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想不到的结局
旭日如火，从东方缓缓升空。
广场的另一座擂台上，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台下气氛之火热，丝毫不下于另一边的擂台。
以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夫妇和小竹峰首座水月真人为首，青云门绝大多数的首座长老几乎都聚集到了这里。
就连道玄真人也不知何时已经过来这边观看了。
周围密密麻麻的各峰弟子，则是兴奋地欢呼讨论着，不过讨论的对象，大多都是台上那个被誉为青云门五百年来第一美女的女弟子。
至于那手持难看烧火棍的张小凡，却是没有多少人关注，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能够进入四强行列，更多的还是靠运气而不是靠实力。
总共就四场比试，他却轮空了两轮，这不是运气是什么？
听着周围轻蔑的议论，田不易夫妇眉头紧皱，纵然他们也不相信这位一向平凡的小弟子能够走到这一步靠的是实力，可这些言论听在耳朵里，心中还是十分不舒服。
倒是大竹峰一众弟子不服气地与周围弟子争辩，随后也大声地给小师弟呐喊助威。
“小凡，加油！”
“小师弟，打倒陆雪琪，别让他们小看你！”
……
张小凡站在台上，虽然心中也很紧张，可听到下方的呼喊，尤其是那位心心念念的红裙少女也在兴奋地为自己加油，他便很快冷静了下来。
‘师姐，还有师父师娘，我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张小凡不断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看向对面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拱手道：“大竹峰张小凡，请陆师姐赐教！”
陆雪琪冷面如寒霜，目光没有丝毫波动，樱唇微张，漠然道：“小竹峰陆雪琪，请赐教。”
话音落下，却没有主动出手的意思。
张小凡咬咬牙，面对这冰霜女子近乎无视的态度，心中也涌起一股怒火，元气流转，操控着手里的烧火棍，当先朝那女子打去。
陆雪琪神色平静，却见她并指一引，背后的天琊神剑便缓缓升起，顷刻间蓝光大作，挡下了张小凡的烧火棍。
可下一刻，烧火棍上猛然也绽放出玄青色的光芒，面对这柄青云门中久负盛名的天琊神兵，竟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咦？”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惊咦声。
许多人面露惊奇之色。
以往的比试，谁都知道陆雪琪的天琊神兵之利，但凡她只要祭出神兵，几乎无人敢以法宝与她硬碰硬，生怕会损伤自己的法宝。
可张小凡这根难看的烧火棍，竟敢直面天琊，而且似乎还未曾落入下风，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众人惊疑讨论之时，只见擂台上，那张小凡已经隔空操控着烧火棍与陆雪琪的天琊神兵缠斗在一起。
两件法宝威势大盛，仿佛脱离了主人的操控一般，都将对方视作生死大敌，在半空打的不亦乐乎。
渐渐地，张小凡脸色发白，身子也微微发颤，额头冒出了冷汗，似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毕竟修行太低，哪怕突破了玉清四层，元气和念力也十分有限，怎能与陆雪琪这等层次的修为相比？
但反观陆雪琪，似乎也抵挡的十分艰难，单薄的身躯同样在微微发颤，浑身气血激荡，隐隐有无法操控神兵的模样。
这般场景，让得所有人面面相觑，大感不解。
人群中，两道身影不知何时也凑到了一处角落，望着台上的情形，眉头也都微微蹙起。
“若风，小凡的实力竟然这般厉害吗？竟连陆雪琪都挡不住他？”曾书书疑惑问道。
张若风摇了摇头：“他的实力不如陆雪琪，但他的法宝有问题。”
“法宝？”
曾书书一愣，随即目光也紧紧盯着与天琊神兵缠斗在一起那根难看的烧火棍。
他自然知道那是小凡的法宝，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根本不会相信，这像烧火棍胜过像法宝的难看棒子，竟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要知道，那可是天琊神兵啊！
张若风也没有解释，只是紧紧盯着台上那两人，面色有些凝重。
此刻的小凡，其实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
毕竟其他弟子，极少有人能够在陆雪琪的天琊神兵下坚持这么久不败的。
但以小凡的倔强性子，想要他开口认输，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是，继续打下去的话，结局还会如原著一般两败俱伤吗？
张若风也不太确定。
因为原著里，小凡是因为发现了师姐田灵儿与齐昊私会，哀大莫过于心死，几乎是抱着求死的念头，才发挥出了那根‘噬魂魔棒’的威力，最终与陆雪琪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而现在，小凡可并未再受什么刺激。
身为小凡的兄弟，张若风不想他再走原来的悲惨老路，可也不想他就此平凡下去，泯于众生。
“罢了，再看看吧。”张若风决定继续看下去，如若真发生什么危险，以他此刻的实力，也能出手制止。
这毕竟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他太早出手打断也不好。
就在众人议论不止时，台上的局势又起了变化。
只见烧火棍与天琊神剑在半空重重一击后，各自飞回主人手中。
陆雪琪浑身大震，手握天琊，银牙紧咬，万道蓝光笼罩，与她人剑合一，扶摇而上九天，整个人被无尽蓝光吞没。
而张小凡也是脸色一白，似是受到反噬，倏地一口鲜血喷出，却刚好喷到了飞回来的烧火棍上，鲜血被棍身顷刻间吸附进去，烧火棍上刚刚暗淡不少的玄青色光芒瞬间再度绽放。
几位眼尖的首座长老注意到这一幕，微微愣神后，瞬间脸色大变。
“血炼法宝……”一位长老忍不住脱口而出。
“轰隆隆……”
正当此时，苍穹深处，突然雷鸣大作，只见陆雪琪的身影在半空显现，手握天琊，人剑合一，天空雷霆肆虐，仿佛被她手里神兵引动。
“神剑御雷真诀！”
所有人首座长老起身，面色骇然。
“住手！”
一声大喝，却是田不易再也忍不住，身形一动，便已掠上擂台，挡在了张小凡前方，望着半空的蓝衣女子，喝道：“我们认输！”
“师父！”张小凡身子一震，望着挡在身前的师父，忍不住目光湿润，开口喊了一声。
“闭嘴！”
田不易怒喝一声，冷冷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光芒大作的烧火棍，道：“还不滚下台去！”
张小凡咬咬牙不说话，不过身上的气势也逐渐收拢，烧火棍上的青光也缓缓散去。
半空中，陆雪琪脸色发白，似乎已经开始施法，但却被强行打断，身躯微微一颤后，嘴角溢出一抹血迹，不甘心地盯着田不易。
田不易冷冷道：“怎么？你还想与我这位做师叔的比试一下不成？”
“哼！”
水月真人冷哼一声，道：“比试之中，谁也不许插手，你插手打断也就罢了，还威胁我的弟子，用不用我来领教一下你的‘赤焰’仙剑？”
“师姐……”苏茹连忙喊了一声，歉意地看向水月真人，道：“不易他不会说话，师姐别与他一般见识。”
水月真人又哼了一声，抬头看向半空的陆雪琪，道：“雪琪，下来吧。”
“是，师父。”陆雪琪低声点头，收起神兵，也从半空缓缓落下。
田不易脸色难看，却一言未发，看向张小凡，沉声喝道：“还不走！还嫌不够丢人么？”
“是，师父。”
张小凡失落地点点头，便跟在田不易身后，走下擂台，准备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
“等等！”
一道声音响起，叫住这对师徒。
田不易转身，眼眸微眯，道：“怎么？苍松师兄还有事么？”
苍松真人冷冷道：“田师弟，你莫非都当我们瞎了么？你这位弟子，使用……使用这法宝，难道不准备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田不易脸色微变，看向道玄真人，却见道玄真人也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田不易心中微沉，咬牙道：“不知苍松师兄想要个什么交代？”
苍松漠然道：“这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请掌门师兄决断吧。”
道玄真人叹了一声，瞥了眼那一脸茫然无知的张小凡，道：“先回玉清殿吧。”
说着，又看了眼周围同样面色疑惑的众弟子，朗声道：“这场比试，小竹峰陆雪琪胜出，明日决赛，将由通天峰张若风，对决小竹峰陆雪琪。”
众弟子互相看了看，却无人开口，也无人表露出什么兴奋的表情，反而脸上疑惑更盛。
究竟出什么事了？
道玄真人却未再说，直接转身，向擂台外走去。
各脉首座长老看向张小凡，随即各自对视，眉头紧皱，也一言不发，起身离去。
“师父，出什么事了？”张小凡到得此刻还是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何比试突然终止，而大家都看着自己。
田不易脸色阴晴不定，死死盯着张小凡，似是想看看他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出来的。
可紧盯片刻，终究还是看不出这个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小徒弟有何假装的痕迹，复杂地转过身去，道：“跟我来吧。”
张小凡忐忑地跟了上去。
哗！
直到此时，人群才炸开了锅，纷纷讨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比试突然被打断，掌门和各脉首座长老相继离席。
其中也有几名弟子，因为离长辈席比较近，听见了那位长老的惊呼，也注意到了各位长辈的神色变化，隐约猜到了什么。
但此时他们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开口多言。
在青云门，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禁忌。
那个大竹峰的小弟子，此去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若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听见一位长老说什么‘血炼法宝’，难道小凡他的法宝是……”
曾书书眉头紧皱，望着各位长辈离去的身影，转头看向张若风，忧心忡忡地问道。
张若风没有开口，神色却也有些复杂。
他也未曾想到，这次比试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小凡暴露了血炼法宝，田师叔担心小凡安危，打断了即将施展神剑御雷真诀的陆雪琪。
不过，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比试无人受伤，陆雪琪虽受了点反噬，但施法尚未完成，问题应该不大，不会影响明日的比试。
至于小凡……
张若风看向玉清殿方向，长呼口气，道：“我上去看看吧，小凡不会有事的。”
“我也去！”曾书书连忙道。
张若风也没有拒绝，点点头，两人一起往玉清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