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能为力

在巷子口大概等了1个小时之后，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郎。

俩人拉拉扯扯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此时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见此，男人看了看周围，表现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随即便把拉着女人的手来到了巷子口，正在蹲点的张胥智震惊又紧张，不知道梦里发生的会不会像前面几次那样成为真实事件。

“走吧，我们单独谈好不好，那儿人多，被熟人看到了免不了闲言杂语，对咱俩都不好。”中年男人见自己在争吵中落了下风，便一拉一推地把女人带到了巷子口，俩人看了一眼张胥智但没理会，再往巷子深处走了几米后便开始了谈话。

“我不管你说过你要给我，今天你要是不给你就别想离开，。”女人双手抱臂，态度异常坚决。

“小霏啊，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就一初中老师，就那点死工资哪能存下那么多储蓄啊？”

“那不是我的问题吧？你应该早点想到才对，每次不戴安全措施舒服的是你，吃那些药受苦的是我，当时说的要娶我回家，现在又说话不算数，之后你自己答应给我10万，现在又想赖账？我告诉你王临海，你要是不给，我会把你在这里的消费记录和相关视频发到你的领导和你老婆孩子，我看你是选10万还是选颜面扫地。”女人似乎抓住了男人的把柄。

“你……你别乱搞啊，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凑齐10万，这次我保证。”男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俩人的讨论内容张胥智没有完全听清楚，他假装站在巷子口玩手机，但是余光从未离开过这对男女。

过了一会儿俩人从巷子里出来经过了张胥智的身边，但是他们都没有把这个陌生人当回事儿，径直地走了过去。

等他们俩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张胥智继续跟上了他们，男人跟在女人后面走到了足浴城的门口处，当女人准备进去的时候男人叫住了他。

张胥智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似乎没办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小霏啊，刚好我这张卡里有几千块，要不我给你取出来吧。”男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好吧，不过钱和面子你总要选一个，所以剩下的钱尽快给我。”

“好的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凑齐10万。”

男人又带着快要走进去的女人走向了马路对面的自动取款机。取款机的后面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小街，街两边是多条东西走向延申的小巷子。

“那边有个牛杂铺，我们吃个宵夜吧，你先过去等一下，我取完钱就过去。”男人支开女人后走到了取款机的前面。

张胥智预感到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阻止事情的发展。

因为张胥智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之后立马想走到马路对边，但是等走到斑马线处的时候刚好碰上了红灯，竟然需要整整30秒！

张胥智心想：只能闯一次红灯了，毕竟情况特殊，人命关天。

但是好巧不巧，一辆交警巡逻车开了过来并停在了路边，一旦闯红灯被抓，那接下来要在路边做交通训导员，张胥智又急又没有办法。

他站在马路对面发现，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走到取款机前面取钱，而是走进一家小超市不见了踪影。

这时马路上的指示灯还有10秒的时间，但是男人已经从超市走了出来，但是由于晚上视野受阻，张胥智并不敢确定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你咋才来？钱呢？”女人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女士细香烟。

“小霏，你跟我来，在给你这笔钱之前我还想再回味一次……”男人猥琐地笑着说道。

“王临海你他妈的真的是改不掉狗吃屎的习惯，去哪里做？就在这破巷子里面？”女人很不耐烦的回答道。

“钱我都准备给你了，以后也是经常见面的嘛，与其这样为那点钱伤了感情，还不如咱俩和好如初，做回甜蜜的小两口。”男人的脸极尽猥琐。

“别恶心人，早知道你是个穷光蛋，我他妈看都不看你一眼。提前说好，这次不可能是免费的了。”女人边抽着烟边刷着手机，没有正眼看过眼前的男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宝贝你愿意，咋样都行，嘿嘿嘿。”男人的猥琐已经让女人感觉到一阵想吐。

“老板，钱我放这儿了，牛杂你打包一下，我等下过来拿走。”男人急切的掏出一张纸币拍在桌子上，搂着女人离开了。

“就在这儿吧，不用做那个。”说着男人用手指碰了一下女人红烈的嘴唇。

女人票了个白眼，无语地蹲下来开始解开男人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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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胥智这时已经走到了很接近这对男女的位置，在黑暗的巷子里传出一男一女的声音。

他从背包里取出防身甩棍，深呼吸了一次之后走了过去。

“你他妈的敢威胁我？你还以为我会跟你结婚？会给你10万块？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学老师，跟一个婊子结婚岂不是被笑话死，再说了，我有2个孩子等着上大学呢，哪有给你这个婊子的10万？他妈的，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说白了你就是全职婊子，老子给你费用经很不错了，还在这儿讹我！”男人从刚开始的嘲讽逐渐变得狂燥起来。

“你他妈的王临海，你吃了豹子胆了？”女人的说话中的气势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老子今晚还真就吃了。”男人说完便把水果刀抵在了女人的喉咙上。

“老娘还真就不信你这个怂逼还能宰了我，你敢动一下我还真就高看你一眼。”女人并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中学老师并没有胆量杀人，他这是凭手中的刀唬人而已。

张胥智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沿着刚才那个男人进去的小巷子一路寻找那对男女。但是不管这条小巷子又连接着其他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张胥智环顾四周根本不见那对男女的身影。

“你他妈别逼我！”男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张旭智立刻跟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等他找到那二人时，男人正把刀抵在女人喉咙处，脸跟女人贴得很近，但是眼神流露出一股狠劲。

张胥智立马把手机的灯光对准了他们二人。

突然闯来的陌生人让二人都极为惊讶。见自己的计划要败露，中年男人迅速从紧张的情绪转变为警惕。

“你他妈别管闲事！老子今天非宰了这个婊子！”男人说着刀已经划破了女人喉咙处的外皮，渗出了一点点血，此时的女人早已没了刚才的气势，没想到眼前的怂货竟然真的动手。

“我已经开始录视频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下辈子只能在监狱中度过，现在放下刀不算晚。毕竟你还有两个孩子，你不想让他们背【杀人犯的孩子】这个骂名吧”张胥智又一次看到了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情景，但是他想试着改变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在中年男人痛下毒手之前让他冷静下来，不至于让他乱来。

果然，这招比起梦里的那些苍白无力的劝说效果好一些，因为中年男人的眼神中出现了迟疑。

张胥智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并慢慢地走过去抓住了王临海的手并拿走了刀。

足浴城女郎被吓得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张胥智见事情解决了之后收起从王临海手中夺走的刀，看了一眼还没缓过来的女人和正在抽烟冷静的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巷子口走去。

蹲在地上哭泣的女人眼看这个救命恩人要走了，立马跟了过去。张胥智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女人抹了抹眼泪后说道：“谢谢。”

张胥智没有回应，走到那家宵夜摊旁边用手机叫了一辆车。

“你是警察吗？怎么知道他会在那里陷害我？”女人跟过去开口说道。

“不是，我偶然碰到的。”

“反正谢谢你。”女人说完便叫老板点了餐。

“美女你要大份的还是小份的？”

“大份的，再给我两瓶啤酒。”女人又点了一根烟，便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张胥智还在等车，那个女人说道：“你要吃宵夜吗？我请你，你刚救了我，我没有钱给你。”

“不用了，以后离开这座城市吧，不要跟他见面了。其次，我救你只是无意之举，我不要求回报。”张胥智只是为了救人而救人。

“那好吧，不过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以后我挣到钱了我再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女人继续说道。

“不用了，以后好好活着吧”张胥智说完便看了一下手机，手机上显示司机离他只有几百米了，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他看了一下车牌号，确认是自己叫的车之后往那辆车的方向走去。

轰隆！

正在往前走的张胥智被一股热浪掀翻。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粗糙的地面贴在脸颊上，不过冲击波带来的冲击感使痛感减弱了不少。

他缓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刚还在营业的夜宵摊已经被大火吞噬，那个女人已经被炸的不成人形。

张胥智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为什么每次都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失去生命？

如果他无法改变，那为什么一直会梦到这些事情？

他很讨厌这种知道惨剧将会发生，但是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看着眼前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此时他感觉自己被诅咒了。自己做的是一种永远醒不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