第一招，亢龙有悔。”
乔峰将掌法精要细细说来，林山牢记心中，乔峰说完之后，林山依照乔峰所说打出一掌，乔峰赞道：“好，已得了七八分。”
他当初学降龙掌时，也无林山这么快的进境。
他又细细指出林山不当的地方，但林山练了许久，总觉得有某处地方不太对劲，而且这掌法确实耗力，几掌下来，林山便觉内力枯竭。
好在洗髓内功神妙，内息一转，丹田内力再生。
乔峰看到这，开口道：“阿山，亢龙有悔，精要处，不在亢，而在悔，世间万物，都有盛极而衰的道理，千斤掌力，一旦打出去，也就到头了，而亢龙有悔，既是在到达顶峰之前，便预留退步，如此才能做到有余不尽，这个道理是降龙掌的根本，只是你明白这一点，余下的十七掌要学成，便不是难事了。”
林山点点头，看着自己手掌，心中思索乔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