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记忆抽取
“妈的……”
山双被摁在地上，脸贴着地，低声咒骂着，因为嘴巴没有办法完全张开，因此声音有些扭曲。
“说，你是谁！”只是，多莉却比他还要愤怒，她死死地抓着山双，冒着红光的眼睛仿佛要直接把他吃掉一样，“你是谁的苦行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她无法相信苦行者中居然会有“叛徒”！
中年警官傻愣愣地懵在原地。
他还沉浸在山双突然袭击，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呢，就感觉眼睛一花，山双就已经被多莉秒杀，躺在了地上。
苦……苦行者被瞬杀了？？
“他……不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懵。
“照业，你一早就发现山双是安提尼残党了吗？”乐雅见到这一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她更早的时候，就发现异常处理部里有其他势力的人了，所以她对一个“苦行者”是叛徒这件事并不是特别惊讶。
她只是好奇，好奇照业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错，照业，你是怎么发现他的？”安提尼攥了一会儿拳头，但很快就松开手，平静地问照业，“我从始至终，应该都没有留下破绽。”
“……是的，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异样。”照业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子，说，“你从头到尾，关注的都是我，所以……我并不能从你话语之外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他不一样。”
“原来如此，这小子早就被你注意到了。”
“怪不得你要让他跟着调查。”乐雅啧啧称奇，感觉很有趣，“但是……你应该也不是很确定。”
照业点了点头。
他并不能确定山双真的是奸细或者叛徒，因为山双虽然一直态度都不怎么样，但终究也是公司的“特务”，第一时间怀疑他，是很不该的事情。
但，照业仔细调查展柜的时候，发现了展柜被移动的痕迹。
在谈及黄金剑副作用的时候，山双表现出了格外的关注和惊恐。
在他们准备和安提尼展开调查的时候，山双则根本忍不住，追了上来。
种种迹象表明他真的很怪异。
不过，照业并没有轻易下结论，他也不确定，山双是不是那个公司里的“内鬼”。
所以，他就在这个恰当的机会，选择诈了一下山双，没想到山双没有狡辩，竟然选择直接动手。
“问问他吧……”
“没有那个必要，直接抽取他的记忆。”多莉缓过劲儿来，冷着脸，在照业准备问山双的时候，直接摇头，直接拎起山双，冷冷地说。
“多，多莉——他可是个苦行者……”虽然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能管的范围，但中年警官还是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多莉凶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安提尼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多莉处置。
他没有再在这个时候说任何的话。
多莉似乎也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巡佐”，在她冷着脸离开半小时后，她带着一块平板电脑，走回了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放到了地上。
随后，平板上亮起光，虚拟影像浮现于空中，一个洁白到恐怖的房间中，山双被绑在了床上。
房间中没有人。
机器自动将各种设备套到他身上，紧接着，他发出一阵尖叫。
“啊啊啊——”
声音传到了大厅。
山双的身体就像是挂在室外风干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疯狂干瘪下去，一些蓝色的气体从他的大脑中冒出，紧接着无数的记忆像碎片和玻璃一样，以影像的形式，冒了出来。
只是，这些记忆太过杂乱，需要不停地分辨和联系，用逻辑来推导时间顺序，这让照业的情报收集稍微变得有些困难。
【收录——】
【案件从犯之页：苦行者山双】
嗯？
照业一边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边悄无声息地翻着自己的书。
随后，他发现，记忆抽取出来的记忆，全部被书籍收录了起来，不仅不用像公司的记忆抽取机这样碎片化，可以直接按时间顺序查看，甚至还有文字描述。
这可太方便了。
他直接翻动书页，查看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基本上了解了山双的一切。
他是个苦行者不假，但他同时，也是安提尼的部下。他同情一些普通市民的遭遇，因此在一年之前，他就加入了安提尼的刺客帮，只是因为苦行者的身份，一直没有正面暴露，准备在恰当的时候给公司一个狠的。
但是，他们还是小看了公司，安提尼根本无法正面抵挡，最后还是失败。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并没有被公司连根拔起的，隐藏起来的“安提尼残党”并没有绝望，而是开始寻找办法，争取救出安提尼。
他们坚信，只要安提尼逃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为此，剩下的残党制定了多个计划，为的，就是拯救安提尼，而他，只是其中一个计划的执行者之一罢了。
不过——
经过这次记忆抽取，那些剩下的计划，恐怕也要无疾而终了。
【计划一切顺利，但是……我没想到，黄金剑居然还会使人异常化，我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兄变成怪物，或许，我因此暴露了什么。
那个侦探超出了我的预计，我本以为他只是个来凑数的蠢货，没想到他却发现了黄金剑的秘密，甚至察觉到了我的怪异之处……
不，我还不能放弃。
我要抓住他，然后逃跑，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想到办法，救……】
文字没了。
到这里，他被暴怒的多莉打晕了。
照业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如果不是太没人性，而且好像人会直接废掉，他还真的非常喜欢记忆抽取这玩意儿——这可比他费劲儿调查那么久好使多了。
“该死，好乱……”多莉皱着眉头。
“没事，我已经看明白了。”
“啊？”多莉目瞪口呆地看着照业。
“那我稍微总结一下。”照业咳嗽了一声，照着书，用口头语言来回应，“第一，为了防止泄密，这次计划的执行者，彼此并不知道彼此何时行动，彼此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这一点，我也早想到了——如果他知道黄金剑在哪，也不会跟上我们了，直接让我们走，然后自己偷偷去找黄金剑，那么一切危机都会被他扼杀。
第二，计划的所有执行者，都和安提尼见面过，所以安提尼知道到底是谁负责剑的事情。
其余的也不用太了解。”
多莉张了张嘴，随后陷入沉默。
对她来说，“其余”的才是更重要的，但对于照业来说，那些事不重要。
他只负责这次的案子。
“安提尼——”
“负责藏剑的，应该是席琳。”安提尼似乎刚刚回过神来一样，看了一眼照业，随后缓缓起身，转身，准备去休息一下。
“喂！安提尼，我还有话问你！！”多莉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崇拜安提尼的心思了，她还想问安提尼。
她想要问，新纶的苦行者里还有没有别的叛徒，但是，转过身去的安提尼，已经看不见她说什么了。
“别磨蹭了，快去找她吧。”安提尼的身躯没有一丝一毫的弯曲，即便部下的凄惨下场就在眼前，他也丝毫没有畏惧或者后悔，“苦行者的叛徒，公司绝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将一切榨干……那就，至少不要造成更多的死亡了。”
看安提尼完全没有心思再跟他们说话了，多莉狠狠地跺了两下地。
随后，她又愣了一下，疑惑地问：“席琳是谁？”
中年警官也连忙摇头，一副茫然的样子。
“咳咳咳……”照业咳嗽了一声，瞄了一眼眼前的资料，搜索了一下名字，随后说，“是……解说员的女朋友。”
“……啊？”俩警察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乐雅看了一眼时间。
“她现在在什么位置。”她问。
“应该在宾客室，相关人员都被请到博物馆里了。”
“立刻去找。”
众人点头，随后也不迟疑，迅速去找。
数十分钟后。
他们穿越了繁多的各种展室，总算是在一扇门前，找到了宾客室的牌子。
从房间外看，一切如常，但是，在中年警官拉起门把手的瞬间，他却面色一变，通呼一声。照业眼疾手快，立刻抽出剑来，朝着把手就是一劈。
下一刻，门把手被砍落，警官得以松手，痛苦地用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而他的右手手指，有大片皮肤化作了金色的金属，恐怖的痛苦钻心一样，让他低呼。
好恐怖——
隔着门都可以将人黄金化了？？
多莉立刻动手，火焰射线绕着这个大门烧出一个小门，随后她挥动一柄锤子，将小门砸开。
门之内，整个房间，金碧辉煌，梦境中的富贵之地，遍地都是黄金，净是些珠宝，辉煌万分，使人沉醉。
一个人影躺在地面上，喘着粗气，身旁则是一把一人高的巨大黄金巨剑，散发着万丈光芒！
然而，这光芒之下……
则是一个个形如雕像的黄金人，痛苦呻吟，却又疯狂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