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饭店？
此后的几天，照业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家，这可苦了那些在附近偷摸地监视他的杀手了。
这照业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镜子”的秘密，把家的窗户玻璃都给用东西给封了起来，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
而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这群人也不敢直接冲照业的家，就只能这么远远地监视，结果这照业愣是在家里好几天不出门，要不是有人明确看到他进过门，这时候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在家了。
终于，在十个人轮班监控了整整四天之后，照业家门外，出现了一些变化。
这是一个雨并不大的日子，新纶意外的非常明亮，小雨柔顺的仿佛并不存在一样，一辆警车疾驰而来，咻地一个急转弯，咔地停在了照业的门前。
条子！
负责监视的杀手连忙呼叫同伴，让他们小心。
车内走出来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警，她伸了个懒腰，也不在乎雨水，走了两步，哐哐哐地就拍着门：“喂，照业！”
片刻后，照业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女警，稍微愣了一下：“多莉巡佐，有什么事吗？”
“你都在家好几天了吧？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了？”她看起来还挺自来熟，乐呵呵地倚着门，好奇地问。
照业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当然是“苦行者”。
当初乐雅给他手册，手册上是有“入职报名时间”这种内容的。
但照业记得，离报名时间还早呢。
看来是多莉实在是等不及，所以直接跑过来找照业了。
就这架势，照业估计自己真要是参与考核，多莉直接就走后门让他成为职员了。
“那个入职报名时间？哈哈，你要是真的按照规矩报名，那恐怕要等到明年才有可能真的参与。
苦行者都是很忙的，每个人都有几乎两倍于普通职员的工作要干，所以能抽出时间来进行‘测验’的机会是非常少的。
一般都是报名一年，然后由总公司的人事职员进行审核，最后再进行实战测试。
但今年不一样，公司直接把招收的机会给了各个小部门。”
“明白了，所以你提到的，实际上是去年报名的人的考试？”
“对对对。哈哈，你还是一点就通。”
“我认为这是相当恶劣的行为，这种插队的……”
“好了，你别说了，真要说，你能拿到黄金剑案子，也是插队的，所以别太在乎这种小细节。”
“恰巧有个很奇特的案子，正好可以作为考试的内容——嗯，我想想，科长怎么说来着……
哈哈，你应该也不会拒绝一个案子吧？毕竟，这可是事关无数人生命的超级大案子！”
照业想了一下，他在家里尝试着锻炼精神力，发现完全掌握不住要领，剑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兵器基础，也练得相当痛苦，现在既然有“案子”可以参与，那他还挺有兴趣的。
毕竟，比起毫无进展的自己锻炼，有机会直接获得“书”的话，还是挺好的。
“好。那请问联系侦探协会那边了吗？”
“放心吧，我也很聪明的！”多莉说出了一句照业直接忽视了的话，接着说，“这件案子委托给了侦探协会，但我【特意】指定了一些侦探，昨天我就已经联系他们了，今天我带你去聚会。”
诶？
“聚会？警局吗？”
“呵呵~”多莉神秘一笑，“不，是饭店。”
饭店？？？
什么？
照业一副世界观崩塌的神情。
原来新纶有饭店的吗！？
为什么新纶有饭店？
其实照业转念一想，就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了。
前身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买了一台“美食制造机”，可以吃任何一种自己想要吃的东西——照业这两天尝试了不少玩意儿，只能说在饮食方面上，他确实觉得这个世界已经足够的“科技”。
既然用一台机器就能吃到任何一位大厨做的任何一种名菜，那“饭店”在新纶，就是一件非常没价值的东西。
毕竟，你做的再厉害，还能比美食制造机强？
但仔细想想，首先不是每个人都会买这机器，其次，就算是每个人都有，出外工作，也自然要吃东西，最后……饭店也完全可以用“美食制造机”来制作美食，甚至不需要厨师，省下一大笔工资……
不管怎么想都非常合理。
照业猜到了一些东西，不过他并没有多问，上了多莉的车，在雨中静静地等候。
见到这一幕，杀手不敢怠慢，连忙拨通电话，急忙跟老大汇报。
车子再往更南的方向疾驰，不一会儿，车子离开了较为空挡的别墅区，驶入了看起来色彩相当冷淡的区域，附近的高楼大厦看起来像是一个个的棺材板，色彩惨白，高度相等，完全没有之前居住区那样的多姿多彩，显得非常死寂。
照业在一种莫名的心情下，跟着多莉走到了一栋标号为“21”的楼前，在多莉的哈欠下，步入了第三层的一个房间中。
房门前写着一行字“新式饭店”。
走进门，屋子中央有个圆桌，圆桌坐了四个人，看起来神态各异，显然也都等了一段时间了。
“哈。大家久等了，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上星期黄金剑案子的负责人，照业，哈哈哈，人挺厉害的，来来来，认识一下吧。”
照业看向四个人。
四个人，应当是两男两女——他不能保证那个身体较为机械化，脑袋上则戴着个头盔的人到底是不是男的，但通过他的服装来看，应该是男的。
四个人看起来都等了一段时间了，其中一个女性对照业善意地带点了点头，那个比较正常的金发男性则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照业，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友善。
“滴……他，就是，走，后……”义体化较高的人发出嗡嗡的声音。
“哎呀！”两个女性中穿着白色西装的女孩忽然大叫了一声，伸出一根指头，举在身边，打断旁边人的发言，“那个，哈哈，很高兴认识您，照业先生，我是梅里斯侦探事务所的梅，他是里斯……”
她介绍了一下同伴。
“装什么装，你刚才不是说的很起劲吗？”另一个男侦探则摇了摇头，“茶。”
他看向照业，哼了声：“我是左卫门，跟你一样，都是个人侦探。希望这次能够和您硬碰硬地比一比。”
照业看向最后一人，那是个戴着圆框眼镜，坐姿比较瑟缩，身高较为矮小，看起来挺胆小的女性，她注意到照业看她，怂了怂脑袋，低声说：“您，您好，我是蒂娜，很荣幸见到您。”
她看起来相当畏惧照业。紧张到没有提自己的身份。
似乎……这四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敌视”自己。
当然，这其实是非常正常的——苦行者的名额只有一个，而照业竟然能够被多莉带过来，甚至还让他们久等那么长时间，这不摆明了是个关系户吗？
成为公司职员的机会摆在眼前，但是，要和一个关系户抢。
这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怎么可能对照业放下戒心？
不过照业也没太在意，他施施然地跟四个人回礼，然后再自己进行一次自我介绍：“大家好，很高兴能够和你们一起参与案件调查，我是照业，个人侦探，希望大家能够一起为正义而战！”
这话一说，顿时冷场，大家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照业笑了一下，坐到座位上，随后看向多莉。
多莉拍了拍手，随后，几个机器人端着盘子和热菜，慢慢地送到桌子上。
各种各样的菜色都有，天南海北，古今中外，有甜点，有正餐，让人琳琅满目。
炒土豆丝、寿司、鹅肝、熊掌、蜗牛、巧克力、大火腿、糊糊、菠萝披萨、草莓馄饨……一大堆看起来或花里胡哨，或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者让照业拳头一硬的东西，出现在了他面前。
照业眉头一皱。
这是何意啊？
“多莉代行者，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左卫门率先发问。
“自动化餐厅的普通一桌菜，”女侦探梅好奇地问，“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堆东西摆在一起就很奇怪好吗？
“这一桌菜，都是用美食制造机制作的。”多莉说。
众人点了点头。
“寻常的餐厅，都是这么来弄，所以，大家不管在什么地方工作，都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多莉凑到桌子旁，悄咪咪地拿起一块巧克力，转过身的同时塞到口里，一边嚼，一边嘟囔着说。
照业服了这个女人了。
“所以，是出现了什么异常，在袭击餐厅，异化餐厅里的机器人吗？”
多莉摇了摇头。
她抬起一根指头，不停地摇着，同时说：“我刚刚说了，这是【寻常的餐厅】。
那么，那些【不寻常的餐厅】呢？
他们会尝试用前人从来没用过的技巧烹饪，他们会用前人不敢用的东西制作美食，他们敢用爆炸和其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制造人类之前从来没只做过的美食——只为了，追求更高的烹饪世界！
而在这些餐厅中，有一种餐厅，他们会用那些，人类此前完全不考虑，或者很少会考虑的食材。”
食材？
“异常？”左卫门问。
“不不不，如果是异常，那厨师不早就死了吗？”
她转过身，眨了眨眼睛，用眼部义体给自己加了个眼睛闪亮闪亮的特效，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人类几乎从来不考虑呢？”
照业低头沉思了片刻，想到了一个可能，皱起了眉头，却并不开口。
那个胆小的小姑娘蒂娜，瑟瑟发抖地举起手，问：“是，是什么？”
多莉面色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面色凝重，表情严肃，顺手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残渣，说：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