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鸢鸢姑娘
电影结束，黄哲彦却很糟心。
因为他有预感，云梦姑娘出演的这部电影，应该是失败的。
这点，从观众反映就能看出。
整部电影看完，他身边的人几乎没有怎么笑过，反而不断地吐槽:
“为什么他就喜欢上了云梦？”
“天下第一就这？作的诗水平也太次了吧！”
“为啥一点音乐没有，好无趣！”
……
更重要的是，这部收费一两的电影，加上不菲的饮茶费，仅仅半个时辰，电影就结束了。
时长只有《唐伯虎点秋香》的一半左右。
而且无论是哪个方面，感觉都天差地别。
观众们感觉被欺骗了。
于是，他们愤怒了。
“这什么破电影，浪费我时间。
还不如看云梦姑娘舞一曲呢！”
“《唐伯虎点秋香》也就五十文，你怎么敢收一两？
彼其娘也，退钱！”
“就这也配叫天下第一才子，什么玩意？
那本公子也做得天下第一才子了！”
……
各种骂声吐槽声响起，让海棠坊的外掌柜面色发黑。
但他也不敢犯众怒，只能一边赔笑脸，一边恭送各位客人。
而这些客人出了门，纷纷大骂海棠坊黑心。
这所谓的新电影连《唐伯虎点秋香》的一成水平都没有，并表示自己宁愿花钱看看一遍唐伯虎，也不来这了。
黄哲彦也是摇摇头，离开了海棠坊。
不过他打开灵网，在学院讲师群中发了条消息。
【黄哲彦:海棠坊新拍了部电影，吾已阅，拙劣之作而已。
推荐大家还是看《唐伯虎点秋香》。】
【潘少恒:当然，《唐伯虎点秋香》永远滴神！】
和许多观众一样，黄哲彦也决定再去看一遍唐伯虎点秋香。
海棠坊内，新电影的闹剧还没结束。
贺广山把导演孙思文和一众主演叫到了一起。
贺广山对着孙思文就是一通臭骂:
“化了整整三千两，大半个月时间，你就拍出来个这个玩意儿？
客人都在骂海棠坊，现在好了，你说说，这次失败，你准备如何收场？”
孙思文内心也是充满苦涩，本想证明自己离了锦绣坊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顺便捧一下自己儿子，结果没想到惨遭打脸。
他只能陈恳地告罪:
“回禀大掌柜，小的所拍这部电影确实比不上《唐伯虎点秋香》。
但我认真思考了下，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锦绣影院有修士出演，还租用了潘家的府邸，投入远高于我们海棠坊。
第二，我海棠坊定价颇高，如降下价钱，学学锦绣影院，走那薄利多销的路子，或许还能起死回生。
最后，小人原本是想请鸢鸢姑娘出演，但鸢鸢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幸得云梦姑娘挺身而出，小的为此临时修改剧本，才顺利完成电影……”
贺广山听到鸢鸢姑娘的名字，眉头皱起。
“你意思是我给你投的票少了，定价定高了。
还要怪鸢鸢姑娘没出演？”
孙思文将身子躬的更低，显然是默认了。
因为他的确是想请坊内绝对的头号艺人，也是最神秘、最大牌的鸢鸢姑娘出演的。
要知道，海棠坊近年来能脱颖而出，全靠鸢鸢姑娘的戏曲，吸引了无数王公贵族蜂拥而至。
鸢鸢姑娘仅仅是身着戏服的花脸扮相，就让许多人痴迷，还从未有人能一睹她的真容。
并且鸢鸢姑娘精通乐理歌舞，为海棠坊编排了不少精美的舞曲，招揽了众多客户。
孙思文打得一手好算盘。
如果能请神秘的鸢鸢姑娘在他的新电影中显露真容。
那无论他电影拍成什么样，都会有人买账。
可鸢鸢姑娘显然不理会他，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所以孙思文才故意告了一状。
然而，孙思文低估了鸢鸢姑娘在海棠坊的地位。
贺广山见孙思文还想甩锅给坊内的顶梁柱，他气得直接破口大骂:
“蠢货，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借口！
往后一年，你每个月月钱减半！”
发泄完怒火，贺广山压住火气让人去找鸢鸢姑娘。
“回禀大掌柜，刚才电影放完，鸢鸢姑娘就出去了，说是散散心去。”
贺广山摆了摆手，“好，她若回来了通知我。”
贺广山心烦意乱，鸢鸢姑娘和他毕竟只是合作关系，不算雇佣关系。
而且这个鸢鸢姑娘似乎是个修士，身边还有个修为高深的护卫。
他贺广山仗着背后人撑腰，也只能客客气气地和她商量着来，哪能随意命令。
就在海棠坊众人烦恼的时候，他们口中的鸢鸢姑娘，已经乘坐马车，来到了锦绣影院门外。
一袭轻纱罗裙，面带青纱，露出的半张脸肤若凝脂，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倾倒。
然而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是族自动忽略了她一般。
在她身后，一名稍微矮她些许的中年女子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鸢儿，这个影院有不少修士来往，我们小心些。
你若是对那术士感兴趣，我去将他请来便是。”
“烟姨，我们既然准备和人家合作，就要遵守规矩。
我涂山鸢可不是不懂礼的人。
况且，电影这一事物，或许能助我修炼也说不定！”
涂山鸢也看了海棠坊的电影，她感觉没有其他人骂的那么不堪。
但她总感觉缺少点什么，整个故事仅仅是有趣，很难让人真正发自内心喜爱。
不过至少，这种用留影讲故事的方法她觉得很有趣。
比她唱戏要有意思，她喜欢研究人类的文化，喜欢一切新事物。
因为种种原因，她走上了香火证道之路。
所以登台唱曲，既是她的爱好，也是她收集香火的方法之一。
虽然她是海棠坊最火的戏曲大家，但她收集到的香火愿力，也并不多。
因为海棠坊的门槛，天生拒绝了许多普通人。
直到她看到了电影的出现，她才明白，这或许就是最适合她的舞台。
孙思文找到她时，她确实认真思考了一番。
只是她觉得孙思文此人，才大志疏，不堪大用，所以拒绝了。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没有错。
既然她认为有趣的电影，和眼前的比较起来，所有人都认为是垃圾。
那她，就要来看一看这轰动全城的《唐伯虎点秋香》，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往日痴迷她唱曲而之人，都弃她于不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