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封藏多年的秘密
绪明苍这个名字一出现，大殿的气氛瞬间变了，大臣们脸色难看，巫丞相也沉了脸色，这个人像是会让他们有所忌惮那般。
李无疆也察觉到大臣们的脸色变化，尤其是巫丞相，他权倾朝野那么多年，早已肆无忌惮，而绪明苍这个人似是让他有所忌惮。
李无疆听到天牢，自动将这些人转化成忠臣，直接记住了名字，随后加快了语速念了其他大臣的名字，大臣们急急忙忙应答，应答和告老还乡的名字原封不动，斩首的打钩，天牢里的记下，很快百官轴上已有大致的划分。
“很好，上朝。”念到了最后，李无疆将卷轴收回袖中，随后开始上朝。
之前点名，点一个杀一个，这次点名什么事都没有，大臣们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不用掉脑袋这可是值得庆幸的好事，谁都没去多想李无疆好端端地为何点名。
开始上朝，李无疆明显对国事表示上心，大臣们不停地出列提议，巫丞相也一直在把控节奏，师忠恒连出列的机会都没有，明着被巫丞相排挤。
李无疆在龙椅上安静地看着，看到师忠恒孤立无援的样子，可以想象他以前有多艰难，他等巫丞相说完之后，并没有急着给出答复，而是看向师忠恒询问道：“师爱卿意下如何？”
师忠恒听见李无疆问他意见，猛然抬头，一时间还不太敢相信。
巫丞相和其他大臣也当场愣住，似乎谁都没想到李无疆会有此举动。
虽然就只是随口一问，但在大臣们眼中可是十分不得了的事，毕竟以前都是以巫丞相的意见为主，师忠恒的提议多数不被采纳，如今却询问师忠恒的意见。
师忠恒见自己的提议这么轻易通过也是受宠若惊，毕竟被打压这么多年，也做好跟以前一样被否决的准备，如今却什么提议都准许。
朝堂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重，巫丞相的拳头都暗中握紧，面上却还要保持和气。
其他大臣大多是墙头草，见师忠恒得势，竟然附和他的意见。
有了师忠恒在朝堂，李无疆对国事才逐渐上心，而且大多以师忠恒的考量为准。
朝堂的气氛一直凝固到退朝，以往以打压师忠恒为乐的人不敢再嚣张。
好不容易等到退朝，所有人都以为和往常一样退下。
大臣们刚要走，李无疆慢悠悠地叫住了师忠恒，“师爱卿请留步。”
众人闻言，皆有怔愣的迹象，脸色最为复杂的人莫过于巫丞相，以前他们陛下留人只会留巫丞相，今日却留师忠恒。
谁不知师忠恒是巫丞相的眼中钉。
此举，暗起波澜。
巫丞相的眼角闪过一缕暗芒，但是很快又故作平静，继续迈着平稳的步伐往外走，假装心满不在意。
师忠恒还是头一回被点名留下，受宠若惊，目送大臣们离开后，独自留在龙嚣殿。
李无疆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和气地说道：“师爱卿请随朕来。”
说完，李无疆径直地往前走，师忠恒不敢怠慢，默默地跟上。
片刻之后，李无疆来到了御书房，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看都不看一眼，进去之后直接找了个软榻躺下休息。
师忠恒在李无疆的指示跟着进了御书房，一进来就看到李无疆朝他指了指桌子，他以为是要擦桌子，立即走上前擦拭。
李无疆见师忠恒没懂他的意思，开口明示，“帮朕把那些奏折批了。”
师忠恒一听，脸色煞青，惊恐跪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李无疆突然提出这么一个破天荒的要求，师忠恒以为是喜怒无常的赤夜皇帝又开始发脾气，急忙跪地求饶。
“朕让你代批奏折，爱卿何罪之有？朕乏了，醒来之前爱卿最好批好，否则……”
李无疆转身就走，话也只说了一半，师忠恒在地上跪了许久，抬头一看，发现李无疆已经在软榻上睡着。
臣子代批奏折前所未有，就算是权倾朝野的巫丞相也不敢越矩，他前几天还是个死刑犯，今日就进御书房代批奏折，这转变快得让他根本招架不住。
他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想起李无疆的交代，犹犹豫豫中起身走向书桌，抖着手触碰奏折。
君臣的界限将他困在理性边缘，几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此举欠妥，不知想到了什么，慌乱收手，粗厚的老掌紧紧地攥在背后。
收手的瞬间，衣袖不经意间打翻桌上的卷轴。
这是之前李无疆用来点名贪污赈灾款的罪臣卷轴。
师忠恒愣神几秒，急忙将卷轴捡起，拿起之时卷轴坠落，向下展开，苍老的眸子猛地一缩。
怎么会是空白的？
师忠恒呆愣了许久，不敢相信这是个空白的卷轴，那日在祭台他明明看见李无疆照着卷轴里的名单点名斩杀贪污赈灾款的大臣。
没想到竟然是个空白的卷轴。
也就是说他们陛下根本没有查清究竟是谁贪污赈灾款，只是念到谁就杀谁。
虽然杀的全都是奸臣，但这种随意的方式还是让师忠恒心生恐惧。
恍然间想起李无疆的交代，师忠恒两眼一瞪，急忙拿起奏折批阅，完成他临睡前的交代，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无疆睡下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开始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真实无比，那时候的皇帝还是个小孩子。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久远的记忆。
梦里的菱妃和画轴上一样温柔美丽，尤其是大雪天披着月白色斗篷时的样子，犹如冰雪里盛开的极地冰莲，圣洁，无瑕。
菱妃怀里抱着的小男孩是小时候的皇帝，她将一样东西交到“他”手里，温柔地叮嘱，“疆儿，母妃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倘若你将来觉醒了母妃的神术，又有人想伤害你，你就取他的血与墨汁一起研磨，在这卷轴上写下名字，到了危及性命的关头，你握这支笔也会带有神术之力，若此人生前作恶同样也会磨灭他的寿命，若作恶多端会使其丧命。”
梦到这里，李无疆猛地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目光泛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他梦见了眼熟的东西。
百官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