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风雨骤来 开始收网
冯大臣知道这个说法有些吓人，但他确实有这么一种感觉，当今陛下登基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就是在最近，准确来说是当今陛下能看见阎王的那时候开始，他就总有这种感觉，感觉当今皇帝不像赤夜皇帝，那种魄力以及雷厉风行的风格更像成怀先帝，某个瞬间他甚至有过奇怪的念头，心想着他们陛下能见到阎王会不会是把成怀先帝给请了上来。
但这种荒唐的想法，身为三朝元老实在难以启齿，默默积攒在心里，直到最近他看见他们陛下戴着成怀先帝以前常戴着的铁面，而且朝向还相同，而且还有爱把玩玉佩的小动作，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心里发麻，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想。
巫丞相他们听了，全都不以为意，毕竟这种也确实难以让人相信，只当是冯大臣年老，开始有些头昏眼花。
“冯老，陛下并无异常，要是有异常我等早就察觉，你说的铁面什么的先帝流传下来也正常，加上陛下本身就长得像成怀先帝，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最近天时常变化，许是冯老身体不适才有这种错觉，待会我让管家送盒冰莲到您府上。”
“是啊是啊，冯老您年事已高，可要多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劳。”
“……”
其他大臣也跟着附和，都认为是冯大臣最近身体不怎么舒服才产生这种错觉。
冯大臣心不在焉，商议也提前结束，一向最为殷勤的钱大臣还亲自送冯大臣回去，前脚刚走巫丞相就派管家将冰莲送去。
这么多人关心，冯大臣也以为是自己身体虚弱导致头昏眼花，当下就服用了冰莲待在府里休息。
皇城另一边。
古家。
古易慎急急忙忙回到古家，果真在家里看到了笙衍大师和白序衍的身影，和李无疆猜得一样，他们的住处被王大臣知道，为了避开他的打扰才接受古家老爷子的邀请住进古家。
他回到时古家老爷子已经将笙衍大师他们安置妥当，两人都在休息，他也就没去打扰，穿进一扇月洞门来到一座别致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古家最为独特的一个地方，由古家老爷子亲自打造，流水潺潺，围绕着一大一小的阁楼。
小阁楼是古家老爷子的住处，和寻常长者的住处没什么不同，大阁楼门一直锁着，除了古家老爷子没有任何一人进去过，包括古家的子孙，不少人都认为里面装着绝世珍宝。
古易慎穿过一个小树林，来到了小阁楼门前，远远便看见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信函发呆，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爷爷，你看什么如此入神？”古易慎来到古家老爷子的身边不解地询问，毕竟他从记事开始就只见过他爷爷对任何事都冷静且游刃有余的模样，什么事都难不倒他，这副陷入沉思的模样让他不免有些担忧。
老爷子摇了摇头，视线从带有皇族符纹的信函上移开，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陛下还挺坏的。”
古家老爷子看完信函的内容后得出这么一个评价。
坏。
倒不是人坏，而是提及的内容“坏”。
他们古家之所以不牵扯朝堂的事，一定意义上是为了避嫌，会帮助赤夜皇帝只是看在他登基时过于年幼，怕他皇位不稳，才在暗中扶持，表面上赤夜皇帝很信任巫丞相，但实际上最信任他，很多时候都是由他帮忙出谋划策。
但说不清是从哪时候开始，赤夜皇帝就没有再找他帮忙，而且还能独当一面震慑住朝中大臣，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这信函里的内容是回他上次的信函，他再次寻求他的帮助，不过这次不是询问决策上的事情，而是他已经做好决定，让他出点力，而且这事还不是一般的坏。
他刚看到信函之时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看着长大的皇帝也有如此邪坏的一面。
“啊？陛下坏？爷爷……这话不太合适说吧？”
古易慎听到老爷子这样评价皇帝，心猛得一紧，而且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以前不服皇帝经常没什么好话，老爷子听了都会训他一顿，如今自己倒是不客气起来。
“有什么不合适，事实如此。”
“爷爷，你这会不会太两面了一些，之前我抱怨陛下半点不是都要挨你的拳头，你自己说就没事。”
“我是说的坏不是属恶的那种坏，而是属邪的那种坏，坏得恰到好处。”
“啊？坏还有恰到好处的说法？”
古易慎听到这个解释，知识储备瞬间刷新，他从未听过坏还有恰到好处的程度。
“当然有，好坏都有个度，就好比你大伯对你堂哥好，这本身是没错的，但没有个度，事事纵容，让你堂哥变得过分骄纵，这反而害了他，这种好不能称之为好，至于坏，小偷小摸是坏，坏的没度，就成了杀人放火，但要坏的有度反而能以恶制恶，陛下想做的事情不能称之为好事，但是对于那些人却刚刚好。”
古家老爷子耐心地解释，至于信函里的内容他并没有正面提及，虽然说坏，但对皇帝的评价却还是好的。
古易慎似懂非懂地点了头，虽然没能完全明白，却又觉得老爷子说得有道理。
古家老爷子还有事情要做，爷孙俩闲聊几句后便各自分开。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三日之后，借钱之期已到。
大臣们如期将向亲朋好友“凑”来的钱送到了国库，比第一次夸张，为了显得自己借钱借得不容易，有些箱子里甚至还有不少铜钱碎银。
借出去后各个都安心地等月中到来好收回双倍，就连上朝也比平时积极许多。
如此平静的日子，谁都没想到暗里涌动的风雨说来就来。
当天夜里，不少快如闪电的黑影在一些府邸附近闪动。
出现在府邸深处最重要的院子附近，悄无声息，逮住机会就闪到一些大臣身后将其放倒，随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