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命运的序曲

仇子陌心下大惊。“你怎么知道！”

沐悠茗并不理会她的惊疑，她只是继续往六道天碑的方向走。缠在腰上的长鞭像一条有灵智的小蛇，攀附上她的藕臂。仇子陌目光看了一眼天碑，又看了一眼少女的背影，只得跟上。

“我出生在天碑之下。”沐悠茗站在天碑之下，伸手抚上粗粝的石面，眼中说不出是惆怅还是怀念。天碑闪过淡淡的光芒，像是与她所呼应。

“子陌姐，”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后者正因她的呼唤而紧张不已。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干嘛这么紧张呀，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她长鞭一卷，便带着仇子陌直直飞往天碑之上。天碑的一角有着巨大的缺损，缺的那一块正是七白诞生的神石。

“你竟然能上来。”天碑是天道的化身，怎么会允许有人凌驾于自身代表之上。沐悠茗直接坐在了天碑上。“给你讲讲九洲城的故事吧。”

“我从小时候就知道，我要走的路和哥哥是不同的。”她目光中带着几许怀念与惆怅，看向的似乎不是聚散的云，而是自己的路。

……沐悠茗视角……

沐悠茗小时候就觉得父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哥哥的态度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因为偏见而生的偏爱。父亲说哥哥承担的是振兴家族的重任，即使哥哥并不愿意走向剑修那条路。

人似乎总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想要的。

在她站出来说自己可以接替家主之位，承担重任时，她的父母眼中闪过的并不是骄傲与满意，即使她的成绩是学堂里远超他人的第一名。她纨绔，家人也不曾指责。

“我们小茗儿只需要乖乖的当个小公主就好了。”他们总是笑着摸她的头，告诉她不必。

她不必承担繁重的学业，不必负责管理家族复杂的琐事。她得到钱财，得到宠爱。她想要的一切似乎都可以被满足，但又似乎都差了一些。

直到她走上求仙问道一路，她选了道，或者说，道选了她。

……

“这把长鞭是我第一次下秘境回来后，哥哥为我铸的。”沐悠茗轻轻抚摸过鞭身，“它叫……”

“众生。”抬眼，目光相接。仇子陌看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它叫众生。你所行众生道，是道选择了你。”

仇子陌忽然觉得自己很混蛋，她的理智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所见所接触的都不过是虚拟的人物而已，可是她的眼眶还是盈满热泪，她的道德告诉她自己在此间经历的所有事都是真的，站在她面前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因为你所修是众生道，所以你能看出来我并不来自此间。悠茗，若是我告诉你，这世界只是一个话本子，你当下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天下苍生终有一天会毁灭，而我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要怎么办？”

沐悠茗定定的看向对面无声落泪的人，感知到她情绪低落。

“你不爱你笔下的人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