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离开北墓

最终，被路北怼的接近哑口无言的北地之灵，开始了缓缓地讲述。

而随着它的讲述，路北也大概明白了灵气复苏的根源。

大概在几十年前，地球还是普通的地球，北极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北极，直到一天，有道无声的呢喃在全球的生灵心底响起：

“不要靠近世界之外。”

自那之后，世界才发生了大变。

而北极之所以能诞生北地之灵的缘故，根据它本身的猜测，和那道声音脱离不了干系。

而他诞生之后，就被一道庞大的意识镇压的几乎无法动弹，那是名为灵的意识。

也即是说，复苏的灵气，本身是有意识的！

为了自身不被磨灭，北地之灵联合北极的众多生灵，以众生的意志之力生生将灵的意识隔绝在了外界。

但因为北地之灵的缘故，北地的生灵虽然没有接受灵的侵蚀同化，却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启灵。

在这种近似溯灵一般的启灵的帮助下，才有了北极熊一脉的灵性崛起。

不过，北地之灵虽然抗拒了灵意识的倾轧，但无时无刻都在消耗自身的力量，所以，为了维系，或者说，为了保持对灵的抗衡，就需要有生灵维护它的寄托所在，也即是这块玉石。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地也有生灵被灵的意识侵袭，这导致总有生灵试图攻击这里，所以，为了降低消耗，才需要熊爸这样的生灵进行维护。

这也是熊爸被囹圄在此的原因。

“一旦有一天，我的力量耗尽，北极圈也彻底被灵的意识所同化的话……”

北地之灵沉重道：“北地的生态也会如外界一般，彻底崩塌，从而让这颗诞生了我的星球，走向最终的癫狂。”

“那是名为灭绝的终章！”

听完北地之灵的话，路北陷入了思索。

如果北地之灵的话都是真的，这灵的里量有着自己的意识的话……

忽地，路北想起了曾经他不明白有什么用的心力属性。

再联系到进行北地之灵的考验，以及在沉船中经受的事情后，路北明白了：

“原来，心力的作用，就是维持自我的意识。”

虽然明白了这些，但路北隐约中能感觉到，心力的作用不止于此，只不过，现在他的力量层次，并不能了解这些罢了。

摇摇头，将这些念头暂且按下后，路北继续询问道：

“所以，你让熊爸指引我前来的目的是？”

果不其然，北地之灵的回答和路北的猜测一模一样：

“外边的那位墓者，它的意志快要被这灵的侵袭消磨得崩溃了，最多一年时间，它就会陷入灵的掌控，所以，我需要你，成为新的墓者。”

“你愿意为了这颗星球最后的生机，成为新的墓者吗？”

听到北地之灵的话，路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它想了想后，询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这里叫北地之墓吗？按你的说法，这里叫北地之存或许更加贴切才对。”

北地之灵闻言，叹息一声后，回答道：

“如果我有一天陷入死亡，那么，这颗星球也会随着走向崩塌，换句话说，我就是这颗星球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以理解为，我将是这颗星球的墓碑。”

路北了然的点了点头，他忽而开口道：“如果，我能将整个北地存在的灵之力量尽皆铲除，是否就不需要墓者了？”

北地之灵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与众不同的声音。

之前的墓者，在了解了世界的真相后，都会选择成为新的墓者，但眼前这个，却有了新的理解。

想了想，北地之灵回答道：“可以是可以，毕竟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将灵的力量拒之门外，但总有漏网之鱼，比如那只臣服于你的企鹅。”

“如果你真的做到了将所有源自灵的力量诞生的生物进行掌控的话，那墓者也的确没有存在的必要。”

路北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石屋之外走去。

见状，北地之灵不由得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路北的步伐并不停顿，只留给身后的北地之灵一个让他感到震惊的回答：

“统一整个北极的生灵，像最开始它们为你驱逐灵意志那样。”

北地之灵：“……”

统一整个北极圈？

要知道，作为北地意志的化身，北地之灵本身都不可能做到这件事，路北现在却告诉他，他要做？

微微叹息一声，北地之灵道：

“那好吧，记住，你最多有一年的时间，否则……”

还不等北地之灵警告完，路北轻松的声音从房外传来：“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年轻的小北极熊，口中的话语带着强烈的自信，宛如皓天的朝阳一般，让北地之灵的所有质疑化作了隐约的期待：

“希望你可以成功。”

屋外。

看着走出的路北，熊爸眼中的愧疚愈发浓郁，于是他开口道：

“孩子，你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在外界诞下子嗣，然后再……”

不等熊爸的话说完，路北深吸了口气，看向熊爸道：

“我会让您离开这里的，但不是以任何不得已的形式！”

说完，路北走向了茫茫的风雪之中。

看着那渐渐与北地的雪白融为一体的路北，熊爸下意识地追出去了几步，但缓缓地就停了下来。

它看着渐渐走远的路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隐约有花香，飘自无尽雪。

明白自己孩子要做什么的熊爸，再度睁开眼睛，以一对期待与祝福的目光目送自己孩子的离开：

“我会在这里等待，直到孩子你成功的那一日。”

话音落下，一道璀璨的日华渐渐从熊爸的额头浮现，而后化作一道耀眼的橙黄色，如同琥珀一样的结晶。

“值得吗？”

北地之灵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以消耗自己一半的寿命为代价，就只是凝聚这一小颗日华？”

熊爸听着耳边北地之灵的声音，缓缓摇头道：

“你不是父亲，不明白作为一名父亲的心思。”

摇着头，身形陡然踉跄了一下的熊爸，咬着牙，将额头的日华结晶抛向了雪中，抛向了那个他愧以面目相迎的儿子。

正在风雪中前进的路北，忽然感受到了某种呼唤，惊讶中，他将舌下的月之石吐在了熊掌上。

下一刻，一道如同骄阳一般的夺魄光芒，急射而来，紧紧贴合月之石后，两者合为一体，化作了一块圆形的如同琥珀一样的结晶。

感受着其上传来的不断暖意，以及在这种暖意的冲刷下，自身极慢极慢提升的肉身力量，路北不由得转过头，看向自己方才离开的方向：

“父亲……”

随即，路北再度转过身，他看向眼前的茫茫白雪，漆黑的熊眼有着坚定如山的神采：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