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无疆拿出来的信函，金色大气，外面烫着金色的几个大字，其中的金隆国特别显眼。
赤夜国去年派人出使邻国金隆国，两国关系一向很好，金隆国昏君感谢赤夜国君对金隆国商人有特别厚待，于是送了玄月鎏金盘给赤夜皇帝，以示两国一直友好。
而出使金隆国的大臣正是师忠恒。
李无疆看着金隆国的信函，慢悠悠地说道：“去年三月悬令城发生水灾，朝廷拨了三万四千两救济灾民，水灾前一个月师爱卿出使金隆国，七月才回来，悬令城六月就已经上书说完成赈灾，赈灾款六月就已经被贪完，试问众爱卿，师爱卿七月回来还有他的份吗？”
巫丞相看到金隆国送来称赞师忠恒的信函，苍老的面容显得有些难看，以往只要他说什么赤夜皇帝就信什么，从来不会去查，没想到这次亲自替师忠恒洗刷冤屈。
师忠恒看到那封信函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热泪盈眶，“谢陛下明察，谢陛下明察——”
巫丞相依旧不甘心，“可是陛下，师忠恒府邸确实搜出赈灾银，这又当如何解释？”
“哦，你说那一千两吗？”李无疆想都没想就包揽在自己身上，“那是朕放师爱卿那里的。”
大臣们闻言全都两眼一瞪，包括师忠恒本人。
“去年师爱卿出使金隆国，恰逢师爱卿三子病弱，盘缠拮据，朕就从赈灾银里拿了一千两的给师爱卿当盘缠，时间一久，朕一时间想不起来，才有此误会，师爱卿你说是吧？”
李无疆说完之后看向师忠恒，师忠恒惊愕中点了头，连连应是。
巫丞相听到这个解释气得牙齿险些咬碎，这暴君还真能睁眼睛说瞎话，这赈灾银明明是他派人放的！
可是李无疆已经这么说，他总不能为了戳破供出自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而且巫丞相可是个老狐狸，光是李无疆这次出面就已经清楚地知识这是有意保师忠恒。
巫丞相咬紧牙关挤出一些笑容，态度随着转变，“微臣一直都觉得师大人不会做这种事，陛下明察秋毫。”
李无疆似笑非笑地扫了巫丞相一眼，这变脸速度怕是专业变脸的都赶不上。
众大臣见师忠恒被李无疆证明清白，全都脸色难看，他们就等着解决最后一个眼中钉帮助巫丞相权倾朝野，没想到会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
只不过巫丞相都这么说了，大臣们也急忙跟着附和。
“陛下英明，陛下明鉴。”
“我就说师大人两袖清风，怎会做出贪污赈灾款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就是就是，老臣也一直都相信师大人是被冤枉的。”
“……”
大臣们见师忠恒没死成急忙变了一副嘴脸，急着证明自己的立场。
李无疆安静地听他们说完，方才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副卷轴，“师爱卿确实两袖清风，不过某些大臣就不一定，朕已经查清了贪污款的去向，来人！”
一声令下，京卫带着一群身穿上宗司锦袍的人走上前。
细看，全都是些生面孔。
祈大臣接管上宗司后，里面的人也慢慢开始被替换，起码眼前这一批是真正为皇帝办事的上宗司。
大臣们看见上宗司的人出现，心不由得一紧，眼神飘了飘，不敢直视他们。
上宗司的人一上前，在几位大臣面前扔了一堆东西，打开一看，全是悬令城那次的赈灾银。
“启禀陛下，上宗司在张大人、何大人、郑大人以及其他几位大人府上搜出了赈灾银。”
京卫带呈上“证物”之后，拱手向李无疆禀报。
几位大臣一听，脸色煞白，他们在朝堂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赈灾银贪是肯定贪了，但他们没有那么蠢会放在家里，从他们府中不可能搜出赈灾银，肯定是栽赃嫁祸。
“陛下，冤枉啊，肯定是有人栽赃微臣，微臣从未贪过赈灾银，微臣冤枉啊。”
“微臣冤枉，还请陛下明查，请陛下明察啊。”
“……”
大臣们呼天抢地，口口声声说被栽赃，却不想他们当时栽赃师忠恒时是何种栽赃。
京卫对此场面，完全不为所动，他不仅知道他们被栽赃，而且还是他干的。
当时离处斩之期只剩一天，他带回来的罪证还不足以完全治他们的罪，时间所剩不多，再去找证据显然已经来不及，那时皇帝指点了他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才想起师大人是被这些大臣栽赃，他同样可以以牙还牙，于是先在几位大臣府上放了赈灾银，再带上宗司去搜查，来个“证据确凿”。
“张爱卿、郑爱卿、何爱卿，上宗司从你们府上搜出赈灾银，你们说栽赃，你们的意思是上宗司栽赃你们？”
李无疆平静地看着他们，说话依旧显得和气。
只不过这种和气却不是无福之人能够消受。
“不不不……微臣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上宗司栽赃，是有小人栽赃我们。”
大臣们虽然乱了套，脑子还算清醒，上宗司对接的是皇帝，说上宗司栽赃无疑是指皇帝栽赃，他们再慌也不会说这种掉脑袋的话。
“好，既然你们说被人栽赃，那告诉朕，是谁栽赃你们？”
“这……”
大臣们一下就被问沉默了，支支吾吾好久没有出声，他们也是刚知道被栽赃，哪能这么快就知道被谁栽赃。
大臣们沉默之际，上宗司的人呈上一些证据，李无疆翻阅过后，龙颜大怒，一掌甩翻到大臣面前，“放肆！你们睁大狗眼好好看看，你们贪掉的何止眼前这些，简直混账！”
大臣们随便看了眼前的东西，全都吓得要命，这些全是他们贪污的证据，他们都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还是被查了出来，上宗司出手可没得狡辩的机会，但嘴里的求饶却不曾停过。
其他大臣也是心惊肉跳，担心上宗司等会又拿出关于他们的东西，无不惊慌，巫丞相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无疆已经打开了卷轴，并且笑意和善地提醒，“巫丞相说了，贪污赈灾款，其罪当诛，所以众爱卿可要听好，朕要开始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