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洒家的妹妹不可能这么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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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莫溜了洒家的骨髓

“住手,快快住手!”就在引愁金女抓起宝刀,准备一刀劈下之际,突然警幻仙姑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仙姑?”引愁金女手中的宝刀为之一顿,连忙和另外三女循声望去,却只见警幻仙姑袅袅走来。

“你等不知原委。”只听她开口解释道,“今日本欲前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

“其二人叮嘱吾云:‘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富贵百年。奈何运数将尽,无可挽回者。’”

“‘唯嫡孙宝玉一人,秉性乖张、生性怪谲,恐无人规引入正。’”

“‘幸遇仙姑偶来,万望先以情色声欲警其痴顽,或能引起正途。’”

“即便如此,这厮也不该撕我钗册,毁我珍馐,浊我女儿清净之地!”钟情大士听了警幻这话,先是看了看手中呈“之”字状的丈二长枪,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场地,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自古天子尚且避醉汉,何况我等女儿乎?”警幻仙姑早已经望见此处的情形,忍不住苦笑道,“他既撕坏了吾等钗册,吾只管找宁荣二公重新誊写便是。”

“毁了吾珍馐宴席,自有宁荣二公重新置备。”

“至于吾等女儿清净之地,污了、浊了的,主管叫宁荣二公派丫鬟、婆子过来前来收拾。”

“即便你这丈二长枪弯了,再让他寻铁匠打直便是,值得了什么?”

四仙姑闻言,顿时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纷纷抱怨道:“好糊涂的一个仙姑,只管一味护着他,莫非是你的姘头不成!”

那警幻仙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开口道:“说到姘头,吾倒想起一事。”

“当初吾答应了宁荣二公,欲以‘情色声欲警其痴顽’。如今他这册也看了,‘群芳髓’也闻了,‘千红一窟’、‘万艳同悲’也喝了。”

“只那情色声欲彼尚且识不得,尔等谁愿布施肉身,以警其心?”

四位仙姑闻言一愣,不由纷纷跳骂道:“什么须眉浊物、顽劣之徒,也配沾我们的身子?”

“仙姑若是幽情暗发,我等须不敢坏了你的好事,你只管自己享用便是,何须扯上我等。!”

言毕,四位仙姑竟逃也似的去了。

“痴儿,尚且不悟!”警幻仙姑眼见她们四人落荒而逃,不由笑着摇了摇头笑道。

原来这四位仙姑,本就当与他有一段情缘。

只可惜,如今时机未到,这四位仙姑不明所以罢了。

眼见这四人都去了,警幻仙姑突然又转向鲁智深,笑道:“她们已经去了,尔又打算装睡到何时?”

鲁智深只道她是诈自己,兀自在那里打着呼噜。

“怎么,难道你还想在这里长住久安不成?”警幻仙姑见他一动不动,又追问道。

鲁智深听了警幻仙姑这话,这才确认她不是在诈自己。

他不由一个鲤鱼打挺,从桌子上翻身而起,因笑道:“女菩萨,你这是何意?”

警幻仙姑好像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般,反倒正色道:“自古多少轻薄浪子,多以‘好色不淫’为非,‘情而不淫’为饰。”

“却不知好色即淫,知情即淫。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鲁智深本来正准备看她的笑话,若是一个不对,就打将起来。

万万没想到警幻仙姑说出这等话来,不由唬了一跳。

他忙笑道:“仙姑此言差矣,洒家虽然欺佛祖,骂观音,举止粗鄙,行为癫狂,为世道所不容。”

“但是一生两世,只管救人,未曾淫人,更不曾沾染此事半分,如何当得起如此称呼?”

“非也,非也!”警幻仙姑因笑道,“淫虽一理,意则有别。”

“尔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汝独得此二字,在闺阁中固可以为良友,然于世道未免迂腐怪诡,为世道所不容。”

“卿不见李卓吾之事乎?”

所谓“李卓吾”,即后世李贽。

只因他为人狂放,鼓吹狂禅,多遭世人诽谤。

后来,他更与梅澹然的女子交往颇密,又和一群女子有书信往来,一时间舆论哗然,故而警幻仙姑拿他比拟。

当然,鲁智深并不知这“李卓吾”是何人,更不知道他有何事迹,只听得一头雾水。

警幻仙姑见他尚不思悔改,又笑着解释道:“方才那四位仙姑,皆与汝有缘。吾本想选一人,许配与汝为妻。”

“奈何都不肯招尔,为之奈何?”

“那敢情好,她们不肯招我,那姐姐你就招了我吧!”鲁智深本待言辞拒绝,蓦地想起刚才四仙姑之语,不由顺口调笑道。

“哦?”警幻仙姑闻言也不恼,反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到把鲁智深看到不自在了,这才笑道。

“虽然汝不嫌吾人老珠黄,吾也自认配不得汝。”

“不过,汝既然有这般心思,吾倒可用成全汝一番。”

“吾今正有一妹,乳名兼名,表字可卿者。”

“长得袅娜纤巧,温柔风流,可堪许配与汝为妻。”

“今夕良辰,即可成姻。”

“不过使汝领略仙闺幻境之风光,何况红尘之景耶?”

“而今以后,当改悟前情,将谨勤有用的工夫,置身于经济之道,庶几不负宁荣二公之托矣!”

言毕,便把他领到一闺阁绣阁床前,密授以床笫云雨之事。

然后,用力一推,就把他推进那绣帐之内。

鲁智深一闯进去,正待挣扎,恍恍惚惚之间,只觉得有一女缠了上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她长得鲜艳妩媚,有似宝钗;风流婀娜,则又如黛玉。

似熟非熟,似生非生。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温软入怀,香气扑鼻,一时间只觉得愈发醉了。

而就在这时,鲁智深只觉得身下一紧,突然只觉得自己的禅杖竟然被那女子一把握住了。

他心下里一个激灵,不由一把抓住她的皓腕,怒喝一声道:“兀那婆娘,你要作甚!”

“休坏了洒家的筋骨,莫溜了洒家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