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虎帮
红枫村。
村子东边有座五进合院，建在全村风水和环境最好的地方，占地足有两亩。
这是乡正林家的宅院。
林贤五十多岁，身为八品武者，这个年龄正值壮年。正是因此，他才能成为管理附近几个村的乡正。
此时林家人正在吃饭。
林贤坐在首位，略带宠溺的眼神看向年龄最小的三儿子：“宁悍，最近练武进度怎么样？”
“爹，再有两三个月，我悟桩应该能形似。”
林宁悍跟着周彬练武，一个月前悟桩入门。
“不错。以你的根骨，二十岁前有希望入品。”
“和二哥比差远了。”
“不用和你二哥比，我对你的要求是这辈子达到八品。别像你大哥整天游手好闲就行。”
八品，这已经是很多武者一辈子达不到的境界。
二人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林宁风沉默不语，埋头吃饭。
林宁风身为家中长子，根骨却是最差的九等根骨。
家里给他食补药补，请人指导，奈何他自己不争气，懒惰又好色，如今快三十岁了都没入品。
他二弟林宁雷是罕见的六等根骨，三弟林宁悍是八等根骨，以至于他这个大儿子在父亲面前不受待见。
餐桌上，林宁悍不知不觉聊到周彬的教学：“周伍长最近很关照林峥，每天晨练后都单独指导他，也不知道他给了什么好处。
林峥那家伙，练桩才十几天时间，就悟桩入门了。”
林峥？
听到这个名字，林贤眉头微皱，扫了一眼林宁风。
林宁风头埋得更低了，心里则是纳闷：林峥就卖了一株灵药，怎么还有钱向周彬送礼？他凭什么这么快悟桩入门？
————
第二天中午。
林峥从落日山回家，割了满满一筐猪草。
快到家的时候，看到栅栏门外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他很熟悉：林宁风。
另一个身型更壮实。
“他们干什么？”
灵机一动，他切换镇山神石视角。
镇山神石的领地范围已经达到25米，将二人所在的位置囊括在内。
以镇山神石视角，能清晰看到二人的一举一动，能听到二人的对话。
“这小子去哪儿了？”
高壮的汉子嗡声说道，语气带着不耐烦。
林峥已经认出他来：黑虎帮的帮众。
黑虎帮是石兰县的地头蛇势力，规模很大，产业众多。帮内的正式成员都必须是入品的武者，称为“帮众”。
在石兰县有句话叫“宁惹县太爷，莫招黑虎帮”。
此人名叫孙浪，在黑虎帮管“养猪”方面的杂务。林峥的那头黑毛山猪，就是通过他办理的。
黑毛山猪是黑虎帮的独有品种，不对外出售。
由于黑虎帮内部对黑毛山猪的需求很大，没有足够的人手饲养，所以就让附近的村民帮养。
他们将二十来斤的半大猪崽交给村民饲喂，两年后再拿回来，根据黑毛山猪的生长状况给一笔不菲的报酬。
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领养”黑毛山猪，需要盖猪圈、有足够的猪草来源，还得和黑虎帮立字据。
为了保证放出去的黑毛山猪没有被私自倒卖，或者没有被虐待之类的，他们还会巡查。
孙浪就是来巡查的。
其实红枫村距离县城太远，他懒得来，是看在林宁风的面子上才来的。
“孙哥，这小子去山上割草。看时间就快回来了。”
“他养的猪，多重了？”
“没具体称过，看着也就一百五十斤上下，还没到二百斤呢。”
“这么少？没有养猪经验也敢领养黑毛山猪，赔了也怪不得别人。”
林峥一年半之前立字据，两年时间让黑毛山猪生长250斤。加上原本20斤重，也就是说长到270斤才能赚钱。
如果达不到，他要赔钱！体重差得越多，赔钱越多。
这就是黑虎帮的规矩，哪怕你帮忙养了猪，达不到要求也得赔钱。
“孙哥，你估摸这小子得赔多少钱？”
“还剩半年，顶多涨到200斤。到时候差着70斤重，得赔7两银子。”
“这么少？”
林宁风想着七两银子还不足以彻底让林峥崩溃。
“嗯？”
这还少？
孙浪惊讶。
要知道到时候他得带走黑毛山猪，还得让林峥欠下黑虎帮7两银子。两年饲喂分文未赚，倒亏七两，这还不够惨么？
他不知道林宁风耍的什么坏心眼儿。
他懒得管，只是给同在黑虎帮的林宁风二弟面子。
“要我说，你要是想整他，干脆在我收猪的前几天给黑猪下点猛药，保证病死。要是猪病死，那损失可就大了，他至少得赔30两银子。”
孙浪给林宁风出主意。
二人密谋的时候，并不知道林峥将二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
真想整死我？
林峥听到二人的对话，胸中有一股怒火在升腾。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林家，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整他？
三十两银子！
如果不是有镇山神石，这么多钱足以让他一辈子不得翻身。
“想整我是吧，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虽然刚刚练武，没有武道实力。但凭借镇山神石，他能做很多事。
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他走回家。
林宁风看到他，眯着眼露出虚伪的笑容：“峥子，孙哥过来看看你家的山猪。要是养得好，说不定让你再养一头。”
“孙哥，麻烦你大老远跑一趟。”
林峥客套着，打开木栅栏的门，带着二人走向猪圈。
孙浪则是表情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走进猪圈，随意打量了几眼。
“顶多160斤，长得太慢了。你是不是总让它挨饿？吃不饱怎么长肉。
约定的期限还剩半年，要是长不到270斤，差10斤罚你1两银子。”
“这……”
林峥露出为难的神情：“孙哥，黑毛山猪本来长得就慢，我怎么可能让它半年长到270斤呀。”
孙浪翻了个白眼：“是我逼你立字据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那个本事别想赚这份儿钱。
我不管你怎么办，要么多喂点精粮长肉，要么等着赔钱。”
旁边的林宁风赔着笑：“孙哥，峥子他第一次养猪不太会，你给个面子别这么严格呗。”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到时候可以晚来十天个把月的。但是字据上的重量不能差，要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
看着二人唱双簧，林峥心里冷笑。
这件事从一开始，林宁风给他介绍孙浪让他养猪，就是设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