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风雨将来下的盛世(4K)
洛阳城。
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清朗的颜色将街道两旁暖色的灯光被风吹地摇晃,将红晕染上了每个人的脸庞。
路边到处都是各种红色的灯笼,似乎是在庆祝着什么。
人潮汹涌摊贩林立,游客们几乎把笑写在了脸上。
而在人群中一男一女并肩而行,一路上斩获了无数目光。
女子有着曲线玲珑的高挑身材,白皙里透着红润的肌肤。
那晶莹的白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完美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得仿佛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尤其那双纯净澄澈的天蓝色瞳眸,看一眼就会让人联想到冬日的晴空与波光粼粼的海洋。
唯一不足之处是女子的表情似乎过于淡漠,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和她同行的男子亦是容貌出众,白发紫瞳,一席白色道袍仿佛在画中走出的仙人。
但在所有在场男子眼中,那道士怎么能和世所罕见的绝色容貌相比?
米粒之光难及皓月之辉。
其实真正情况下是大街上男的最多,女的反而是少部分。
注意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羡慕嫉妒恨,陈洛笑着调侃道:“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应该已经死一百次了。”
“咎由自取。”望舒毫不客气地说,“我们都是修为不俗的强者,基本上只要我们走过去,他们就会忘记我们的。”
“是吗?”
陈洛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倒是忘记了这事情了。
太乙金仙可谓是仙道巅峰了,在往上可触摸法则的地步了。
而这些强者,凡人就是看到了下一刻也就会强行忘记。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就在此时,陈洛随手指了指某个只顾着看美女的青年,下一秒青年砰地一声撞在柱子上晕死过去。
陈洛在一旁颇为无奈道:“唉,看样子,似乎不用我们走过就有自己晕的。”
“呃……”望舒也是语塞住了。
其实她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到底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就是前世最美的女人,恐怕也会在望舒的面前凋零。
修仙修仙,修的可不是力量。
如果将修仙的强大比喻成进化,那么进化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修为越高,进化的就越大,所以大多都是可以让自己的样貌君临天下。
只不过……
这也是有区别的。
不注重外表的情况下,大部分强者都是相由心生。
就比如太乙真人,那一幅肥头大耳的样子,如果换做后世那简直就是油腻肥宅。
但是在洪荒,太乙金仙却各位的水灵,再加上又是身有福德,那等仙气的加持下,气质上也会给人很大的好感。
相比,那个欢喜佛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肥头大耳,但是却因淫荡反而感觉气质阴荡,如果不是佛法有着类似推销的功能,绝对是个邪修头头。
两人慢慢走着,陈洛也是沿途欣赏着古代的美景。
劳逸结合,会很有利修炼。
望舒亦步亦趋地跟着陈洛,眼前洛河城灯火辉煌,与她之前去的商族部落那种大气粗犷恰恰相反。
这里偏向于那种婉约秀气,街道两旁售卖的东西也格外精巧。
以往满是冰冷威严的天蓝瞳眸都是新奇的色彩,纵使望舒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见到最多的却是白雪皑皑永远银装素裹的太阴星。
这几次接触人间的烟火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感受。
远处的街道人声鼎沸,偶尔传来锣鼓喧天,像是洛河城的某种特殊仪式。
望舒反正是看不明白,也懒得去推算天机,她的注意力被路旁一个小摊吸引,摊上插满了一根根颜色各异的冰棍。
她独自停了下来,陈洛没有驻足,走向了一家卖饰品的摊位。
“你好,我要两根。”
“好嘞,四个铜币!”
望舒双手一伸,四妹铜币便给变了出来。
“好嘞,谢谢仙女惠顾。”老板娘看着面前的女子也是不由得谄媚道。
望舒点了点头,拿到冰棍尝了一下之后满意的笑了,入口冰冰凉凉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妹妹,逛一晚上了你不累吗?求求你回客栈休息吧!”
“皇…哥,你行不行啊,两个时辰喊八遍累!”
“女人真可怕,一逛街就锁体力……”
“明明是你太弱鸡了!”
不远处,一对男帅女靓的双胞胎兄妹一边斗嘴一边逛街。
那男子脸上的疲惫倒是无比的明显。
众所周知,女人逛街时体力无限,男人则体力消耗速度翻倍,所以男子此刻妄想拉着妹妹回客栈休息。
女子恨铁不成钢地抱怨:“好不容易跑出来玩一会儿,夏昊你又扫兴……”
忽然间,女子发现哥哥脸和耳朵瞬间红了,整个人像是只蒸熟的大闸蟹,震惊道:
“哥,你没事吧?算了算了,我们回客栈休息。”
“不……”
夏昊呆头鹅一般地摇头,颤抖的手指向一个位置:
“夏雪儿,那是神女吗?”
女子循着夏昊的指引望了过去,眉眼间的惊艳一闪而过,夜色里灯光晕开,街道两旁灯火相映,绝美的清冷女子抬起头,明净的天蓝色瞳孔倒映着人间万千烟火。
“钟天地之灵慧,绝尘世之俗气,我一直以为这只是说书人口中的谎言……”
夏昊脸上透露出些许沉醉,喃喃道:“雪儿,我好像对她一见钟情了。”
还没等她回神,自家哥哥已经拨开人群毅然奔向女神,空气中留下一句决然之语:
“犹豫就会败北,真爱永不白给!”
而此时望舒静静品尝着洛河城的牛奶冰棍,如有所感地回首,刚好看到了情绪亢奋到极点的夏昊。
停在距离望舒两米之处,夏昊愈发为那张绝美面孔和冰冷气质倾倒,他遇到了一名愿意终生守护的女子。
心跳如擂鼓没有丝毫缓解的征兆,夏昊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你好,我叫夏昊,夏朝三王子,敢问姑娘是否愿意做我的王妃?”
“示爱?”
望舒的神色陡然诡异了起来,上一个敢向他这般说话的还是神逆。
如今竟然又来了一个。
那个她打不过,面前的凡人又岂敢如此?
她扫了夏昊一眼,夏昊则是猜测望舒是从外表考量自己,悄悄吞吞口水,挺直脊背维持完美笑容。
其实夏昊误会了,望舒正考虑是一巴掌拍死,还是让太阴星降临砸死。
如此不懂礼数,不识天数的人类,一巴掌拍死应该没问题吧?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夏昊此时却只在意望舒。
他眼睁睁瞧见望舒慢慢举起白皙如玉的左手,然而另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掌。
那只手透着一股强大的热力,把她拉到自己身旁,望舒知道是陈洛也就没有抗拒,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眸底浮现出不解之色。
这番景象落入夏昊眼中,就像是望舒抬起头,天蓝与漆紫色四目相对,暖意的灯火与两人的面容相映微红。
她的脸上不知是灯红还是脸红。
夏雪儿终于穿过人潮追了上来,左边瞅瞅“深情”对视的陈洛和望舒,右边瞧瞧石化开裂的夏昊。
抱抱我哥吧,他好像要碎了。
夏雪儿心里为老哥默哀,一辈子心动一次,居然输得那么惨,这位冰雪般的公主显然已经有了骑士守护。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陈洛低声对望舒说道。
“嗯。”
望舒微微颔首,临走前甩给夏昊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
那眼神让夏昊如临极北之地的严寒,头顶瞬间冒出冷汗,后背衣服立刻被汗水浸湿,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陈洛随意看了看两人,感受着其身上蕴含的人族气运也是暗暗摇了摇头。
现在夏朝还没用完,对王族动手,国运反噬一下也是不轻。
不值当。
到时候反正是他弟子去灭他们国。
早晚会有报应了。
街头巷尾火热喧嚣,有各大贵族,亦有齐聚此地的平民观众,男子英姿勃发,女子掩面轻笑,人面笑语全在一片热闹非凡中。
既夏昊的小插曲之后,陈洛握着望舒的手穿梭于人群。
夜风吹拂,几缕似雪长发偶尔会调皮地打在他的脸上,鼻间嗅到淡淡的芳香,像是某种花的清香,若有若无,却又真实存在。
冲出人潮,两人的前方豁然开朗,视线里出现了飞入夜空的璀璨灯火。
陈洛也知道来龙去脉,一一对着望舒解释道:
“这是洛河城的传统天灯,每逢佳节人们点起天灯祈福,点燃天灯前在灯上写下愿望,与天灯一起冉冉升向苍穹,祈愿天上的诸神护佑他们岁岁年年。
今天是夏王朝前来与此地城主合作的大计,据说是为了对抗各地奋起的反义军队。”
“谢谢你的普及,但是……”
望舒侧首望着那一脸无辜的当事人,随后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你小子握一会儿吾,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了,怎么还恋恋不舍上了!
陈洛则是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只能说望舒不愧是洪荒绝美女神之一。
触之沁凉温润,好似极品的羊脂白玉,让人舍不得放开。
陈洛转移话题,指了指灯笼笑着说道:“入乡随俗,我们也放一个怎么样?“
洛河城的的天灯是用一张薄纸粘连而成,糊成像灯笼般的大大纸袋,拉开底部木条线变成一个天灯,价格非常便宜公道,五枚铜币就能买一个。
看清望舒绝美面容上不自觉绽放的笑容,意陈洛的嘴角无声地翘起。
望舒抬起头,天蓝色的瞳眸渐渐模糊,仿佛看到了天灯在遥远天空照射着每一个放灯的人,向他们寄予暖暖爱意。
心中对于人族的概念有了新的认知和感受。
相比于太阴星的苦修,人族的生活似乎格外的有趣和愉悦。
陈洛和望舒站在天灯两侧,薄纸倒映着两人的面容,耳畔回荡着对方笔纸摩擦的沙沙声,他们出奇的认真,一笔一画写下愿望。
“我们交换,你先说。”陈洛笑吟吟道。
“你能猜到,无非是那些事而已。”
某一天两人突然发现对方条件符合心意就理所当然的携手同行,没有感情基础,也不了解对方的过去和经历。
望舒看向对面的陈洛轻声问道:“等下能不能先告诉吾,你许下了什么愿望?”
“好。”陈洛犹豫了一下,也是答应了下来。
如果他们成为了相敬如宾的闪婚夫妻,尽管会尽心为对方打算,但那都是为了共同利益考虑,明明两人距离这样近,中间却遥远得像是隔了一片海。
在陈洛眼中,海是能被一点一点填平的,先婚后爱未必触碰不到幸福,解题过程是将影子浅印在对方心中并不断加深,换言之,他们需要一起经历美好。
望舒懒得跟凌白计较,望着星辰般的天灯轻轻点头,顺便丢给他一根自己刚才买的冰棍。
陈洛有时候觉得他和望舒像极了一对相亲闪婚的夫妻,形影不离,各自都会去帮助。
像是可以将背后交给对方的亲密道友,又有些像是关系非常融洽的道侣。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说得上是“道友之上,道侣未满。”
陈洛如同凡人般,拿着一个火折子点上底部蜡烛,双手拖住柔软顶部,热气充满内部天灯升到空中。
起初看起来体积很大,像一间飘在半空的房子,散发出橘红色光芒,逐渐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成为一盏星星。
漆黑的夜空飘着一朵朵灯火,陈洛和望舒并肩而立,心随远上夜空中,静静地看着寄予希望的心语飘荡远去。
生活对望舒来说就是在时间里消磨,无所谓快乐或者不快乐,幸福或者不幸福。
而此时,陈洛则是坦然的说道:“我上面就写了七个字。”
听闻此话,望舒黛眉微蹙,她一度以为凌白写了篇作文,追问道:“哪七个字?”
“愿以红尘斩其愁。”
望舒垂眸细细品味,这里面似乎关系到了道途,又完全不向。
朦胧的灯光令人忽略了时间的流逝,直至长街的行人逐渐稀散,方能发现夜已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