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
杨云舒很快便被接入花族，花月站在村子外接杨云舒，怏灵依旧飘在空中。
花月只是看向怏灵的方向，把杨云舒护在身后：“阁下是何人？”
怏灵抱着手：“她能看见我。”
杨云舒看了看花月：“姑母，你能看到她？”
“不能，不过花瑶告诉我有一个灵体跟着你。”
杨云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姑母，她不会害我的。”
花月依然握着杨云舒的手不肯相信：“如果她看上你的身体，迟早会把你吸干。”
怏灵有些无奈。
花月拉着杨云舒进族内，并且设下阵法屏蔽灵体进入。
“姑母，我八岁的时候在边城差点被烧死，是我召唤出了她，她救了我，这么多年也从未害过我。”
花月只觉得杨云舒太过单纯：“你成了圣女为你父王母后翻案就近了一大步，以后也不需要她的帮助。姑母不会害你，你就好好研习。”
杨云舒见花月如此坚决，也不愿再解释什么，只想着怏灵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住了下来。
花月要先替杨云舒净身，才可打开身上穴位，更利于修行。
不过花月对着杨云舒施法的时候却发现了另一种法术，无法探查到杨云舒的经脉。
怏灵出现靠在门框上，这次花月竟然看见了怏灵，下意识护住杨云舒。
“你如何能进来？”
“能拦住妖邪，对我自然不起作用。”
杨云舒发现花月可以看见怏灵，立马挡住花月：“姑母，真的，怏灵对我是极好的。我虽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可是这么多年我从未生病也不曾受伤，都是怏灵在我体内的原因。”
花月逐渐相信杨云舒：“可是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不重要，我要是真有什么目的，你也拦不住我。”
见两人火药味十足，杨云舒只得站在中间做和事佬：“我得先修习，才能查明真相，如果真的关心我，就先跳过这个问题。”
怏灵这才闭嘴消失在花月面前，继续做一个游魂。
“哼，变成实体还消耗我灵力呢。”看着怏灵赌气的样子，杨云舒也是无奈。
花月因看不到怏灵，也跳过了这个话题，净身完成之后，便把自己的修为传授给杨云舒。
修习了半年，杨云舒也完全变了一个人，花族护送杨云舒回宫。
而这次回宫，杨云舒能够挺直腰板，板板正正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众人也都尊称一声圣女。
花族也恢复了朝堂的地位，杨云舒每日也参加早朝，因之前落下的功课太多，所以只能恶补，每日熬夜。
“圣女，这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杨云舒揉了揉眼角：“我没事，你们也不用等我了，都休息吧。”
侍女便退下。
因怏灵离开了肉体，回来之时之前的肉体已经被火化，也就只能每日飘在空中。
“想掌握朝堂之事，也不急于一时，别把身子熬坏了。”
“我根本不懂这些，姑母教我的东西也未实践过，所以我心里总是怕。”
“怕什么，只要你愿意，我掀了这王朝让你做皇帝又如何？”
杨云舒却摇头，合上书简，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话本：“如果可以，我想离开皇宫，去蜀山，以后降妖除魔。”
怏灵笑了：“小丫头片子，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我会的。”
怏灵落地，接过话本翻看了起来，杨云舒也继续看书简。
杨云舒早朝的时候这才见到了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皇兄，杨轩。
不过杨云舒隶属司天监，司天监主管星象和死于妖魔之手的悬案。
杨云舒一人说不过其他大臣便被打发去一个小镇查案，花瑾川本站出来想替杨云舒去。
不过怏灵就是要狠狠的打这些大臣的脸，便答应下来。
“今日就这样吧，众爱卿回去休息。”
杨云舒只觉得身心疲惫，杨轩路过飘过一句话：“就算花族帮你，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花瑾川安慰到：“没关系，我会派修为高的人陪你去。”
“花大人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花瑾川也没继续说下去，和杨云舒聊了一些花族的事，这才让杨云舒放松了不少。
花瑾川给杨云舒送来了许多好用的法器，和一把剑：“切记，打不过就跑。”
就这样，杨云舒踏上了第一次离宫的路。
御书房。
“你今日让云舒出宫，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皇帝有些责备杨轩。
“父皇，难道你真的信那些花族人吗？他们只不过是修习之人，会点法术就把我们糊弄的团团转，我们只需要再和西域合作，照样可以歼灭敌人。”
“你疯了吗？当年就是和西域合作，才导致皇兄蒙冤！我决不允许！”
“父皇，那可是你自己选的路，如今我们再合作一次，就能把花族人再次踢出局，杨云舒是先帝的女儿，她这么多年隐藏自己，忍辱负重，等花族真的重振起来，很难不揭穿十年前的事。”
杨轩的话，让皇帝一震：“你是说这一切都是花族人的手段。”
“就算您不同意和西域合作，我只要趁杨云舒出宫，斩草除根，再杀几个花族人灭口，这件事就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皇帝没有反驳，只是默认。
杨云舒看着地图，在树林里迷路：“怏灵，这到底该往哪走？”
“你确定是个小妖怪？你能解决？”
杨云舒点头：“应该能。”
怏灵挑眉，显然有些不相信，拿过地图看了一眼：“铜城。”
然后便飘向一个方向，杨云舒牵着马跟上，两人走走停停三天才到了铜城。
“铜城大部分都是修习之人，在这个地方出现的妖怪怕是不简单。”
杨云舒点头：“知道，我会小心的。”
忽然怏灵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走来一个黑衣男子，手里拿着扇子腰间别着酒壶，眼睛被一块面具挡住。
蒋砚看向怏灵的方向，却什么都没看见，看向杨云舒的打扮，擦肩而过。
等蒋砚走远，怏灵才喃喃道：“他怎么会来人间。”
“什么？”
“没什么。”
杨云舒按照卷宗上得地址，走过去，是城内开采铜矿的地方，目前已经被衙门封锁起来，现有官兵把守。
杨云舒拿出令牌：“我现在要进去。”
官兵不敢阻拦，杨云舒进山洞，透着一股血腥味，往里走便是案发地：“据说这是刚开的，铜石都不见了。”
怏灵看了看周围以及留下的细微法术痕迹：“有一种吞石兽，体型不大，靠吃铜石短暂性增加修为。”
“那我应该到哪里找？”
“据我观察，你应该打不过。你可以再等等，等路过的神仙发现或许你可以捡漏。”
杨云舒微笑：“难道我在你眼里这么弱吗？”
“也不是，我看所有人都弱，说了你也不懂，天下无敌很孤独的。”
看着怏灵自恋的模样，杨云舒叹气：“那我找个客栈休息一下，研究研究怎么捉妖。”
离开山洞，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找到客栈杨云舒便累的睡着了。怏灵感觉蒋砚就在附近，顺着窗户飘出去。
蒋砚站在客栈外，正用神识探查着杨云舒，最后什么都没查到，只能离去。
怏灵的思绪回到一千年前。
“谁都可以不相信我，唯独你蒋砚不可以！”
怏灵还记得蒋砚一副失望的模样看着自己：“你本就是魔！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杨云舒饿的不行，先下楼买吃的，便听说有一群修习之人往出事的山洞去，普通百姓只听见打斗的声音。
杨云舒便往山洞去，远远的便看见一头如山一般高大的怪物：“体型不大？”
怏灵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吞石兽，来不及思考，杨云舒掏出符纸飞到半空，限制住吞石兽的行动，才把其他人救了下来。
“这吞石兽弱点在胃，把它胃打碎便可杀了他。”一位道友说到。
怏灵根本没机会劝阻杨云舒，吞石兽通体石头，吃了铜石更是灵力最强之时。
很快所有人都被震到地上，吞石兽两眼发红，抬起手臂向杨云舒砸去：“怏灵！”
怏灵抬手一击便击碎手臂，落地扶起杨云舒；“小云舒，没事吧。”
杨云舒摇头。
怏灵挥手地上的剑飞起来攻向吞石兽，嘭一声吞石兽被打碎妖丹，身体变成石头一块一块落下，怏灵挥袖将其余的人一起带走，到一个砸不中的地方。
等杨云舒缓过神，抬起头面前多了一个人，那人死死的盯着怏灵：“我找了你很久。”
“怎么？死了也要锁我的魂？”
蒋砚有些说不出话，回过神，怏灵扶着杨云舒便往客栈走。
看着怏灵表情不太好，杨云舒也不敢问。
不过后面几日杨云舒在客栈养伤，蒋砚送来伤药，不过已经看不到怏灵的身影。
“你们怎么认识的？”
杨云舒试探性的看向怏灵的魂魄：“我能说吗？”
怏灵叹气，出现在蒋砚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该不相信你。”
“好啊，你帮我解开封印，我就原谅你。”
“那你答应我不能杀上九重天。”
怏灵冷笑，挥手一掌将蒋砚打出门外，蒋砚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怎么魂魄打人还这么疼。”
杨云舒见识到这一掌的威力，有些目瞪口呆。
怏灵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蒋砚：“你如果想死，大可继续缠着我。”
可是蒋砚非得和狗皮膏药一般，缠着两人，怏灵软硬不吃，就从杨云舒下手。
“我可是神仙，我可以做你的保镖，我以前在人间的时候可是皇帝呢，有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就连脾气最好的杨云舒都被吵的不耐烦，最后两人都被磨的没脾气，打也打了，最后蒋砚受伤晕倒，还得怏灵疗伤。
蒋砚醒来的时候，怏灵已经不见了，杨云舒正熬着药：“怏灵她就是嘴硬心软，等你伤好了就快走吧。”
“不走，你去哪我去哪。”
杨云舒也怀疑蒋砚到底怎么变成神仙的，以前还是个皇帝，一路上往回走，蒋砚讲诉以前和怏灵的事迹，杨云舒这才知道原来怏灵以前是神界很厉害的神仙。
“虽然后面发生了误会，我和怏灵吵架，可是我很快就后悔了，等我去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杨云舒打量着怏灵的表情，面无表情，这么久相处以来杨云舒也能看懂怏灵。
蒋砚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你不知道我在神界有多受欢迎，那些青丘的狐仙们，整日整日缠着我，我可是神界第一美男……”
一路上听着蒋砚得这些故事，倒是很快回到了京城。
杨云舒不知道的是，蒋砚一路上替她拦下多少截杀。
杨轩收到全是失败的消息：“请老师出山。”
“那我们休息一晚，明日进宫。”
三人住在离皇宫不远的客栈里：“今日是端午，怏灵，我们能去逛逛吗？”
怏灵虽然没回答，但是却坐到了杨云舒身边，拿起茶杯喝茶。
杨云舒还是第一次和实体的怏灵一起出行，亲昵的挽着怏灵的手臂：“怏灵，你别不开心了。”
蒋砚默默跟在怏灵身后，一言不发，纵使失而复得的心情萦绕心头，他多想和以前一样和怏灵喝酒聊天，问问这些年她都去哪了。
一些记忆忽的涌上脑海，杨云舒兴致勃勃的给怏灵解释着街上各种好玩的，还买了孔明灯。
“这个是孔明灯，人们在上面写上自己的愿望和神君……”
怏灵接着说到：“就会飘到九重天上天宫，看到的神仙就会帮你实现愿望。”
杨云舒原本想让怏灵开心一点，不过怏灵却是越发的沉闷了起来，在想是不是说错了话。
蒋砚也想起那些往事，也知道怏灵为何不开心，只见怏灵自己一人往前走着。
“不用在意，她很乐意和你在一起，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事。”
杨云舒有些失落，有时候她多想了解一下怏灵，可是怏灵总是一个人发呆。
两人再往前走的时候，怏灵已经不见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变得拥挤起来。
忽的一人撞上杨云舒，就和蒋砚分开了，再回头时到了一个胡同，身后站着一人。
杨云舒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一眼便准备离开，那人抬手空中出现一把剑，刺向杨云舒。
蒋砚回到客栈，发现只有怏灵一人：“小公主呢？”
怏灵皱眉。
等两人找到杨云舒的时候，杨云舒正躺在血泊里，安静的躺着，毫无生气。
怏灵搂起杨云舒，摸脉搏，浑身发光给杨云舒输入灵力。
等到心脏重新跳动，怏灵也松了口气，将杨云舒送回客栈，怏灵掀开衣服看胸口上的伤口：“这是什么伤口？”
蒋砚用扇子挡住眼睛：“她一个小姑娘我不方便看吧？”
“看。”
蒋砚这才凑近，伤口发黑：“是某种秘术，这种秘术来自上古时期魔族的一种。”
“如何解开？”
蒋砚摇头：“这只是附在伤口上，让伤口无法恢复，而且我们胡乱干涉凡人的寿命这是违背天条的，是会受天谴的，你现在只是个灵体，如果被发现你还活着……”
怏灵只看见蒋砚嘴说了一大堆，自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蒋砚看怏灵的模样就知道她又一个字没听进去。
怏灵握住杨云舒的手，便被吸了进去，然后变成杨云舒重新站了起来。
“那就先找到凶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