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疯子

九圣山上，狠人目送叶凡离开。

身后走来一位翠衣女子，女子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如仙，神情却有些呆滞，像是被抽离的灵魂。

女子名为霞衣，东荒天璇圣地最后一任圣女。

她的姿容绝世，实力极强。

六千年前，天璇圣地举教进攻荒古禁地，觊觎禁地里所有的不死仙药和神水。

结局很残酷。

天璇圣地覆灭，千百年的底蕴都葬在荒古禁地里。

作为禁区之主，狠人知晓当年的这件事。

不过和外界传闻的不同。其实，天璇圣地并不是为了九妙不死药......

他们有更大的企图！

天璇圣地是当时葬帝星，唯一发现荒古禁地存在成仙路的势力。

当年，狠人撕开成仙路的一角，前去探索，天璇圣地的人也借此轻易进入仙路之中。

最终，狠人了解到仙域出了问题，非红尘仙无法开启，她退了出来，离开了仙路。

然而，天璇圣地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气，几乎全都死在了仙路中。

少数几个逃出来的在荒古禁地的影响下也化作荒奴。

成为荒奴，灵性大减的同时将不会受到岁月的影响。

此生修行无法更进一步，只能留下一丝自我。

离开荒古境地，瞬间就会化为灰烬。

她身边的荒奴霞衣，已经是六千多年前的人物，按着她当年的修为，早该坐化。

如今，她却依旧年轻，维持在二十多岁的样子。

霞衣站在狠人的身边，身体在不断的颤抖。

她作为荒奴的特性，以及仅存的那丝灵智，无不告诉她这位白衣女子十分的可怕。

叶凡一行人，已经准备向外而去。

现在的荒古禁地，属于“荒”的那种可以剥夺寿命的力量，已经降至最低。

就连普通人都不会受到影响。

因此，荒古禁地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踏着神秘的步伐，横渡山川而来。

他的眼神疯狂而迷离，仿佛能看到了超越常人的奇异世界。

疯老人脚踩在帝纹上，立即传被送到危险的地方。

面对各种可怕的地势与场域，疯老人也不躲避，硬接下来，吐血倒飞。

他爬了起来。

老疯子原地开始运转玄功，他挥动拳头的动作很慢，却可怕的让人元神欲裂，这片天宇都要被打的沉坠了。

六个古界沉浮如同六个黑洞吞噬一切，包裹天地，神秘而又霸道，神当杀神佛挡弑佛！

狠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仙路法。

他应当是天璇圣地覆灭后，侥幸存活下来的人。

她莲步微微，来到老疯子面前。

疯老人依旧在忘我的挥拳，完全没有感受到狠人的到来。

他挥拳的速度越来越慢，手中的六个古界却愈发的恐怖。

可惜他并不会九秘，否则这种仙路上的法门，若是加上“皆”字秘，会变的无比可怕。

荒古年间，狠人也曾收集过九秘，无尽岁月以来，她也集齐了九秘。

但……没有修行，而是以此为参照，开创对抗九秘的法。

他人的法，终究不是自己的。

过度的使用会导致不必要的依赖，未来的道路中，生命禁区长存于世，盲目自信，必然要吃大亏！

“不过，此人施展的法，倒适合他成道前使用。”

荒古圣体自带克制异象的功效，肉身无双，这种拳法非常适合。

“荒......主”

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传来。

作为荒奴的霞衣，竟违抗了看守九妙不死药的命令，私自离开，来到这里。

她无神的双眼，充满畏惧的神色。

本源传来的恐惧，让她根本无法正常面对狠人，就连说话都十分的困难。

她看向不远处的老疯子，双眼闪过一丝柔情。

即使仅存的那丝神魂都在颤抖，她还是来到狠人面前，原地跪了下来，趴在地上。

“你这是何意？”狠人负手而立，甚是不解。

老疯子发现这边的情况，他原本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却在看到霞衣的那一刻起，眼神变的清明了起来。

他声音颤抖的说道：“霞...霞衣，你......没有死！”

“原来如此。”狠人通过捕捉两人的神情，洞悉了一切。

她回想起当年天璇圣地进攻仙路的一幕，这两人似乎是一对道侣，仙路崩塌，万物毁灭之际，霞衣为了救下爱人强行送疯老人离开，自己则成了荒奴。

“你是在向我求情，放他一命？”

狠人感觉十分有意思，按照常理，荒奴不应该存在这种情绪才对。但是，它就是出现了！

难道人的情绪真的能够改变“荒”的影响？

“你是......古来的那位.......大帝！”

短暂恢复正常的老疯子，见到狠人的刹那，就回想起当年仙路的一幕。

天璇圣地杀入仙域中，前方道路绵长被混沌雾霭遮盖，就在那雾中，一道白衣身影走出，她脚踩黄金大道，混沌雾霭澎湃，万界在她的脚下沉浮。

她的身前云雾翻腾，身后雷霆滚动，覆灭诸界的万劫被她压制。

那是无比恐怖的气息，令所有强者都颤栗，仿佛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以毁灭整座仙路。

这个女子，自然是狠人。

天璇圣地的人，根本没有资格与之交手。最终，狠人离开的仙路，身后的万千雷劫再无人压制，遮天蔽日压盖而来，除去他，霞衣与卫易，天璇圣地教众尽数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