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魔苏醒
大楼顶层。
李现刚刚走入这里，就被浓烈的臭味刺激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味道和他之前闻到的一模一样，但也不知为何，要比其他楼层明显许多。
“这种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待的，那个郑老板居然没选择报警或者跑路，也是厉害……”
他强忍离开的冲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依然静得可怕，唯二有所不同的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周围的一切都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以及……不远处伫立着的十多个人影。
十多个一动不动，宛如雕塑一般的人影。
微风习习，却也吹不动他们的衣襟。
“哒，哒，哒……”
这些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李现的存在，朝着他所在的方位走来。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动作死板，而且每一步之间的间隔都是不变的，就像是在踩着某个节奏前行。
这不禁让李现想起了自己玩过的那种发条人偶。
很快，十几个穿着民工服或者保安服的人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小伙子，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一个面相憨厚的老大爷露出十分僵硬的笑容，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现空空荡荡的眼眶。
“没什么，刚才上来的时候没看清路，不小心碰了一下。”
李现笑着回答，身子却往后退了一步。
无他，那种恶心的臭味此时更加浓郁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臭味的来源！
“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不过大半夜的，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做啥？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一个戴着手套的中年妇女关切地问道，和蔼的语气令人倍感亲切。
如果忽略她已经扩散的瞳孔的话。
“谢谢阿姨关心，我就没事到处走走，很快就回去了……对了，你们是做什么的？”李现淡定地反问。
“我们？我们都是在这里打工的。”中年妇女一愣。
“对了，你伤到了眼睛，也别想着玩了，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万一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闻言，李现撇撇嘴：“后遗症？阿姨您放心，不会的……”
“行了！你不要扯东扯西的，赶紧出去！‘施工重地，闲人免进’懂不懂？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旁边一个留着寸头的保安小哥不耐烦地打断了李现。
“哦……那你们这么晚了还待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现也不生气，而是慢悠悠地说道。
此言一出，打工人们脸上的表情明显卡了一下，然后纷纷流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
“我是聘请郑老板保安的，怎么就不待能这在里了？你胡搅不要蛮缠，赶紧滚！你滚再不我就给打电话执法者了！”保安小哥愤怒地呵斥道。
“是啊，你这孩子怎不么听就话呢？”中年妇女埋怨道。
虽然看上去很正常，但他们的话已经变得语无伦次。
就像是某个不稳定的玩具即将崩溃。
“听话？我为什么要听一群死人的话？”李现冷声说道。
他也想清楚了，这些人多半就是之前失踪的人，已经死去多时，所以身上有着尸臭，只是不知道天魔对他们做了什么操作，使得他们还保留了一定的意识。
“死人？”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咒我们死？”
“没素质！没素质！”
“……”
听到这话，最后几个尚能保持理智的也暴躁起来，面若疯狂地朝李现冲了过来。
“别碰我！”
李现满脸嫌恶地避了几下，躲开了他们笨拙的飞扑。
“啪！啪！啪……”
这些人扑了个空，跌到地上后，就像一个个玻璃瓶一样炸开，摔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身体脆弱得不合常理。
很明显，他们从内到外都已经被天魔异化掉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还能继续“活着”的原因？
“这算什么？天魔派来打头阵的杂兵？未免也太弱了……”李现摇摇头。
不过，他虽然嘴上吐槽，其实心里并未放松警惕。
或者说，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不远处的天魔上。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面巨大的圆镜悬浮在半空中，镜面被许多玄奇的花纹所覆盖——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的视角，开启了真视之瞳的他还能“看”到，这时圆镜的内部，有一颗淡红色的魔心正一胀一缩地跳动着。
“我这只眼睛看到的是真实，所以说，我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魔心才是天魔的本质？”李现若有所悟。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只持续了那么一瞬间。
因为，下一秒，大楼的这一层突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他的头顶、身边、脚下……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开裂。
而天魔表面上的那些花纹，也亮起了诡异的红光，有紫黑色的鲜血从中渗出来。
此时此刻，李现周围——不，应该说整层楼都被一种邪恶、狂乱的气息所笼罩！
他的心底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多余的念头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它这是……苏醒了？”
……
另一边。
“郭大哥，你快过来看看！”
田大年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
“吵吵什么？”郭河脸一沉。
“郭大哥，我没骗你，是幻境消失了！我能看到最下面那层了！”田大年急忙解释。
郭河听后心里一惊，连忙伸出头向下看去，随即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真的……走出来了？”
只见，下方的楼层不再无穷无尽，只剩下了寥寥十多根扶手，而且抬起头往上看也是一样的。
这就说明，他们很可能已经脱离了幻境！
“那，郭大哥，我们赶紧走吧，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田大年说后便要下楼。
然而，郭河却阻止了田大年：
“别急！”
脱离幻境后，他的心态已经变了，强烈的欲望又占据了上风。
“你没听到上面传来的声响吗？我们……先上去看看。”他伸手指了指上方。
“天魔可不会那么好心，主动放过我们。它肯定是遇到了其他的大麻烦，无暇顾及我们这边。我可不想空手而归，现在上去，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