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阵眼
杨云舒想寻找关于怏灵的痕迹，所以去到蜀山学习法术，轻松通过考试，成为了蜀山青霞峰青衣真人的弟子。
李青衣很看重杨云舒，所以收为入室弟子，杨云舒除了修习之外就是在蜀山的藏书阁里。
忽然蜀山的警钟被敲响，所有人都必须去前山集合。
蜀山凌驾于人间所有门派之上，其缘由是蜀山飞升的人占多数，因此仙气环绕，也是神界和人间之间的枢纽。
蜀山修道之人不可接亲，若要还俗，需要通过比试才可离开蜀山，且离开时要废掉蜀山功力的一半。
杨云舒常常觉得这个条规定其实有很大的漏洞，因蜀山弟子总是下山收妖，若是哪一天真的走了，蜀山也无可奈何。
“人间和魔界边缘的结界有些破裂，这次由青衣真人带领弟子去修补。”
李青衣身着灰色道袍，点了几个弟子，也包括杨云舒在内。
杨云舒便和李青衣一起御剑，杨云舒依然无法操控伏神剑，不过后来修为见长后，却能将剑缩小，杨云舒便把剑挂在脖子上。
魔界边缘其实就是一片荒漠，被黑色气雾笼罩，看不清里面。
李青衣念咒，开始修复结界。
魔界。
沅霖站在结界内，看着蜀山的人修结界，抬手打在手下头上：“快一点！一会儿结界破了把蜀山的吸进来了，本尊懒得送他们出去。”
“还不是您昨天打架打破的……”手下嘟囔着。
沅霖抬手便要打人，忽的撇见杨云舒，手放慢，然后视线便落到脖子上的剑：“伏神剑？怎么会在她身上。”
魔兵听见伏神剑，也抬头看杨云舒：“好像还真是伏神，前段时间听说伏神剑飞出神界，我还以为昭灵殿那位复活了。”
沅霖想了想，抬手，忽然结界打开了一个口子，杨云舒便被吸了进去。
沅霖打晕杨云舒，抬手将结界修复，抗起杨云舒：“回魔宫。”
李青衣看见杨云舒被吸进去，此刻便是悔恨万分。
“云舒师妹！”
“师父怎么办？”
李青衣闭眼，想了无数种可能：“可能只是结界的问题，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明日再来看。”
杨云舒被叫醒，看着面前打扮的人，这是杨云舒从没见过的装饰：“你是谁？”
沅霖手里拿着伏神剑：“这剑你哪来的？”
杨云舒看面前的男人，一袭黑衣身上戴着各种没见过的宝石，而且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和青悦一般的感觉，确定了就是魔。又认识伏神剑，那一定认识怏灵。
“怏灵的。”
沅霖也是一愣，原本还以为杨云舒是什么神仙一类的，抓进来探查后发现只是普通人。
“你和她什么关系？女儿？”沅霖此刻在想难道会是兄长的骨肉，不过一想，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凡人。
“朋友。”
沅霖抱着手，怎么看杨云舒都只是个凡人，除了长得比其他人漂亮，好似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看着沅霖怀疑的眼神，杨云舒大概讲述了一下和怏灵的故事。
“你相信了吧。”
沅霖点头，把剑还给杨云舒：“我知道了，你没用了，可以走了。”
杨云舒从房间的窗户看出去，外面还有黑龙在巡逻：“走？从哪走？”
沅霖往外面一个方向一指，杨云舒往手指方向一看，依然看不到出口。
沅霖单手抓住杨云舒的手臂，带到刚才的地方，作势便要把杨云舒丢出去，杨云舒反应过来抓住沅霖的手：“等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找到怏灵。”
“她封印在极寒之地。”
说完沅霖抬手打开一个缺口，杨云舒还想问什么，已经来不及问出口，顺手拿了沅霖腰上的玉牌。
杨云舒趴在地上，浑身都是沙子，刚好遇上李青衣等人来：“云舒！”
杨云舒爬起来把玉牌藏起来：“师父，我没事。”
李青衣看杨云舒好好的，没缺胳膊少腿，帮杨云舒拍去身上的沙土：“没事就好，我们快走吧。”
沅霖修好结界，确定完好无缺后，这才发现玉牌不见了。
回到蜀山，李青衣坚持让杨云舒去净身洞用泉水净身，泡个三天三夜才准出来。
众人都知道李青衣宠这个徒弟，便没说什么。
杨云舒泡在泉水之中，想着怏灵的事。
泉水冰冷刺骨，泡久了之后便觉得暖和，身上经脉也都发热。
怏灵无聊的盘坐在冰面上，只能望着天空，这里的天空好像从来没有晴过，永远乌云密布。
“我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怏灵常常这样问自己，不过总是找不到答案。
“你也有今天？”
沅霖从冰面上走来，长着一副精致的脸，怏灵一恍惚以为是那人来找自己了。
“你来干什么？”
沅霖见怏灵这副薄弱的模样，把自己的披风脱下盖在怏灵身上：“听说你救了人间的一个小丫头。”
“你知道？”
“她现在蜀山，很聪明的小丫头，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的？”
怏灵拢紧披风，叹气：“你告诉她，我现在很好，让她不必执着。”
沅霖点头：“好，我帮你带到，那我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还好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哥？他为了你伤的那么重！我还纳闷呢，一个神一个魔，他怎么就能喜欢你呢！这都睡了一千多年了！你知道还有多少公务等着他吗？你个白眼狼！……”
沅霖插腰指着怏灵骂了半个钟，终于长呼一口气，怏灵被骂的低头一言不发。
沅霖低头看怏灵的表情：“不会骂哭了吧。”
怏灵翻了个白眼。
沅霖这才开始做正事，探查结界的阵眼，又放出几个虫子，把冰面凿开。
“等我回魔界问问长老们，怎么解开，再来救你。”
怏灵打了个哈欠：“知道了，你尽快啊。”
沅霖永远嘴硬心软，回到魔界便写出阵法，让魔界上下开始寻找破解之法。
杨云舒等沅霖等了三年，杨云舒早已出入人间各个地方，寻找了各种古籍，却只能找到关于极寒之地很少的信息。
而这个时候，杨云舒已经是蜀山排前三的弟子，每年都会进行弟子大赛，而今年的比试却和以往不同，因掌门飞升，很快便要去神界当差，所以今年的第一名可以获得神丹，据说运气好的话可以增长几十年的修为。
“云舒师姐，今年你要参加的吧？”
杨云舒正教完新弟子剑术课，看着写出的公告，前几年因为对第一名奖励不感兴趣所以并未报名。
“那便参加吧。”
杨云舒参加弟子大赛的消息顿时传遍蜀山，其他峰的长老也坐不住了。
“青衣，今年好不容易可以看见你的好徒儿比试。”
李青衣也是满脸笑意：“我不夸张的说，再过几年，她就要超过我们几个老东西了。”
杨云舒除了下山收妖之外，平时在蜀山几乎没人看过动手，蜀山不许弟子之间谈情说爱，不过杨云舒身边总是有那么几个痴汉。
弟子大赛前夜，杨云舒擦剑，准备睡觉。
转身便看见一个身影，刚想拔剑，沅霖就黑着脸出现：“把我的玉牌还给我。”
“什么玉牌？我不知道？”
沅霖看着杨云舒的模样，有些无奈：“怏灵让我告诉你，她过的很好，让你别找她了，过自己的生活。”
“我不信，她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要么怏灵亲口告诉我，要么就是她现在不太好。”
沅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凡人小姑娘合作，但是为了自己的哥哥能早日醒来。
沅霖拿出一张牛皮地图：“阵法直接打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只要打碎2个阵眼，怏灵就能突破封印。”
杨云舒看着图上标注的位置，分散在各个方向：“这个不就是蜀山吗？”
杨云舒才想起来，每隔三个月，就会和掌门一起到后山加固封印：“原来找了那么久就在这里。”
沅霖看杨云舒，杨云舒发呆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靠近才听清。
“那我现在就去打破，然后逃离蜀山。”
沅霖抬手弹在杨云舒脑门上：“你个笨蛋，要是神界发现了，把你抓起来了怎么办？”
杨云舒捂着额头，有些吃疼：“那你说怎么办？”
“等我通知。”
沅霖拿出一块镜子：“此事只是我一人所做，如果真的被发现，你就说是我威胁你的。”
杨云舒点头：“不过，怏灵说她是魔，你也是她的朋友吗？”
“她是神，神和魔是不能做朋友的，她是我嫂子。”
杨云舒歪头，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过看着沅霖认真的模样，杨云舒虽然不懂其中的缘由，却也没反驳。
沅霖交代了几句破阵的咒法，然后便消失了。
沅霖才知道原来杨云舒在人间已经等了三年，而自己在魔界才呆了一天。
想到这里，沅霖没有再回魔界。
第一日。
杨云舒只有两场比试，比试点到为止，投降便不可出招。
轻松赢下两场，杨云舒便站到李青衣身边观战。
“师父，我想问你个问题。”
李青衣视线依旧在比试台上，可是杨云舒却知道李青衣在听。
“魔界和人间的封印，是为了不让魔界出入吗？”
“古籍记载上古之神设下魔界封印，只是为了不让他们为祸人间，后面就成了神魔两界之间的恩怨。”
杨云舒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怏灵是神又要被神界封印，为什么魔界明明是死对头却要帮助怏灵逃出来。
想着想着就入了迷。
李青衣看出自己徒弟的不对劲，等比试一完，便把杨云舒叫到自己房里。
“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师父知道一位叫怏灵的神吗？”
李青衣仔细回忆了一般，最终好似在哪里听过：“我听掌门师兄提过一嘴，后山封印便封着一位上神，这封印已经存在一千多年，那时候我们都还未出生呢。”
杨云舒点头，掌门也才五百年的道行，可能也不清楚。
“你呀，少看些话本，多修炼才是正道，日后青霞峰是要交给你的。”
“师父身体好着呢。”
沅霖来到一处森林，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树：“就是这里了。”
沅霖抬抬手指，让手下先进去探路。
几个魔兵进去，很快消失在森林里，沅霖勾唇：“小小法术也想困住我。”
然后走进森林，一望无际的树木，地上全是松树落下的树叶，铺满整个森林，没有生物的气息，沅霖通过镜子查看杨云舒的情况。
“云舒师姐，你是杨国人。”
杨云舒看面前的少年：“你怎么知道？”
“我是蒙古国人，我叫阿吉泰，听闻了杨国有一圣女，斩妖救国的故事。”
杨云舒拔剑，并没有回应阿吉泰。
“不如我们都不用蜀山功法，来分个高下。”
杨云舒看向旁边的长老们，掌门当年是让杨云舒不许用花族功法，为了让杨云舒忘却之前的事。
如今阿吉泰也是弟子中的佼佼者，掌门轻点头。
杨云舒反手握剑放在背后，单手念咒，腰间布袋飞出符纸环绕在周围。
掌门欣赏的看着杨云舒：“青衣，你的好徒儿，这么多年杨国的功法也没落下。”
不过几个回合，阿吉泰敌不过，便用了蜀山功法，已经破坏了两人的约定。
“这人说话不算话！”
杨云舒便拔剑，拿下一张符纸贴在剑柄，抬手一剑，剑气直冲阿吉泰，阿吉泰躲开，只见剑气劈开比试台，将比试台变成两半。
阿吉泰抬手：“我认输。”
杨云舒收剑，符纸也回到布袋里。
“承让。”
杨云舒转身下台，阿吉泰吼到：“你赢了，但是你的杨国输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占领杨国的！”
众人都不敢说话，杨云舒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径直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