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情况（求追读）

“贤侄，起这么早。”

刚推开房门，沈梦阳发现田东牟早已等候在房外。

看来田东牟对于炼制海盐这件事非常急切。

“田叔，这不是想早点去选址，早日炼制出海盐嘛，所以有些迫不及待。”沈梦阳开口道。

“贤侄果然雷厉风行，只是贤侄突逢巨变，应该好好休息休息，才对，海盐炼制不急在一时。”田东牟安抚道。

“田叔不必多说，侄儿懂，再说，侄儿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早点选好盐田，也好早日炼制海盐，叔，咱这就出发？”沈梦阳开口道。

田东牟这样，后世沈梦阳可见多了，老于世故，也爱耍些小聪明，当然若是做朋友，也不是那么讨厌。

但是若是成为敌人，那可就恶心死你。

如今身出营寨，还需要靠着田东牟，他才能慢慢站稳脚跟，所以如今跟田东牟只有相同利益，没有本质矛盾，相处还算融洽。

这大早上一开门就碰到田东牟，很明显田东牟对于海盐炼制这件事非常急切，一早就在这大门外等着，不过也没有敲门催促，想来还是比较尊重沈梦阳的。

这点眼力劲，沈梦阳还是有的。

“既然贤侄，闲不住，那我们就走吧。”田东牟看见沈梦阳如此知趣，顿时眉眼含笑道。

跟着田东牟穿过营房，来到校场，想不到戚继光竟然带着一队人马，早已排队等候在那。

看来不光田东牟着急此事，戚继光也很上心。

这倒是好事，重视此事，才能体现沈梦阳的价值。

这早上没有个闹钟也没有个时间，沈梦阳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原本以为自己算是起得早的。

按照沈梦阳自己的推算，现在应该也就是早上七点左右的样子。

见到沈梦阳，戚继光上前一步开口道：“宾之兄，听舅舅讲，你今天要去探查盐田选址。”

闹半天还是戚继光有些等不及，估计田东牟都是他安排过去的。

只是戚继光这表明功夫确实做得到位，难怪后面几十年混得风生水起，这待人接物的天赋现在就很好。

“确实如此，在下想着早日选好地址，也好早日炼制出海盐。”沈梦阳拱手道。

“宾之费心了，正好今日营寨休息，不用操练，不如让在下也陪宾之一起去。”戚继光开口道。

“这.......区区小事，是不是太过麻烦指挥大人？”沈梦阳客气道。

他正想找机会多和戚继光接近接近呢，能让戚继光陪同，求之不得。

“哈哈，宾之，一点都不麻烦，咱们在军中，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戚继光豪气道。

为了行进方便，戚继光很贴心地给沈梦阳找来了一匹瘦马。

营寨中明显缺马，今天戚继光带了二十多个兵士，马总共就三匹，戚继光自己一匹，田东牟这个千户一匹，剩下就沈梦阳才有此待遇。

“宾之，这个盐田选址有什么讲究吗？”领着沈梦阳来到海边，戚继光求问道。

“回指挥使大人，其实也并没有太多讲究，只需要泥滩地，平整的泥滩地，当然面积越大越多。”根据“小呆瓜”提供的资料，沈梦阳回答道。

“如今不在军营之中，此次也不是为了公差，宾之直接称呼我元敬，即可。”戚继光开口道。

“竟然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沈梦阳顺杆子爬，开口道。

他真不想开口闭口对人喊“大人”。

“哈哈，这就对了，宾之，你我一见如故，不必这么客气，再说我虽然是这登州卫指挥使，其实也就管着几百号人，实在是配不上‘大人’这个称呼。”戚继光有些汗颜道。

虽然被人喊“指挥使大人”，听起来非常爽，但实在是有些配不上啊。

如果人员满额，戚继光这个登州卫指挥使，管理的卫所兵最多也不超过一千人。

但是军户出现逃户太多，现在戚继光手头上也就是三百多号人，也就三个百户的人员，一个千户都不满额。

这也是明朝军制不成熟混乱的地方，一个才三百多号人的卫所，却有十几个百户，几个千户，指挥使，副指挥等数十人。

这些都是闲散人员，这些人一年的俸禄都超过那三百多号兵士的兵饷。

若是按照后世治军的规则，像戚继光这样不满额的指挥使，要么将人员补齐，要么就缩编。

按照后世军队的编制，戚继光充其量算是一个营长。

戚继光沉吟片刻，道：“需要泥滩地，还需要平整，这样的地方倒是有，不过离此处倒是有一点距离。”

自从当了这个指挥使，戚继光对于附近沿海的地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元敬兄，泥滩地越大，能炼制的海盐产量才会越多。”沈梦阳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去那一处。”戚继光当机立断开口道。

这一点戚继光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旦下定决心，就立马动手去做，这就是戚继光的行事风格。

沈梦阳差不多也是这样一个人，他们都是行动派。

一行人沿着海岸线，一路朝南，中途累了便吃些干粮充饥，稍作歇息就继续出发，走了整整两个时辰。

好在现在金秋九月，吹着海风，又不是急行军，兵士们个个也只是浑身出了些汗，仅此而已。

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戚继光口中所说的泥滩地。

看着海岸边波光粼粼的海浪，沈梦阳抬头疑惑的看向戚继光。

戚继光自然明白沈梦阳那疑惑眼光的意思，那是怀疑的眼神。

“额，宾之，这里真的是一片泥滩地，这会应该是涨潮的缘故。”戚继光尴尬道。

带着沈梦阳他们走了两个时辰，看到竟然是一片海浪，此时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听戚继光这么说，沈梦阳也觉得可能，“小呆瓜”的资料可是事无巨细都一一有记录，包括晒盐的时间都有。

因为晒盐的时间很大程度由潮汐的时间决定，所以“小呆瓜”的资料里也有潮汐时间。

沈梦阳依稀记得此时应该刚好是涨潮的时间，但是资料太多，他也一时记不住这么多。

转头看向一望无垠的海面，沈梦阳一时有些心神激荡，也许这里就是他在大明梦想开启的地方。

嗯，有情况。

此时海面上有一艘船正朝岸边驶来，那船看起来破破烂烂，沈梦阳一看那艘船，他就觉得这艘船透漏着古怪。

就是一种直觉。

看着即将靠岸的破烂海船，沈梦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戚继光此时也看到了沈梦阳的异样，转头看向海边。

“有倭寇。”

“杀！”

不等沈梦阳反应，戚继光便一骑绝尘，犹如一阵风一般冲向了靠向岸边的那艘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