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鸟的意义
半个时辰后，陈庭烨回到了方府
一进门就看到了在灵力屏幕前努力敲击虚拟键盘的方夏。
“你这是，在构筑法力模型？”
方夏的注意力从繁杂的“代码”中被拽了出来。
“算是吧，这是一种特殊的构筑法术模型方法，先不说这个了。
信息传输距离测试得如何？”
陈庭烨有些兴奋地说到:“你再用下青鸟之术试试看呢？”
方夏这才注意到自己在写代码的时候，右下角闪烁了好几条消息。
【方府一里处，可否接收到讯息？】
【方府五里处，吾这边似乎仍然可以传讯！】
然后是十里处、十五里处，一直到二十里处，几乎到盛京城边缘位置，这也到了陈庭烨以往通讯术的极限。
再往外，他发现自己也已经发不出信息了。
以陈庭烨的丰富经验，很快总结出了规律:
“看来青鸟术的最大距离因使用者实力产生而有所不同。
如果在两人共同的施法距离内，那么可以实时双向交互；
如果超出了其中一人的距离，那么只能由通讯距离远的人发送单向信息；
当距离超出两个人的最大通讯距离，那么就完全失效了”
方夏琢磨了下道:
“果然，局域网还存在很大的限制，需要一个能储存海量符文的服务器啊……”
陈庭烨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虽然老夫不知道服务器是什么，不过若是论能储存大量符文的器具，老夫知道的有以下几个:
大黎朝皇朝镇国神器神农鼎，据说其乃上古神魔所铸，炼器技术远超今世，其中蕴含符文之繁多，浩如烟海，几近亿数；
稍次一点的，还有武盟中未曾出现过的镇宗法宝、术士仓字天书、北方草原诸国的部落图腾等，可储存的符文数，约莫在千万级数。
嗯，佛门可能也有珍贵佛器，但我朝对佛门比较抵制，情报很少，暂且略过。
再次一些，则是三品之上，跨入通玄之境的妖修本命妖丹，强大者可储存数十万符文……”
方夏听完苦笑道:
“夫子说的几个，哪论到我来染指！
而且，即使是能储存亿级符文的神器，也是远远不够的……”
在方夏的设想中，能作为服务器的道具，储存的符文，起码要以
十亿量级为起步，这样才能支撑众多用户进行交互而产生的海量信息数据。
方夏来到这个世界，见识过最神奇的莫过于灵气。
它无形无质，既能做能量，又能承载信息，堪比完美的信息载体、能量传输介质。
他猜测，天地中无处不在的灵气，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灵气场域。
修士的灵力法术，便是通过特定的符文结构组成法术模型，通过注入灵气来使其运行，进而引发场域变化，表现出各种神异的法术。
因此，这个巨大的、无处不在的灵气场域，简直就是异界版的万维网雏形，天生便具备了连通所有生灵的能力潜质。
只是修士们只挖掘了它的能量特性，而对它的信息特性挖掘得极为浅显。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异界也会存在类似互联网一般的“灵网”，而方夏却是此世中最清楚这个未来灵网潜力之人。
他想要推动这样时代的到来！
这个改良自传讯术的“青鸟”法术，异界版灵力软件，便是一个小小的尝试。
虽然使用范围只局限在双方法术范围内，但也算一个改进了。
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服务器”储存大量符文，未尝不能和前世一般，达到万里之外即时通讯的目标。
方夏无比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会是一股足以改变世界的浪潮！
虽然方夏的“青鸟”还有种种使用限制。
但瑕不掩瑜，在高阶修士间，注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以往修士间的传讯术大多是单方面的传音。
实力强大者可以跨越一定距离神识传音留讯，如果交互沟通除了当面对话，就是神念交流。
而觉醒神识，则是先天之后修士的能力。
青鸟则没有这个门槛，只要体内有灵力就能用，即使是体内只有稀薄灵力的凡人也不例外！
虽然以凡人的灵力修为，如果勉强烙印了这个法术模型，那通讯距离可能还比不上大声喊话来得远，但它所代表的战略意义可是非同小可！
刺探情报、传讯等等
陈庭烨已经能想到“青鸟”法术所代表的战略意义了，他面色认真地说道，
“方夏，你叫我一声老师，那我便提点你几句:
似青鸟这等珍贵的法术，要么你就不要显露出来，永远的保守秘密；
要么就要做好与朝廷打交道的准备。
任何一个大势力见识到这等法术出现在自己地盘，断不会让这种法术为他人独享。
今日之后，我不会想他人透露，你可自行决断。
不过说到这了，我也代表同尘学院向你求购‘青鸟’法术模型。
你也知道，学院有朝廷支持，又独立于朝廷。
将法术模型根本原理授予学院，并不妨碍你使用，而且还会给予你丰厚的报酬！
你振兴锦绣坊的目标，和这笔报酬相比，不值一提！”
方夏听完心中有些无奈，他明白夫子还是说得委婉了。
如果他不投靠学院寻求庇护，日后朝廷得知一定会找上门来，到时可能就没这么和善了。
不过方夏本就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了，做出灵力版的通讯软件，只是他的计划中的一步。
他向往的，是在这个世界留下更多自己的痕迹，拍电影是，敲灵力版系统编程序亦如是。
思忖片刻后，方夏问道:
“多谢夫子好意！
我想问下，如果我将法术模型和原理原原本本地交给学院，学院会全力推广给每一名修士、甚至是平民来使用吗？”
陈庭烨皱了皱眉道:
“学院收购了你的法术模型，那自然便是学院之物，绝无可能让所有人来使用。
据我估计，只有成为学院正式弟子，或者成为朝廷之人，才能享受此便利吧！
这个世界，修炼资源终究是有限的，大黎能让大多数百姓衣食无忧，已经殊为不易！”
听到这，方夏有了决断，他面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正式地回答您刚才的问题了。
我的答案是——拒绝。”
陈庭烨惊讶地看了看眼前的弟子，然后叹了口气道:
“你想明白就行，年轻人有志气！
既如此，你往后小心即可，这个法术烙印，你取回吧！”
“不，老师，法术模型我不会取回，”方夏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
“相反，我还愿意将这个法术模型给学院分享出去。
学院再将其分享给朝廷或是自用，我全无意见。
甚至这个法术原理我也会在不久后，系统地总结归纳出来赠给学院。”
陈庭烨一时之间被绕得不太明白，不过转瞬间，他便明白了眼前这个学生的深意。
他宁愿拒绝学院的“招安”也要让这个青鸟为普通人所用。
只是，他这样做，有何益处？
难不成，还想通过向普通人售卖这个法术模型烙印来盈利？
不过这个问题也轮不到他来置喙了，学院免费得了好处，然后再分享给朝廷，两边都不会再说什么。
只是陈庭烨不理解，
“你这样做，值得吗？
须知只要你点头，你家中产业便可得到一笔不菲的资金，还能得到学院甚至朝廷扶持，复兴往日荣光，甚至更进一步也是轻而易举!”
“我明白。只是青鸟于我而言，只是今后更多有意思法术中的一个罢了。
对朝廷、对学院，或许有更多的战略意义；
但对于这个世界，对于普通人，在以后，这个法术会很重要，它注定属于所有人，而不是只为某些人、某个势力所用。”
见方夏言辞恳切，似乎对未来胸有成竹，陈庭烨也不再劝阻。
“再你广为流传出青鸟之前，若改变主意，随时可来学院寻我！”
方夏心中一暖，“谢老师！”
陈夫子听闻他叫老师，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
“明日再见，我和红妆得回去了！”
说罢，陈庭烨离开后院，前去寻那正在牌桌和方府众人搓麻将的夫人去了。
庭院中，只留下方夏一个人在埋头敲击着“灵力键盘”。
在他的设想中，青鸟以后将会成为人手必备的一个法术。
通过这几天的研究，他发现这个世界由于灵力个符文的存在，或许可以尝试着发展一下灵力互联网。
这并不是他异想天开。
首先，灵力场的存在解决了互联网的信号网络问题；
蕴含特殊规则的灵力符文可以替代底层代码；
人眼睛是显示器，大脑是本地存储器，灵力充当能源。
唯一难点就是可以储存个管理海量数据的服务器，并且用户交互也需要通过服务器将其连接成一个真正的互联网。
否则永远只会是单机或者小范围的局域网。
而方夏之所以宁愿不要报酬也甘心把青鸟推广出去。
一方面确实胳膊拧不过大腿，实力为尊的世界他还无法忽略武力震慑。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所有使用他发明的青鸟之人，都是他的潜在用户。
只要他能搭建出服务器，那么这些用户都将会是他所构筑的互联网用户。
因此方夏巴不得他的潜在用户越多越好。
至于共享出青鸟的法术模型原理，也就是对应的代码知识，他也是真的愿意分享。
未来的如果真有灵力版互联网，肯定需要海量的互联网人才，光靠他一个人是绝无可能的。
因此，编程学他也不会敝帚自珍。
况且他也是拾人牙慧，站在一个文明宝藏上的孩童罢了。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不带来些改变，证明自己来过，又有什么意思呢？
抱着这样的信念，方夏继续完善着自己的符文代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