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逐步铲除皇帝羽翼
西风凛冽，白雪覆地。经过一日的大雪，神京城内外都被白雪覆盖。冻结的河流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闪光。
一道古朴悠远的钟声从西城外西山上的牟尼院里传出，惊的山上鸟雀纷飞。
牟尼院内的厢房里，檀香飘散，静谧无声。贾玺端坐在坐榻的一侧，正举杯喝茶。
随着嘎吱的声响，雕花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穿灰色僧袍、头戴僧帽的师太，她合掌道：“见过贾施主。”
贾玺微笑点头：“静安师太好。”
“我那妙玉徒儿在施主那里应当没惹什么麻烦吧。”静安师太抬头道。
“当然。她能惹什么麻烦。”贾玺笑道。
“这就好，希望施主真能改变她的命运。施主要切记，不要带她回南方去。”
“你为何认定妙玉不能回南方，她若回去了，又能如何？”贾玺疑惑道。
“贫尼懂得一些推演之法，算出妙玉命运多舛、没有好结果，须得一个极富贵之人护佑，而她的贵人就在北方。
“南方则是她的应命之处、葬身之所，故而如此对施主说。”
贾玺盯着静安师太看了一会儿，一脸恍然之色：“原来如此，看来师太对自己的推演之术很是自信。”
静安师太合掌点头，并未应答，而后又道：“施主，冷三魁施主来了，是否让他进来。”
“让他来吧。”
静安师太应声出后，片刻后就有一个身穿深紫色棉衣、满脸虬髯的大汉进来。
他当即抱拳行礼：“长安分舵舵主冷三魁见过军师。”
“上来坐，先喝些茶暖暖身子。”
“是。”冷三魁搓了搓手，在对面坐下，“今个儿的这天气真冷啊，比往年都冷了些。”
贾玺提起茶壶，取了只新杯子，往里面倒了杯热茶，推给冷三魁。
冷三魁拿起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打量贾玺道：“早就听说教会里新任的军师年轻，没想是这么年轻。虽然年轻，却是个有为的人。”
贾玺也打量了冷三魁几眼，看他有些凌乱，鹅蛋脸面，面容被冻的发红，却是个粗糙的大汉。
“你要见我何事？”
“军师来了神京，我这个分舵的舵主自当得见一见您。”冷三魁沉声道，“不过要说事情，确实是有一件。
“听说朝中的忠顺王爷对新皇帝多有不满，朝中依附于他的官员也多在寻新帝的错漏。
“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他，挑起他跟新帝的矛盾，让他们内斗起来。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特来面见军师，与军师商议商议。”
贾玺闻言，凝眉思索了半晌，才道：“此事不用着急。忠顺王与新帝的关系如何还不好说。
“若是他果真对新帝不满，在老皇帝没死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现在顶多是在拉拢势力，筹备着拉新帝下马，要跟新帝撕破脸皮也是在老皇帝死后。
“咱们只需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就行，等他们斗的差不多了再下场。
“再者，我不建议跟忠顺王合作，若是能踩着他上位最好。”
冷三魁恍然大悟：“是啊，军师是打算卧底到朝廷的，若能从忠顺王下手，既能消耗朝廷势力，又能让军师获得朝廷赏识，倒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只是，老皇帝还活的好好的，还不知再得几年时间？”
“无须心急。”贾玺道，“我的意思在南方时就说过，顺国朝廷建国刚过百年，民间对朝廷虽略有怨言，但还没到揭竿而起的地步，顺国再苟延残喘个百年都不是问题，咱们须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等我进入朝廷，到时按我原先的计划，逐步铲除皇帝羽翼，控制京城、朝中百官，大事就成了一半。
“等南方的势力发展起来，建立了稳固的地方势力，控制长江以南区域，要推倒顺国，不过是举手之间。”
冷三魁低头纠结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军师早就打算好了，那就先将此事搁置，看看忠顺王与新帝会如何发展。”
他停顿了一下，盯着贾玺道：“还有一事，听说军师在南方时说要着重在南方发展商业，推广你那些新商品。
“但对北方的商业却并未提及，我想问问军师对北方的兄弟是如何打算的……”
听冷三魁这话，似乎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贾玺一手倒茶一边道：
“冷舵主不要着急，北方的分舵我当然不会忘记，只是北方与南方不同，自然不宜采用同一种发展方法。
“但在大的方向上，都是乡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教徒、营团、商业、情报组织共同推进的法子。
“因为南方自古以来繁华、仓禀丰实、又靠着海岸，容易发展商业，我才建议将商业发展的重心放在南方。北方则更适合建立营团。”
“那北方的兄弟呢？”冷三魁问，“南方的兄弟不缺衣食，北方却时常干旱，兄弟们更贫困，也得想法子让他们有个盼头。”
“并非我有意不让教会在北方大力发展商业，”贾玺解释道，“而是受限于北方的实际情况，商业发展比南方困难一些。
“所以想先控制了南方的市场，再向北方转移，逐步占领北方市场。
“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在北方开展药材生意，在东北地区种植人参等高价值药材，建立药材基地。
“到时我会推出一些治病药方，从神京开始推广。教中兄弟都可以参与进来，以郎中的身份行走于乡村，在救治百姓的同时传教。
“二是，在北方开展挖煤、炼钢等大型工业，在北方山峦隐秘之处建立对抗北方边军的军队，这一条暂时无法实现，目前仍是以种植药材、推广药物为主。”
冷三魁听完了贾玺的话，并不是很明白。
“我是个大老粗，不太懂这些东西，既然军师保证了要照顾北方的兄弟，那我就当真了……”
贾玺笑了下点头：“放心吧，北方的教众也是教会的兄弟，我岂会区别对待，只是凡事都得一步步来，等到明年，你就能见大量药方在北方流传了。”
看贾玺说的如此笃定，冷三魁这才确信无疑。
他拿起茶杯笑道：“军师喝酒……不是，军师喝茶。”
贾玺拿起茶杯，与他碰了一下，饮尽杯中茶，才道：“冷舵主说完了，我还有两件需要舵主帮忙。”
“军师请吩咐。”
贾玺沉吟道：“情报人员组建的如何了？”
“按着军师的指示，已经培养了将近百人了。”冷三魁情知自己培养的探子并不出众，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京城这么大，只有几十个探子，太少了。”贾玺皱眉，“完全不够用，还得继续培养人才。
“我要你帮忙的两件事，都跟探子有关。第一，设法往各个高官显贵府邸插入眼线。
“第二，设法往皇宫安插宫女等探子。原本，这两件事我该早跟你说的，就是因为考虑到没有合适的人手，才没提，现在不能再拖了。
“行军打仗，知己知彼非常重要，这件事要尽快。”
冷三魁很是为难：“军师这两个要求可不好办啊。”
“此事不急，先从简单的来，毕竟神京不比别处。至于探子人选，更要细细挑选，确保不会被收买。到时你挑几个人先让我看过。”
冷三魁对这些不懂，只是诺诺应声。
“听说军师在南方培养了三十六个天罡，他们都没得空闲吗？”
“事情太多，忙不过来。”
贾玺跟冷三魁谈完了神京城的事，又谈了谈荣宁二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