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突然诡异起来是怎么回事？
白序衍看到画中人跟昨晚喝酒的人外貌完全重叠，愣了许久，两手止不住发抖。
凑近去仔细查看，越看越像。
“这这这……这真的是成怀先帝？”白序衍实在不敢相信昨晚跟他喝酒的人会是成怀先帝，可是仔细想想，上宗司没有别人，这人神出鬼没，晚上出现，白天又消失不见，昨晚带来的酒坛也不见，这些细节结合起来，越想越诡异。
“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我先拿回给我爷爷，晚上继续不醉不归。”
古易慎收好画轴，约好晚上的时间，转身就走出阁楼。
“易慎——”白序衍回过神，还想要问清楚，古易慎已经跑下楼，想着晚上还能见面，只好耐心等等，只不过昨晚的事他是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
万香楼经过昨晚这么一闹，传闻已经传开，门外守着不少年轻公子，都想一睹万香楼掌柜女儿的芳容，掌柜死命解释没这回事，人群刚要散开，古易慎从楼上下来，而且一看就是喝醉酒刚醒，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喂喂，这不是古家的小少爷吗？”
“对，没错，是他，还是古家老爷子最疼的孙子，他怎么会在这里？昨晚的那个公子是他？”
“那还用说吗？掌柜到现在都还不肯开门，他一看就是刚酒醒。”
“天啊喂，掌柜的女儿莫不是比何颂伊还要美吧？竟然能让古家小少爷寻死觅活。”
“何颂伊可是皇城第一大美人啊，比何颂伊还美那不天仙了啊，不行，今日非要见识见识。”
“……”
围观的人以为昨晚“为情所困”哭到半夜的人是古易慎，更加好奇万香楼掌柜女儿的美貌，人是越挤越多，挤得古易慎都出不去，最后还从后门走了出去。
经过昨晚这么一闹，门外全是豺狼虎豹。
万香楼掌柜连门都不敢开，还回去将自家女儿藏好，免得遭人惦记。
赤夜皇宫。
寝宫大门紧闭，李无疆斜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昨夜那袭黑色锦袍不知何时换回龙袍，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不少东西。
最右侧是一沓银票，往左是几锭银子，最左侧放着一大块冰块，旁边放着一坛酒，和一个酒樽。
休息得差不多，李无疆缓缓睁开眼睛，拿着冰刀在冰上凿出个冰球，随后放入酒樽，酒壶里倒出浅褐色的酒液，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烈酒和冰块碰撞，口感变得越发熟悉。
像低配版的威士忌。
李无疆轻晃酒樽，冰球在酒樽里滚动，漾动的酒液倒映着一双锐利的眼睛，片刻之后，挪开视线，拿起了桌上的一锭银子。
这些银子底下都有一串文字，跟之前的赈灾银一个格式，就只是部分文字不一样。
这些文字也像古代版编码。
李无疆看着眼前的这两样东西陷入沉思，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样东西全都出自成怀先帝之手。
他也不知道是成怀先帝本身的聪明才智还是跟他一样，也是来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遥远地方。
李无疆看着这些东西陷入沉思，连京卫进来都没有察觉。
京卫见他这么早醒，也有些意外，“陛下今日怎么起得如此之早？”
李无疆摇晃着酒樽，没有说实话，“睡足便醒。”
京卫以为昨夜李无疆很早睡，没有多问，走前一看，见敞怀酒的酒坛已开封，大为不解，“陛下，敞怀酒很烈，大早上喝恐怕有伤脾胃。”
“朕只是尝个味道罢了。”李无疆放下了酒樽，没有再喝，仿佛真的只是尝个味道，随后起身整理仪容。
京卫紧跟其后，“陛下，成怀先帝的画像前些日子损坏，交给画仙修复，现已送回，陛下可要过目？”
李无疆整理冕旒，听到成怀先帝时顿了一会，成怀先帝年轻时打江山又专心勤政，日理万机，导致身体早早累坏，前身尚未出生就已经驾崩，前身对成怀先帝都没什么印象，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整理过去的一些东西，发现成怀先帝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无论是他的决策还是颁布的条例都是繁盛强国基础，而且其中掺杂着超乎常人的智慧，顿了一会后，直接应下，“呈上来。”
“是。”京卫打开了一个长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幅卷轴，缓缓摊开，呈到李无疆面前，“陛下请过目。”
画像展开，画中人身穿一袭黑金色锦袍，手持弓箭，半块铁面挪到左鬓，剑眉星目，十分霸气。
李无疆看了看画中人，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地呢喃，“跟朕挺像。”
“额……”京卫听到这话，顿时脸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好一会，还是小声提醒，“陛下可能说反了。”
哪有爷爷像孙子，只有孙子像爷爷。
不过像确实是像，正因为赤夜皇帝过于像成怀先帝，导致其他大臣都有些忌惮，担心他会像成怀先帝那般厉害，导致他们的势力遭到打压，其他皇子更是没少送来明枪暗箭，很多时候他在想打入冷宫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安全活到最后。
就跟那些被打入天牢的大臣们一样。
京卫想起了以前的事，拿着画轴发呆了一会，回神后继续呈好画轴供皇帝过目。
李无疆看着画轴好一会，陷入沉思，隔代遗传在他身上可是有了真正的印证，孙子像爷爷，他长得那么像成怀先帝，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即使他没有成怀先帝的学识，光是那张相似的脸也足以让人忌惮，先帝将前身母子打入冷宫显然不是出于责罚，而是一种保护，只是前身不懂先帝的用心良苦，只记得冷宫的怨恨，直到被神术反噬也不曾原谅先帝，都说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确实如此。
皇宫的水，深到能淹没千骨万骸。
“像成怀先帝？那就好办了。”
李无疆看着画轴喃喃自语，嘴角不经意间浮现的笑意，冰冷而危险。
“陛下，是什么好办了？”
“没什么，把画轴收好，该上朝了。”
李无疆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自言自语，整理好仪容便出门去上朝。
京卫看着李无疆远走的背影愣了好一会，有好些时候，偶尔有个瞬间他总觉得这个陛下很陌生。
但却是这个陛下没错。
这个复杂的问题困扰着他许久，最近都睡得不怎么好，常往御医那边走。
只可惜御医也说这是心疾，需要他自己想开才能化解。
回过神后，京卫收好了画轴，随后打点上朝事宜。
古易慎最近在整顿上宗司，一连两天没上朝他们也权当他在整顿，没人敢多问，今日上朝，一切如常，不过也有眼尖的大臣发现今日上朝的皇帝稍微有些不同。
他的左鬓别着半块铁面，犹如成怀先帝的当年的习惯一样，这个装扮可给年迈的大臣不小的惊吓。
不过好在皇帝说话的声音跟成怀先帝不太像，大臣们才松一口气。
商量完国家大事，李无疆直接找上王大臣，问起推荐贤才一事，“王爱卿，前几日你推荐的贤才朕已经仔细看过奏折。”
王大人一听皇帝看过奏折，顿时喜出望外，急忙出列，“陛下觉得犬子如何？”
李无疆满意地点了点头，“朕觉得非常不错，先帝祭之后带到大殿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