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饭局
五分钟后，星云市市立中学对面的腾云酒楼某包间。
这个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李世文、张芸、李瑶、艾川和刘莹五个人。
李世文和艾川谈笑风生，张芸在旁边搭腔，而其他两人主要保持沉默。
“是这一间吗？好的。”
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李现推门而入，礼貌地问了声好：“叔叔阿姨下午好。”
对此，刘莹只是平静地点头回应，而艾川表现得很高兴：“哎，好，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我看你好像比之前精神了很多嘛。”
“还行，谢谢叔叔关心。”李现微微一笑。
他现在成了强大的武者，自信心变强，精神面貌自然有所改观，艾川注意到这一点也不足为奇。
“嗯。”
艾川欣慰地点点头，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时间：“都这个时候了，小梦怎么还没到？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真是的……”
“不用等了，她这次不会过来。”冷眼旁观的刘莹突然开口。
“不来了？她又怎么了？”艾川表情不悦。
“哦，这个我之前忘记跟你说了，今晚学校里有一个舞会，她现在要为这个做准备，很忙，没时间过来了。”刘莹慢条斯理地说道。
“舞会？我们又不是上流社会，她去参加那个干什么？有什么意义？”
艾川似乎想到了什么，气不打一处来。
刘莹没接话。
她是实用主义者。
如果说去参加舞会没意义，那过来陪李家的人吃饭岂不是更没意义？
包间内的气氛也随之冷了下来。
“哎呀，这都小事，她愿意去就去吧，谁还没几个兴趣爱好呢……菜已经开始上了，吃饭吃饭！”张芸站出来笑着打圆场。
……
之前点好的菜被服务员一盘盘端上桌。
而一场似乎不那么和谐的饭局也就这样开始了。
在这个过程中，刘莹始终是那副高傲、冷漠的模样，不过艾川的心态逐渐恢复，脸色有所缓和。
他和李世文聊得很开心，就仿佛刚才的不快并没有发生过。
“对了，我听说，你马上要升职了？还有，嫂子你那公司最近发展得很快啊，马上要拿下好几个大单子，而且联邦也指定了你们来做一些大项目……”
艾川瞥了冷淡的刘莹一眼，故意把话题引到了这个方面。
闻言，刘莹表情第一次起了变化，似乎对李世文和张芸多了一丝兴趣。
而两位当事人则是面面相觑。
“不是，我要升职了？这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李世文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事，他本人都一无所知，他也从未对此抱过希望。
“是啊……至于我那公司，完全是小打小闹，分点同行的残羹冷炙，哪里接得到大单子，更不可能被联邦这种庞然大物看上……”张芸也是苦笑。
“是吗？”
艾川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在为自己的好友叹息：“看来我之前听说的消息，确实是谣言。本以为他们时来运转了，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唉……”
外界传闻和本人说法截然相反。
而他很清楚，李世文和张芸都没什么背景，不可能遇上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想要进步就只能四处跑动，没道理对此不知情。
再者，两家认识那么久了，以他对李世文和张芸的了解，不会对自己隐瞒这些东西……
所以也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也是，以他们两个的实际条件，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有所擢升呢？
还是自己之前想太多啊。
而旁边的刘莹很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十分失望，又回到了最初冷冰冰的状态。
至于一旁的李现和李瑶，更是不被她放在眼里。
……
饭局结束后，李现平静地回去上晚自习了。
这半个小时里艾小梦和刘莹对他的轻视乃至无视，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这两个人不看重他，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过，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却刚好撞上了盛装打扮、明显是要去参加舞会的艾小梦。
他对此无心干涉，径直走开，艾小梦却赶了上来，走到和他并排的位置，低声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什么意思？”李现目不斜视。
“别装傻了，我还能猜不出你的心思？你今天安排这么一个饭局，不就是想利用我爸给我施压么？”艾小梦冷哼道。
“看在我们两家的交情上，我明确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之前只是在床上躺了两天，以后可就不一定了……你好自为之。”
警告了李现后，她便头也不回地往大礼堂那边去了。
“嗯……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
李现望着艾小梦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
他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刘莹一直不给他们好脸色看，以及艾小梦明明有时间，为什么死活不来腾云酒楼了。
原来是自己脑补了一个“包办婚姻”的剧情。
势利的母女俩……怎么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呢？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
猫头鹰抓到一只死老鼠，却认为路过的凤凰要来跟它抢，于是尖叫着恐吓……这跟艾小梦和刘莹的行为有颇多相似之处。
李现早就与她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了，她们拼命追求的东西，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她们母女俩不同于张子扬那种人，只是单纯地看不起我，想要攀附上她们眼中的上流社会……学校这个舞会的出发点大致就是如此了，给这种女生一个平台——当然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这条路可不好走……不过这是她们的选择，难不难关我屁事？自己折腾去吧。”
李现想了想，就淡定地回教室上课了。
艾小梦是一飞冲天还是怦然落地，他一点都不关心。
甚至于，以艾小梦和刘莹今天的表现，若不是艾川对他还不错，她们两个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