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法力反馈
杜丘生看着神色安稳、陷入沉睡的杜长峰，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让柳义卿脱离战场去救杜长峰是正确的。
柳义卿作为一位羽道人，他施展的木炁治疗术及时地防止了杜长峰的伤势恶化。
刚刚威灵顿家的医生又做了一点后续处理就离开了，说是柳义卿的治疗非常有效，不仅仅是战场急救，而是很完善的全套救治。
杜丘生看着睡得很安详的杜长峰，决定今天晚上陪在父亲的卧室里。
但是在那之前，他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翻出了藏好的“波利克里索斯的冠冕”。
回来的路上，他勉强运功吸取了一下天地无主之炁补充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缓解了一下经脉的涩痛。
但是法力池依旧空空荡荡。
因为法力的补充必须通过启蒙石板向法神祈祷，等待着法神赐予。
法神……杜丘生想起了今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法神。
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念头，对方就可以暂停时间……或者叫无限拉长他的思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祂那么想要自己用掉那个愿望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想让他在一个其实不能算作是绝境的情况下，浪费掉那个愿望，那何必一开始要给他许下承诺，能够完成他的一个愿望？
神的意志，太难揣摩了……
他没有自负到觉得是自己让对方不得不许下这样一个承诺。
想到这里，杜丘生愣住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而是世界呢？
迄今为止，他从世界手中得到了太多。
自己死后的第二次生命就是世界给的。
他还获得了能够直视秘能的秘能之眼。这个天赋最大的作用，其实是面对魔的时候，能够看到它们诡异的、湮灭一切的表皮上那稍纵而逝的裂痕。
除此之外，他还能两次踏入不同的超凡河流，甚至于，杜丘生怀疑自己还能踏上第三位神祇，名为渊星的“原初代码”的超凡之路。
那么，如果是因为世界的青睐，他能获得神的许诺，似乎也不是一个很难理解的事情。
如果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的话，那么……法神的做法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自己在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但是他别无选择，否则下一次再出现同样的事情时，他将没有后备的超凡之力可用。
法力可以转化为真炁。
杜丘生隐隐觉得，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类。
这可能成为，他面对法师和魔的最强底牌！
他把手放到波利克里索斯的冠冕上。
黄金的石板泛起微漾的光芒。
“嘻嘻……”
杜丘生仿佛听到了法神歌蕾蒂娅的笑声。
一股巨大的法力从石板上传来，几乎是瞬间就填满了他的法力池，而且还要更多！
这股新的法力扩充了他的法力池，让他向四环法师更进了一大步。
闭着眼睛，他看到了一片无垠虚空中的九座巨塔的高耸塔尖。
其中四座在散发着光芒。自己获得的法力正是来源于这四座塔。
几乎在看到那四座塔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了它们的朝圣路。
黄金塔：阿诺姆塔。朝圣路：制约。
岁月塔：克罗尼塔。朝圣路：隐士。
秋塔：厄特尼塔。朝圣路：胜利。
冬塔：茵维诺塔。朝圣路：痛苦。
其中来自冬塔的法力最多。
“因为，我今天的痛苦最多吗？”杜丘生结束了和启蒙石板的共鸣，咀嚼回味着漫长的一天。
无论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让杜长峰遭此劫难，还是生死时刻，舍命反击，还是梦中再见杜彩铃……他没有受太多皮肉之苦，顶多是精神遭到了些许摧残。
“应该不对，”杜丘生直觉不是这个原因，“如果要说和我有关的痛苦……反倒是我给敌人带去的痛苦更多。”
他恍然大悟：“所以不只是我自己遭受的痛苦，带给别人的痛苦也算？”
他突然理解了，为何多弗城沦落成了一片罪恶之地。
相比起一直让自己痛苦……显然让别人痛苦才是对冬塔法师来说更能持续的方式……
只要整个多弗城的人都还在因为冬塔而痛苦……那么冬塔法师们就能源源不断得到法力的精进……
原来如此，这就是多弗城凡人身陷压迫的一个事实基础……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么秋塔朝圣路的胜利也能说得通。毕竟今日最后的胜者是他杜丘生。
传说中秋塔的开创者贝丽可是法神最骁勇善战的一位追随者，由她执行法神的意志，为歌蕾蒂娅带去胜利。
三书塔之一的岁月塔，拥有一条名为隐士的朝圣路，指的应该是他隐藏身份的行为……
最后就是黄金塔，制约之路……有点太过于抽象，似乎和胜利之路差不多……
这就是法师的法术体系，越是在日常中践行朝圣路的教导、契合朝圣路的内核，便能得到更多的法力和法力增长。
只是杜丘生太过于特殊，法神亲自为他打开了所有朝圣路的限制。
他今天一天的法力修行就抵得上别人四倍还多……
杜丘生真切感受到了世界到底对他优待到了什么程度……
他同时踏在九条法师之路上，一天的时间就从两条四季塔之路，一条三书塔之路，以及一条二首塔之路上获得了成长。
再坚持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突破四环法师的水平。
这速度可以称得上突飞猛进了……
他又拿出自己的法杖，这件名为“尤蒂奇丘的法杖”的神器。
如果是让侍法者殿堂知道自己手里拿到的是真品，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但是杜丘生也无所谓了，反正理论上正在被侍法者殿堂看守的“波利克里索斯的冠冕”都在自己手里了，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杜丘生不能再为了刻意隐瞒自己手握神器这件事而雪藏尤蒂奇丘的法杖了。
他得随身携带着这柄法杖，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好在他短时间之内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情。
因为父亲重伤而闭门不出的“杜丘生”不能拿着法杖四处招摇。
但是“高环法师、潜行隐匿法术大师”的顾问先生可没有这个限制。
并且只要“顾问”掏出法杖当众施法，那么法师顾问和道人杜丘生这两个互斥的身份就永远不会让人起疑。
而现在，杜丘生刚好有需要使用顾问身份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