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无疆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狂鳞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上班？
这个词对狂鳞而言无疑是陌生的，他不知道上班是何意，不过明早要去皇宫倒是听懂了，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收好衣服走入树林。
翌日。
天刚蒙蒙亮，巫丞相就已经出现在皇宫。
昨夜他等了一个晚上，不见他的手下回来汇报，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今早醒来突然想起昨日临走前士卒曾禀报说狂鳞逃出天牢时杀死了被罚去看守天牢的侍卫，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早就入宫查看情况。
他找了侍卫问起了被罚去天牢的人，结果在那些名字中听到了他手下的名字，不得不确信他的手下真死在天牢。
“该死的狂鳞！”
巫丞相听到噩耗之后握紧了拳头，对狂鳞恨意飙升，带着天大的火气来到大殿门口，大臣们已经在那浑水摸鱼，太极打得是越来越软趴趴，慢如龟速，试图用最慢的速度消磨晨练时光。
巫丞相一来就直接找到王大臣，命令他赶紧派人捉拿狂鳞，他要亲手报这个仇。
“丞相大人请放心，卑职手下武功可不是一般高强，狂鳞在天牢里关了那么久武功早废了，绝不是卑职手下的对手。”
王大臣信誓旦旦地保证，事关立功，他这次势在必得。
两人说着话时，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静悄悄地靠近，“丞相大人、王大人晨练时禁止交头接耳，罚款一百两，多谢。”
说话之人高大威猛，长得十分俊朗，腰间的令牌上名字写着见月二字。
他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上来就先将两人的名字给记上，随后准备收钱。
之前收钱一直由开极负责，他倒是知道往死里扣钱，伍大臣被抄家之后他去欢音城做事暂时由其他侍卫顶替，那些侍卫都怕得罪大臣，对于他们的偷懒违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最近都没什么创收，李无疆刚好让狂鳞到皇宫来坐镇，他这种耿直的性子收钱最合适。
狂鳞的业务能力也确实可以，就只是随意特训一会，他就已经记住所有大臣，而且还知道怎么往死里创收。
“什么？老夫就说一两句话也要一百两？”
王大臣听到要被罚钱，气得那搓胡子都抖了抖，他气得不是一百两的问题，而是竟然有人这么不长眼。
“晨练期间不得交谈，我也是按规矩办事。”狂鳞昂首挺胸，坦然面对这些人，皇帝给他变得脸出神入化，他昨晚找了一个时辰都找不出一丝破绽，这些人又没听过他的声音，丝毫不担心被识破身份。
“你你你……”王大臣气得手抖如筛糠，但又不敢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发威，只能给了这钱，给完还不忘警告，“你小子给老夫等着。”
狂鳞丝毫不畏惧王大臣的威吓，收了钱转身就走，巫丞相只发现这个侍卫有点面生，但没有认出他就是他们在找的狂鳞。
“尤大人，晨练之时不得偷懒。”
“我没偷懒，我只是蹲下，这也算？”
“蹲下可以，蹲下不动就是偷懒，承惠一百两。”
“你你你……”
“钱大人，晨练之时要专心致志，不得东张西望。”
“我就往后看了一眼，这也算？”
“看一眼可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行，承惠一百两。”
“你……”
“……”
狂鳞随随便便绕了一圈就创收了上千两，有些大臣还被连罚了几次，弄得他们不得不专心晨练，只是晨练时限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都在认真锻炼，这可废了他们的老骨头。
晨练结束，大臣们不是扶腰就是捶肩捏腿，有些甚至还要人搀扶。
“咚——”
晨钟响起，龙息宫里的李无疆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掀开被子身手敏捷地跳下龙床活动活动筋骨，长腿如鞭，出拳无影，招招快准狠，如此身手压根看不出是被长期操劳累坏的人。
简单地洗漱之后换上龙袍去上朝，出门时步伐稳健，走路带风，走到龙嚣殿附近时方才慢了下来，早已准备的手帕也拿在手上，进入大殿之时，他掩嘴咳了几声才坐上龙椅。
大臣们见李无疆没有往日的精神，心里都在偷着乐，而且今日上朝，明显商讨的国事多了很多，近乎平日的两倍，尤其是王大臣，平日走只会附和巫丞相的提议，今日却启奏了不少国事，比以前上心了许多。
李无疆斜靠在龙椅上，单手托腮，细长深邃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大臣们不停地启奏国事，若他们都是忠臣，这幅为国为民的场景当然值得欣慰。
不过李无疆可清楚他们的心思，他们哪是关心国家大事，只是想给他增加工作量，好让他操劳过度，三年五载后随先帝而去。
不过李无疆丝毫不慌，毕竟大部分的奏折不是他批。
以巫丞相为首的那些大臣们启奏的国事接连不停，其他大臣想要启奏国事都插不上嘴，朝堂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李无疆都不给意见，等他们禀报完方才开口，“诸位爱卿的提议朕已记下，不过今日有件更加重要的事。”
大臣们一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全都竖起了耳朵，紧张地等李无疆宣布什么大事。
“朕之前铸造阎王金身，多亏了诸位爱卿慷慨借助，朕承诺过月中成倍奉还，今日月中之期已到，朕也该归还。”
李无疆说完抬了抬手，站在一旁的京卫走下了高台，手里还有一沓万两银票。
大臣们看到那些银票全都止不住暗里搓搓手，心里那一个高兴。
当初借钱时他们都有所顾虑，担心暴君借了不还，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京卫核对了名单给每位借过钱的人都发了两万两，整个大殿几乎人手一份，就只有当时还没来上朝的师忠恒以及外出忙先帝祭的祈大臣没有。
师忠恒没有借钱给李无疆，没得收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巫丞相可没放过这个揶揄的机会，“师大人可惜晚了几天上朝，你要是早几天来你也有份。”
王大臣立即狗腿地接话，嚣张地数落，“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师大人这些年已经掏空了家底，就算早几日上朝，师大人也拿不出一万两来，师大人还要庆幸晚几日来才是。”
巫丞相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得也是，这些年还真难为师大人了。”
师忠恒面对他们的调侃依然不为所动，对那些银票也不眼红，他知道李无疆是为了不让他出这个钱才让他晚几天上朝，他心里已经感激不已。
就在大臣们取笑师忠恒如今的拮据处境时，李无疆慢悠悠地接着说道：“昨日朕遇刺，多亏师爱卿及时救驾朕才能躲过一劫，昨夜朕睡了之后又见到阎王，阎王说朕昨日是大劫之日，稍差一步就要断了阳寿，倘若没有师爱卿朕昨日恐怕就随先帝去了，阎王让朕好好谢谢师爱卿，所以朕决定赏赐，冰莲十株，上汲雪莲一株，师爱卿官升二品，赏银三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