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在是黑道时间
电车在涩谷站停靠，路明非和宁荣荣交换了名片。他这才知道对方原来是东亚最富的九宝琉璃集团的小公主。
下车，走去了一条名叫歌舞伎町的街道。说是街道，其实更像是小巷子。
在大都市区的巷子里，没有那么多规划，不是所有东西都必须分门别类。虽然是晚上，但路明非还是看到街边上百个摊位依旧灯火通明，摊主为刚下班的客人供应生鱼片、天妇罗、鳗鱼饭、铁板烧、西班牙海鲜饭，街巷深处的居酒屋里年轻的上班族脱下西装要上两瓶清酒。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乱这个国家的生活秩序。他也在一个小摊前买了一大袋子烤生蚝和一瓶清酒，然后走回到一座公寓楼里。这一条街还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甚至还有木制建筑，不过里面有许多店铺都是国际知名的时装品牌。
据说这条街的所有者是奥布某位大人物，以前是黑道皇帝，他想保留的，金钱和权力都要为他让路。
公寓楼道里没有电梯，墙壁上悬挂着铜制电气式老船灯。
路明非订的民宿在顶楼，三层，大约四十多平米，一室一厅，有一处小阳台，厨房就在进门的过道处。屋内的设施很简单，电视机、小冰箱、电风扇、两张沙发椅和一张圆木桌。
这间屋子在上一任主人于四年前去世后，就一直没有新的主人，被歌舞伎町的管理者“町内会”作为街区共同资产用于运营民宿。
他在木桌前坐下来，闷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品尝起生蚝。
“船长，你没有跑到奇怪的地方吧？你可还是未成年哦，我可不想明天早晨接到警察局的通知。奥布的法律是绝对禁止未成年人去某些地方的。”陆奥打来电话。
“某些地方？”
“就是船长你脑子里想的那些地方。”
“我像是那种人吗？再说了，天人又不归属地球的法律管辖。”
陆奥决定回归正题：“今天已经跟蛇歧八家的公司源氏重工签署了合同，明后两天都会停泊在东京湾卸货。”
“好嘞，我就知道交给你没问题。”路明非大大咧咧地说道：“那这两天我就继续逛街了哈。”
陆奥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心里说你最好还是因为去少儿不宜的场所然后被警察抓走吧。
这家伙各方面其实都无可挑剔，只可惜长了张嘴。
不过……
她按了按眉心。
为什么会有不太妙的感觉呢？
而此刻的公寓楼内，路明非刚刚放下电话，就听到“啪”的一声，有什么物体落在了阳台上。
……
歌舞伎町，公寓隔壁的一间有些老旧的酒吧，一个醉醺醺的上班族对着墙壁狂吐着。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但他还在陪着客户喝酒，一箱啤酒下肚，他的肚子几乎要宕机了，只能借着给家里人打电话的名义从后门跑出来。
咚——他锤了几拳在墙壁上，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啊真是的，为什么那几个混蛋还能喝啊！”
他拍了拍通红的脸颊，准备继续进屋奋战，忽然瞥见巷子深处有一团黑色的雾气涌动着。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乖乖，那是天人吗？
雾气的真面目是一只直立的鲨人，通体覆盖灰蓝色装甲，肩部和手臂粗壮的桡臂上有着角状骨甲，装甲上细密的纹路拼合起来正好构成了利刃的形状，有着圆润润胖滚滚的身躯，肌肉线条硬朗如山脉。
鲨人的背部长有锋利的鳞片，脊背突出金色的锯齿状骨刺，如钢刀剑戟的丛林。如鲨鳍般的铁蓝色巨翼扇动，身后升起了闪耀的蓝色光焰，火焰凝聚成环形，如同深渊的黑洞。
黑洞周围环绕着六把光剑，由六只能量臂握持着，在火焰的阴影之中，是无数涌动着的晦暗不清的兽影，形似群鲨。
那是路明非的傀儡，鲨鱼王。
上班族的酒此时已经完全醒了——或者说，是他主动激发了体内的血统，排出了酒精。面对眼前异常的一幕，他并没有慌张，而是脱掉黑西装外套，鼓起的啤酒肚一下子收缩回去，甩掉眼镜，双瞳如天穹的星光般点亮。
他的真实身份是隶属于蛇歧八家风魔家的忍者，风魔灰太郎，混血种，血统等级A。做一个上班族白天码字晚上陪酒不过是基本伪装，在东京，有上百个像他一样的精英混血种为了执行各种任务而隐姓埋名。
这些任务，有的是暗杀某位权贵任务，有的是缉拿潜入境内的破坏分子，不过更大比例的，是处理非自然人犯罪事件，特别是与调整者和天人相关的。
鲨鱼王的身体刚刚凝聚出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风魔灰太郎，甚至是背对着他。
这东西是什么？好像不是龙血生物。
不过这并不影响风魔灰太郎接下来的行动。深夜是蛇歧八家黑道世界的时间，他们有自己的秩序和执法。
鬼鬼祟祟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自己的存在被忽略，这对于一个忍者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风魔灰太郎低伏着身体，衣袖中滑落一柄肋差，在脑海中勾勒着致命一击的轮廓。
但很快他就发现，鲨鱼王之所以背对他，是因为他有另外的狩猎目标。
“偷东西这种事情啊，当你的手伸进别人的怀里的时候，自己也会有宝贵的东西从怀里溜走。”慵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路明非半边身子探出窗户，撑着下巴，拿酒杯抿了一小口。
随着视线落下，风魔灰太郎这才看到在鲨鱼王的对面，是个身穿侍者服饰的金发男人，一个粉色头发的女仆。两人的战斗力数值分别是6000和1000，远超正常人类的水准，甚至比一些普通的天人种族要高。
“芙蓉零号机，那是我们研究所生产的产品，机械女仆，因为在出厂时设置出现了问题，导致她暴走杀死了研究所的林流山博士。请将她交还给我们。”金发男人说道。
“你是在说这个吗？”路明非抛了抛左手的一颗球体——风魔灰太郎看到那球体的真面目时差点没忍住晕过去。
卧槽，那是一个女孩的头？？？
女孩长得眉清目秀，是那种任何雄性智慧生物见到都会觉得有初恋般美好的类型，如碧玉般完美无瑕。
但那还是一颗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