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帝国秘闻与荣耀角斗场
这是一栋复合式的房屋，配套的家具足够三个人惬意生活。
泰隆声称会以杜·克卡奥家族的名义，尽快筹资建造出来一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
往后要是还有什么其他特殊的需求只管联系自己。
利维尔：“半夜上厕所无聊能叫你陪着不？”
泰隆：“给我滚！”
临走前，面瘫脸的他还不忘甩出来一袋子金币放在桌面。
“明天早晨我会带你们参观不朽堡垒，这里的规矩可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顺带还有一点，夜晚的诺克萨斯并不安全，你们外出散步最好当心点。”
“我没心情帮你们收尸...”
目送泰隆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利维尔纯粹当作耳旁风。
规矩是为正常人制定的约束条款，问题自己不属于正常人。
他颠了颠这布袋的分量，“爆爆，吉格斯老师，你们要出去喝酒不？”
咧着嘴巴的吉格斯笑了笑，“炸弹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哑火。”
金克丝自然是尾随其后，“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冰淇淋圣代。”
傍晚时分因为卡特琳娜的狗屁试炼，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享用晚餐。
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三人漫步行走在不朽堡垒的街道上有点不寒而栗。
一股阴森冷清的氛围与白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乌鸦和野猫似乎重新成为了这座城市黑夜中的主人。
而且就和祖安黑巷一样，你可以见到不少自甘堕落的家伙正在吸食或注射药剂。
他们长有毒疮的身体变得瘦骨嶙峋。
“嘿，臭小鬼，要是不想死就滚开点，听见了吗？”
黯淡的灯光下正有一伙讨债人在狠狠踢踹欠债人。
直到对方奄奄一息的从衣服夹层内拿出欠款这才肯作罢。
见证了失去法治与秩序的黑暗，利维尔丝毫没有出手多管闲事的心思。
三人沿着路灯来到了一间正常营业的酒馆。
“这里究竟有多久没有清理卫生了？”
金克丝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木牌上的呕吐污秽。
利维尔尴尬的表示，“要不咱们继续逛逛？”
还未等三人商量出结果，杵在门口的男人就弯腰点燃了一支香烟。
他随手在寒风中甩灭了火柴，“别伤精神了，这年头敢在晚上待客的酒馆很少。”
“况且里面的氛围还可以，你们要是想换个消遣的地方，少说还要往前走几个街区。”
吉格斯显然不太相信这家伙的鬼话连篇。
真是狡猾的诺克萨斯人。
想必也是看出了他们内心的顾虑。
门口的家伙吐出一团烟气，“胆小鬼的话我觉得还是乖乖回家睡觉为妙。”
“你说谁是胆小鬼？”利维尔禁不住咂舌。
事实证明这样的激将法很管用。
祖安三人组踏入了这间酒气熏天的酒馆，四周简直吵得够呛。
有正在和女人缠绵的嫖客，也有放手压上身家的赌徒，还有神魂颠倒的瘾君子。
“你们这酒馆还真是他娘的鱼龙混杂。”利维尔做出了客观评价。
死皮赖脸跟在他们旁边的男人也屁股入座，“慢慢习惯就好。”
“人们对于诺克萨斯的刻板印象还停留在原始阶段，殊不知夜晚的酒馆才能衬托出帝国子民的真实嘴脸。”
他像泰隆一样敲了敲桌子，“服务员，麻烦给我们端上来几盘美食和美酒，动作麻利点！”
“等等，我们是什么意思？”利维尔察觉到了不对劲。
臭不要脸的男人甩给了利维尔一根香烟套近乎，“我没有和你们说吗？”
“我可不是这酒馆的服务员，我还以为咱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呢！”
想要骂脏话的三人：“......”
那你他妈在门口装什么瘪犊子？
风味十足的夜宵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淋上酱料的烤牛肉，炸至金黄酥脆的鳗鱼，还有一杯杯杂质浮沉的自酿烈酒。
男人丝毫不客气的仰首一饮而尽，“我的名字叫做罗根，很高兴认识你们。”
就当是请了次客的利维尔用餐刀划开鲜嫩多汁的牛肉。
他先是放入爆爆的盘子里面，随后这才绅士的享用美食。
“你刚刚说晚上的酒馆都不敢待客，这是为什么？”
毕竟在正常人眼中，酒馆生意最为火爆的时段基本是无事可做的夜间。
祖安和皮尔特沃夫亦是如此，偏偏这诺克萨斯的不朽堡垒一改常态。
罗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原因很简单。”
“这里有个大家公认的缄默规则，夜晚是属于游猎者的时间。”
“巡逻士兵不会干涉夜间发生的任何暴力行为，哪怕是流浪汉被杀也只能自认倒霉。”
“千万不要惊讶，这就是诺克萨斯人崇尚的武力秩序。”
说好听点是释放野性，说难听点就是纵容犯罪。
利维尔瞥了眼这酒馆老板粗犷的脸颊和结实的肌肉。
嗯~难怪人家敢在晚上开店~是有嚣张资本的~
预料之中的画面，餐桌上的罗根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
甚至舔完盘子还有碧脸问了句，“我貌似还没吃饱，要不再整几盘？”
嘴角僵硬的利维尔还是答应了他这个小小的请求。
“你是不朽堡垒土生土长的诺克萨斯人？”吉格斯往嘴巴里面送入核桃。
作为约德尔人的他吃不惯肉类，更喜欢坚果类的点心。
罗根在咀嚼之余解释道：“我确实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但你这个表述其实不太对。”
“因为不朽堡垒远在帝国建立以前就存在了，曾经的统治者叫作莫德凯撒。”
“他是一位极其残暴的君王！”
谈及这位尘封多年的邪恶帝王，他似乎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生怕被周围人给听见什么蛛丝马迹。
好奇心使然的利维尔继续追问，“莫德凯撒是怎么死的？”
“压根没有人知道。”罗根喝了一口烈酒，“我听老辈们说他是遭到亲信们的背叛。”
“最终被诺克希部落的联军击败，从此就再也没有复活于世。”
嘈杂的酒馆内有几道龌龊目光注意到了正在聊天的四人。
他们饥渴难耐的舔了舔嘴唇。
早就察觉到麻烦靠近的利维尔悄悄拿出了穿甲手枪。
“那么你关于杜·克卡奥家族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面对这个要命的问题，罗根的脸色流露出一丝恐惧与犹豫。
他只能避开话题并巧妙的暗示道：“朋友，在不朽堡垒谈论你所说的这个人物可是禁忌。”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不想被割下头颅的话就管住嘴巴。”
利维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索性用手压住一枚金币缓缓移到对方的酒杯面前。
“它应该不怕被砍头吧？”这番操作透露出来的含义很简单。
实在架不住金钱诱惑的罗根纠结片刻，还是干脆收下了贿赂。
他小声念叨着：“你们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杜·克卡奥家族是很早以前的旧派贵族，他们在帝国数百年来的四方征战中立下了不少功勋。”
“奈何昔日的伯纳姆·达克威尔皇帝被大统领斯维因给推翻，杜·克卡奥将军就宣誓效忠了崔法利议会。”
“这个家族一跃成为了不朽堡垒的权力枢纽。”
心思缜密的利维尔忽然想起，前几天在贝西利科港口歇脚的时候。
泰隆也谈及到了这个所谓的崔法利议会。
他们是这个帝国名义上的统治组织，由三方力量维系平衡。
然而还没有等他细想下去，罗根就补充了句：“但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诡异？”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故事。
“是的，有传闻说就在斯维因完全掌控帝国权力的关键时刻，这位战绩显赫的将军失踪了。”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简直称得上是晴天霹雳。
利维尔紧皱着眉头，“你还知道什么秘闻？”
他俨然是一副威逼质问的口吻。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的罗根放下酒杯，“我其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反正大概在两年以前，失踪许久的杜·克卡奥将军重新回到了不朽堡垒。”
“有人常说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气氛凝重的话题戛然而止。
只见一位身穿盔甲的壮汉用斧头重重劈开了餐桌，酒杯砸碎。
他一双贪婪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金克丝，“小美人要不陪我们在床上消遣一晚上？”
金克丝不免心想这里的男人是不是都太久没有触碰女人了。
竟然能饥渴成这样？
枪火骤然响起，回应对方的乃是一发威力十足的穿甲子弹。
盔甲壮汉的额头多出来了一个血窟窿，脑浆混着后脑勺骨头碎屑溅射在周围客人的脸上。
“见鬼，他杀死了哈里斯！”
周围人见状纷纷从桌子底下拿出了武器。
酒馆老板的劝说没有半点作用，酒劲上头的他们仗着人多想要出出风头。
不屑一笑的利维尔踩在断裂的桌板上，两侧分别站着吉格斯和金克丝。
“要我说...开战前有人想先逃出去吗？”
几个狡猾的小偷卷走了赌桌上的筹码，快速逃出了酒馆。
原本寂静无声的街道顿时爆发了一场持续数分钟的激烈战斗。
等到混乱归于平静的时候，酒馆的墙壁上已经多出来了密密麻麻的弹孔。
柜台后面的酒瓶和杯具无一幸免。
玻璃粉碎的残渣在灯光中映衬出一片猩红的惨象。
“差点忘了，罗根呢？”利维尔害怕不小心误杀了他。
结果先前罗根蹲着的位置不见人影，只是留下了这样一张字条。
【谢谢你们请客，就当我欠你们一份人情】
看来这家伙是逃之夭夭了...
目瞪口呆的老板颤颤巍巍从柜台后冒出头来。
他看着几乎快要被炸毁的酒馆，也不敢贸然得罪这三位来历不明的活阎王。
否则人家保不准一个不高兴连自己都崩了。
利维尔认为自己和绝大部分罪犯还是有所不同的。
颇有良心的他拿出了几枚金币放在柜台前，“这应该足够弥补你的修缮费用了。”
“今晚何不当作我们根本就没来光顾呢？”
不死心的老板还想要多争取一点赔偿费用。
结果眼神一瞥，无意中看见了人家兜里露出来的铁血令牌。
态度顿时发生了巨大改变，甚至还乖乖返还了一部分金币自认倒霉。
猜到其中隐情的利维尔咧嘴一笑：“既然你不要，可就怪不得我咯？”
皮笑肉不笑的酒馆老板只能弯腰附和。
临走前利维尔还不忘顺走了一壶价值昂贵的美酒。
嗯~手脚多少是有点不太干净~
情况也正如罗根所说，尽管这里闹出了数十条人命，枪火震天响。
但是附近片区巡逻的士兵根本就没有理睬的意思。
黑漆漆的巷口似乎一眼就能够看见尽头...
等到他们返回住宅的时候，泰隆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好家伙，你们这些刺客都是不需要休息的吗？”
利维尔递给他酒壶邀请开怀畅饮。
委婉谢绝的泰隆依旧十分高冷，“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安分的。”
“但所幸没有给杜·克卡奥家族蒙羞，不然依照卡特琳娜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十分反感这种行为的金克丝冷声道：“你似乎很喜欢跟踪我们？”
先是看了看对方大腿旁上膛的手枪，泰隆不紧不慢的说出了理由。
“我只是在完成我该做的事情，同样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
“不朽堡垒存在着仇视家族的敌人，你们初来乍到很容易被暗中处决。”
他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我也不例外！”
不想继续和他啰嗦的利维尔耸了耸肩膀。
大半夜站在这刺骨寒风中聊天简直像是一个神经病。
他邀请泰隆上楼坐坐，“话说这不朽堡垒有什么好参观的？”
“你总不可能要我们围绕这城市中央的石柱墙壁逛一圈吧？”
我的祖安迦娜女神，这可真是有够枯燥乏味的。
声称还要去处理任务的泰隆压低了兜帽，“不朽堡垒的内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观的。”
“明天我会领你们去见证荣耀的诞生，你们恰好能亲眼看见这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喋喋不休的利维尔强迫泰隆不要他妈的卖关子。
这种装瘪犊子的行为真的很吊人胃口，而且也很他娘的讨厌。
气急败坏的泰隆恨不得用匕首割下他这张烦人的嘴巴。
为了图个清静，他只能说出了实情。
“不朽堡垒每隔一个月就会开启一次残酷的角斗场厮杀。”
“强者生，弱者死，这就是荣耀行刑官德莱文亲口所说的话。”
“他最终会踩在无数尸体的头颅上，赐予胜者至高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