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水滴石穿。
“有烟吗？”
安静地想了一会，神川灿坐在楼梯上，决定还是先来一根。
住院之后为了身体着想，他就没再碰过烟酒。
见上衫明菜这吞云吐雾的，弄得他也有点心痒痒。
上衫明菜慢条斯理地掏出烟盒：“这是女孩子抽的，味道可能跟你平时抽的不太一样。”
“没关系。”
神川灿抽出一根修长的细烟，火焰燃起，便是烟雾萦绕。
他深吸一口，吐出后笑道：“我算知道你为什么会约我在这里见面，的确很方便。”
要是在课室走廊外抽烟的话，若是别人见到难免会惹闲言。
他倒是无所谓，但上衫明菜很讲究所谓的形象，总是有这些忌讳。
不过上衫明菜还有另一层考量：“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方便我，也是方便你的计划。”
“我不太想让我妹妹知道。”
她柔声道：“话说你的计划执行得怎么样？刚刚还跟我说有进展，到底是什么进展呢。”
“进展就是我今天起了个大早，专门在她上课的必经之路等着，弄一个偶遇。”
“结果等到上课都没看见她来，我还以为走错课室了，正灰溜溜地打算离开时，你妹妹却从另一个方向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还把我给撞倒了。”
神川灿挑起眉：“看来你妹妹不太准时啊。”
上衫明菜听着忍不住笑道：“居然把你给撞倒了？这不应该吧，我妹妹没这么大的力气吧。”
“鬼知道，她又是戴着帽子又是戴着口罩的，还低着头走路，跑得还这么急，我都没反应过来就创的一下。”
神川灿描绘得绘声绘色，还用上了配音：“然后咚一声，我就倒在地上了。”
“我还以为是哪个冒失鬼，结果是你妹妹，你说巧不巧。”
上衫明菜笑眯眯道：“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还真是。
他专程等，结果等不到。
意兴阑珊地想走的时候，上衫明雪反倒自己送上门来。
“是啊，所以我就趁机让她赔我一杯奶茶，约好待会下课再见。”
神川灿撇了撇嘴：“这应该算是个好开始吧。”
“我看她快要被你气死了。”上衫明菜翻了翻白眼：“你还敲诈她一杯奶茶，你就不怕她讨厌死你吗？”
“切，说得好像她不讨厌我似的，也不差一点。”
神川灿理直气壮道：“不管怎么着也算是争取到了跟她坐下来聊聊天的机会。”
上衫明菜嘴角扬起：“那也是，你还挺会变通的嘛，一下子就找到了机会。”
“只能说运气还不错。”
神川灿看着她：“但我都不知道待会要跟她聊什么。”
“总不能坐着面面相觑吧？那太尴尬了。”
上衫明菜小手抵着下巴，微微摩挲着：“我想你可能都没办法和她坐在一起。”
“她应该会直接给你买一杯奶茶，然后就走。”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缠着她。”神川灿笑声道：“你就帮我想一想待会要跟她聊什么就行。”
“聊什么....”
上衫明菜嘀咕着，但她想了一圈竟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
最后变成了神川灿看着她，她也看着神川灿，真是面面相觑了。
“你该不会想不到吧？”
神川灿狐疑道。
“额..我..我..”
“好，你不用说了，还是靠我自己吧。”神川灿嘴角微抽：“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太及格啊。”
他本来还想问一下明雪一般在什么时候起床之类的信息，现在看来怕是问了也白问。
还是靠自己慢慢获取吧。
上衫明菜闻言，有些羞恼道：“哪有，你这一下子让我想，我怎么想嘛。”
她才不想承认其实她对自己的妹妹并不了解的事实。
“而且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奇怪，我很难想出有什么话题能让你们心平气和地聊下去。”
神川灿哑然，他自嘲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用操之过急。”
“她要是实在不情愿跟我坐着聊聊天，那就让她先走。”
“嗯~”
上衫明菜点着头，柔声道：“我只怕你坚持不下去，还没等到转机出现就先放弃。”
“这有什么坚持不了的。”神川灿耸耸肩：“大不了就把自己当做是她的追求者，施展死缠烂打那一套呗。”
“磨着磨着她总会改变想法的，水滴石穿嘛。”
话说得轻巧，但想要实现其目标所要舍弃的“自尊心”可不容易。
上衫明菜忍不住低声道：“你还真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呢。”
现在她都没办法不信他的“失忆症”。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做出这种牺牲与改变。
而感受到他的诚意之后，上衫明菜也不能光看着不出力，她抿起唇：“关于理惠子那件事，我还有一个办法。”
“嗯？”
神川灿顿时坐起身来：“什么办法？”
“你先告诉我理惠子到底有什么想法。”上衫明菜轻声道：“她应该清楚她是没有胜算的。”
“哪怕雨宫没有参选，她跟其他竞争者相比也没有优势，更何况雨宫现在参选了。”
理惠子不是傻瓜，至少上衫明菜是这样认为的。
她突然决定参选，应当背后有她自己的考量。
如果她真奔着想胜选去的话，那上衫明菜也爱莫能助，只能感慨一句以卵击石。
神川灿摇着头：“我不能跟你说。”
“哈，口风这么紧的嘛。”上衫明菜倒也理解：“那你告诉我她到底想不想赢。”
“我只能告诉你，她不是主动想去参选的。”
神川灿委婉地提醒着，这应该不算泄密吧？也没暴露太多东西。
但只需要这一句，上衫明菜就能反应过来。
不是主动想选，那就是被迫。
被谁逼迫？
上衫明菜勾起一抹自嘲：“看来她也没办法避免啊。”
神川灿敏锐地眯起眼：“也？”
“嗯，也。”上衫明菜从烟盒中抽出一根，自顾自地点上，柔声道：“我大概清楚是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我自己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情况。”
吐出一口烟雾，她看着神川灿：“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的，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你十二岁的时候离开了宫月家，现在想来对你来说也未必全是坏事。”
“以你的性格，你可能更讨厌...”
说到这里，上衫明菜突然止住。
因为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所以她的判断未必准确。
她盖过不提，又道：“总之又是家里的那点破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理惠子也是身不由己。”
“嗯。”
神川灿点了点头。
其实这并不难猜，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才给了这样的提示。
“也是时候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要开始考虑未来的事情呢。”上衫明菜淡淡道：“所以她的目标不是胜选，也不需要真的去当这个发起人。”
“她只需要积累人脉，或者说看上去积累了人脉，给一个交代就行。”
“那事情就好办得多。”
上衫明菜拍了拍他的肩：“但前提是，需要你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