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这下玩大了
李无疆找出了跟王姓大臣相关的本子后坐下翻阅,这里头记载着不少王大臣这些年做过的勾当,不过都是些小事,真要一次定罪还真定不了什么大罪。
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是跟着巫丞相的人,定然不会如此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而且这些事都是王大臣来了首城之后的事,他以前的事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记载。
以京卫和上宗司的能力不至于查不到此人,唯一的可能他以前并不姓王,是来了首城换了个身份,否则不会连京卫都查不到。
巫丞相的这些手下,其他大臣的儿子虽然平庸但不像王大臣那般花天酒地,加上王大臣又是个入赘女婿,急着出人头地,但凡给他尝了点甜头,很容易就膨胀。
转眼夜幕降临。
寝宫亮起了灯光,门窗上打着正在走动的身影,唯独没有声音。
狂鳞在门外把守,无人能在他眼皮底下靠近寝宫。
宫外,皇城。
夜里皇城格外明亮,这段时间风平浪静,没有再传出暴君的传闻,百姓们也勉强松了一口气。
先帝祭下令乐戒,一切寻欢作乐的场所都暂时不得开门,皇城的富家子弟都少了不少乐趣,酒楼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接近亥时酒楼里还有不少人。
人最多的酒楼是城南的万家香,里面还能看见不少达官贵人的身影,平日在别处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都在此打发时间。
楼上的某个房间,房门敞开,小二正陆陆续续往里面上菜,东道主是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被招待的是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
白袍男子约莫十八九岁,跟古易慎年纪相仿,文质彬彬,清风霁月,手执白玉笛,腰挂有些老旧的香囊,不过丝毫不影响文人气质。
此人正是古易慎的同窗,白序衍。
白序衍看着越上越多的菜肴,连忙出声制止,“易慎,够了,我们两人吃不完这么多,够吃就行。”
“就这点哪够吃,有什么好酒好菜,全给本少爷上了。”古易慎摆摆手,加上他出手一向大方,平日里待人温雅有礼,今日却莫名有了粗人的豪迈。
白序衍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这里是古易慎的地盘,也就没有再劝阻。
古易慎一边张罗,一边给白序衍倒酒,白序衍笑着提醒,“易慎,你忘了我不胜酒力?”
“嗐,两同窗说这些,你好不容易来皇城一趟,喝个两三杯还能喝坏不成?醉了我给你扛回去。”
古易慎不顾白序衍的阻拦,直接给他的酒杯给满上。
毕竟这是皇帝命令的借酒消愁,想不喝都不行。
白序衍见古易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举杯饮了一口,喝罢,点头夸赞,“好酒好酒。”
“那是,这可是我爹珍藏十几二十年的好酒,据说还是先帝赏赐的,我这同窗可够意思吧?”
“先帝赏赐?啊?这……”白序衍听到是先帝赏赐酒杯瞬间停在半空,目光也随之顿住,看了看古易慎脚下的酒坛,果真是带有赤夜皇族的符纹。
白序衍愣了一会后缓缓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递给古易慎。
古易慎连忙摆摆手,“今晚只是喝酒叙旧,书就以后再看吧。”
“我不是让你看书。”
“那你给我书做什么?”
“让你拿去垫在屁股上,挨板子时没那么疼。”
白序衍用同情又无奈的眼神看着古易慎,为他的大胆之举尽些绵薄之力。
“你这话说得,不就一坛酒吗?我爹才舍不得打我,来来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古易慎丝毫没当一回事,再次给白序衍的酒杯斟满,不停地灌他喝酒。
万香楼里,两人喝得正欢喝水,古家那边可就不怎么平静。
古家坐落在皇城城南最僻静的一个地段,府邸气派庄严,门口两只黄金石狮子,门上挂着成怀先帝御赐的匾额,有着如同免死金牌的作用,皇城众多权贵不敢轻易招惹,加上古家老爷子一直低调,什么都不争不抢,更加不允许家中任何人跟朝中的人往来,古家这些年如同隐居在皇城。
老爷子的小儿子也即古易慎的父亲古廉隐,跟先帝年纪相仿,而且从小交情深厚,当年他一心想进朝堂帮先帝一把,但被老爷子制止,只能暗中帮忙,他也因此默默无闻,不过他跟先帝的交情却是铁打的,临终前先帝还给了他一坛酒,只可惜还没开始喝就已驾崩,这坛酒也就被古廉隐当成先帝的遗物那般收藏着。
最近古廉隐心情大好,弄了酒窖,正想将藏在书房的酒转移到酒窖里,一开暗格,里面空空如也。
“酒呢?我的酒哪去了?”
古廉隐一激动整个脑袋都钻了进去,险些卡住,陪同而来的管家使劲拉扯才把脑袋给弄出来。
管家不知这酒什么名堂,实话实说,“我今天下午看见小少爷来过老爷的书房,想必是小少爷拿去喝了吧。”
“喝?”古廉隐一听酒被喝,两脚一软,险些栽了下去。
“老爷!”管家急忙将人扶住,还用力掐了人中,古廉隐缓了许久才稍微缓了过来。
过了一会他猛地起身,眼睛瞪着将近目眦尽裂的程度,牙齿磨得咔呲咔呲地响。
“逆子!”
说完,抄起架子旁边的重铁狼牙棒朝着古易慎的院子赶去。
夜渐深,万香楼逐渐人去楼空,只剩楼上某个厢房还有些吵闹。
“我都说了我没醉,喝,继续喝,不醉不归。”
厢房里传来醉酒的声音,古易慎醉得已经站不稳还拿着酒杯喊着喝酒,白序衍连忙将他扶到一边,“易慎,你已经喝醉了,还是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白序衍说是不胜酒力,陪着古易慎喝了一坛酒却还是十分清醒,倒是平日里老说自己千杯不醉的古易慎喝得人仰马翻。
“喝!一定要喝,来来来,满上,快满上。”
古易慎眯着一条眼峰,在半醉半醒间看出白序衍还没醉,不肯善罢甘休,跌跌撞撞去抱酒坛子,却倒不出一滴酒。
一个踉跄,往前一扑,连人带坛摔倒在地上,他抱着酒坛滚了一下,躺着躺着眼睛就磕上,直接在地上睡了起来。
白序衍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过去将他扶起。
“吱呀——”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黑金锦袍面带半块铁面的年轻男子领着一壶酒走了进来,“这么快就醉了,那换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