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为权钱，为长寿
林峥知道这事他管不了，也不该他管。
犹豫片刻，担心肖山河的情况，他决定去看看。
“哐哐哐”的敲响大门。
“肖大爷，肖大爷！我听到你这边有动静，没事吧？”
他用镇山神石视角看到肖山河收起被踢断的长棍，扶着骨折的右臂打开门。
“峥子，我起夜不小心摔了，胳膊被摔断了。”
肖山河随意编了个借口，眼神有些复杂。
他不想告诉林峥，一方面是觉得丢脸子，他好歹是八品武者。一方面是觉得林峥管不了，徒增烦恼罢了。
起夜摔断胳膊？
林峥心里吐槽，这个理由也太假了。哪个八品武者能把自己胳膊摔断呐。
既然肖山河不说实话，他也不拆穿，上前搀扶。
“肖大爷，你这伤势不轻，我扶你去医馆。”
肖山河看了看天色：“等天亮吧，夜路不好走。你先扶我去那边坐着。”
“哦。”
扶着他在石凳上缓缓坐下。
“唉——”
肖山河长叹一口气。
刚才的事，打开了他心里的话匣子。
“峥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辈子没成婚、没生子么？”
没等林峥回应，他自问自答。
“为了武道！武道之路，光阴珍贵。一旦成婚生子，事情就多了，难免影响到朝夕练功。
有了妻室，就多了妻室一家人的人脉，必要的人情世故，甚至是争斗事端都可能找上门，更加影响练武。
我一心练武，刻意避免这些。很多武者和我一样，直到突破无望才考虑成家。”
“可惜呐，我年轻时仗着七等根骨天赋好，犯了大错，浪费了大量时光。否则也不会被困在八品境。”
看到肖山河说起自身境界，林峥想到他刚获得的神通。
肖大爷的实力，能用【望山灵瞳·侦武境】查看吧。
眼眸中流光一闪而逝，他以灵瞳看向肖山河。
如同神奇的透视眼，他看到一切。
心脏的起伏，血液的流淌，手臂骨骼的断裂……
皮肤、血液、肌肉都有代表灵气的微弱光芒。
筋腱骨骼都有微光，还有七条“线”贯穿交错于体内。
他记得肖山河说过关于武道九品的一些基础知识。
九品分为三段，皮、血、肉。
八品也分三段：筋、骨、脉。
根据望山灵瞳看到的情况判断，肖山河是八品三段。
————
肖山河的话还没停。
“峥子，你知道练武的目的是什么吗？世间练武的人，无非是为了两样。
其一是身份地位、权势钱财。
只要入了品，就能免去一大部分的税收。
实力越强，地位越高。
世道艰难，实力够强才不会受到欺压和不公正待遇。”
“其二，是为了长寿。”
长寿？
林峥知道练桩功有益健康、能延年益寿，具体情况却不知。
“人生七十古来稀。普通人，活到七十岁就到头了。但是武者，入九品就能延寿二十年，入八品再延寿二十年，入七品同样。”
“是不是以为二十年不多？普通人七十年寿，十几年少小，十几年老弱，真正的壮年光景能有多少年？
武者延寿二十年，是青壮年的二十年。”
“我刚混江湖的时候年轻，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后来就看淡了，只想好好练武多活几年，遇事能避就避。
酸甜苦辣，皆是生活。
活着才是硬道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据说七品武者之上，一品延寿五十年。也不知道活到二百岁是什么光景？”
肖山河的眼神带着憧憬。
林峥没想到武者们苦苦追求的东西：长寿，他已经得到了。在镇山神石领地内，他寿命流逝速度是正常的十分之一。
他又想到，只要突破境界，别人延寿二十年，他相当于延寿二百年！
————
二人一直从深更半夜聊到天蒙蒙亮。
到了晨练桩功的时间。
肖山河受了伤，没法练桩功。手臂骨折倒是没什么，不能练桩才是他的损失。
以他的岁数，一旦停练桩功，身体会很快变差。
“峥子，你就在我家练桩。练完桩去县城。”
“好。”
在这里不能用山猪兽形，但是肖山河看一遍或许有能指点他的地方。
开始练桩。
林峥摒弃杂念，进入状态。
桩功起势，动作圆融如意，无比流畅。
肖山河心中暗惊。
好小子，看这状态，早就悟桩神似了吧。这悟性太好了。
寻常人，练桩一年能悟桩神似就算不错。
练桩结束。
“峥子，记住我说的话，一切以练武为先。你悟性很好，八品是板上钉钉，七品也未必没希望。”
“哈哈，这么夸我要飘了。我还差得远呢，先入品再说。”
林峥很谦虚。
随后，他扶着肖山河赶往县城。
武虎医馆。
肖山河被贴上续骨的膏药，用木板固定。
大夫说半个月之后才能取下木板。
用的续骨膏药有灵药成分，总共花费20两银子。肖山河有钱，他之前攒下不少积蓄用来养老。
治完手臂，二人返回红枫村。
两天后，林宁风来到肖山河家。
这次他趾高气昂，一副拿捏肖山河的样子。
而肖山河，只能忍了。
他不仅签字据卖了自己的八亩田地，还去县衙办了地契手续。
林家如愿以偿得到想要的地。
他们给肖山河留下的最后一点颜面：建在地头的庭院房子，可以继续让肖山河住、直到他逝世。
————
十天后。
林宁风从县城返回林家宅院。
“啧啧，醉花楼的姑娘太润了。可惜贵啊。”
前段时间他办完肖山河的事情，才有胆子在县城鬼混。
“林峥那边，也到时间了。那傻小子，随便忽悠一下就能让他把田卖了。”
他从县城回来的时候特地去找了黑虎帮的孙浪，弄到一副草药。
只要给黑毛山猪吃了，绝对能弄死。
到时候林峥没钱赔，只能卖地。
深夜时分。
林宁风趁黑出了家门，前往林峥家。
这种事，他只能亲自动手，不能交给家里的长工。
林峥和他家是亲戚，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对林家的名声影响太大了。
这种小事不需要林贤出手。
林峥只是个刚练武的普通人，对付他如果还需要林贤操心，那林宁风也太没用。
————
“有人来？”
房间里，林峥醒了。
在林宁风靠近他家的时候，他感应到镇山神石传来的“危机感”。
或许是林宁风实力比较弱，这股“危机感”很微弱。
切换镇山神石视角。
看到鬼鬼祟祟的林宁风，正在院墙外准备翻墙。
“他？难道是……”
之前林峥偷听到林宁风和孙浪的谈话，知道他们针对他的计谋。
“想弄死我养的黑毛山猪？真是够狠啊。”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他对林宁风厌恶至极，这种为了自家利益胡作非为的人，该死！
他翻身而起，黑暗中摸到镰刀，悄然出门。
镇山神石的视角看到林宁风正在爬墙。
“喂。”
声音在林宁风背后响起。
“嗯？”
黑暗中的林宁风吓了一跳，半个身子都爬到墙头的他掉下来。
与此同时，林峥使用法术。
流沙地陷！
全身大半的体力流逝，从脚下传入地面。
而林宁风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流沙。
流沙软绵绵的像是水面。
刷！
林宁风瞬间下陷，直到头顶都没入地下。
刹那间的功夫，地面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