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偿所愿
“店家，这个怎么卖？”
孟诚端详着手中的大傩戏面，不时往脸上比划。
“客官好眼力，这可是城东戏春楼出产的精品，只售您五十文！”
“不用找了。”
孟诚随手丢出一钱碎银，将戏面揣进怀里，向着不远处的人潮走去。
顺着人潮前进的功夫，孟诚抬头望向城门楼子。
原本镀铜的牌匾已斑驳锈污，依稀可见上书的“城东门”三字，城楼上的兵丁倚靠在楼柱上，像是没从梦里醒觉。
只有守门的士卒迫于要检查出入人员的行李与收缴入城税，才不得不强打精神，可面上的不耐烦之色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很快，孟诚就随着人潮出了城，左右辨别了一下方向，孟诚很快选定了路径。
戴上大傩戏面，疾步消失在路口。
“这就是松树里？”
不多时，孟诚已走至一片坡地。
坡下，漫山遍野的高耸红松巍然矗立，针叶交驳，看上去如同火云密布一般绚烂壮美。
其中，一颗格外粗壮巍然的红松吸引了孟诚的注意。
“应该就是那里了。”
确认了大致方位，孟诚不再犹豫，大步踏入了松林。
走至松下，孟诚左右望了望，学着公鸡打鸣叫了三声。
“啯啯啯~”
声毕，孟诚静静的在树下等待。
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全身都用黑纱包裹严实，只漏出一双眼睛的女子快速行至孟诚面前。
见到孟诚，她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了一个方向，示意孟诚跟着就自顾自的往前方走去。
孟诚会意，亦步亦趋的跟着黑衣女子消失在林中。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孟诚跟黑衣女子走至一处山谷，穿过逼仄的裂缝，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不大的空间里人潮沛涌，摊贩的吆喝，客人的挑剔，护卫的闲聊，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显得此处充满了异样的活力。
黑衣女子见状转身想离开，孟诚连忙喊住。
“这位姑娘，如若某下次还想过来，是直接来便可还是要再唤姑娘随同？”
黑衣女子望了孟诚一眼，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黑市每天都会更改开放位置，若想再来，依照刚才那样唤我即可。”
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点磁性，有一种别样韵味。
“谢谢姑娘解惑。”
得到想要的答案，孟诚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入人潮之中。
黑衣女子古怪的看了孟诚背影两眼，转身消失无踪。
缓步行走在青砖小道上，孟诚目光不住的扫视有丹药宝材贩售的摊位。
赤血散、银鱼膏、守阳丹，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丹药，让孟诚瞧的是眼花缭乱了。
“这位爷，您是第一次来黑市吧？”
正走着，一个有些瘦小的中年男子突兀喊住孟诚。
“怎么，很明显么？”
孟诚转过头看向瘦小中年，语气平淡的出声。
“嘿嘿，爷，您别见怪，第一次来黑市的客人总是喜欢左瞧右看的，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
钱三眼瘦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今天可还没开张呢，不能轻易放过这一单生意。
“爷，您来黑市想要买什么，都可以跟我打听。”
“不是跟您吹啊，我钱三眼在黑市混了这么久，什么摊位东西质量好价格公道，我都是一清二楚。”
钱三眼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向孟诚竭力推销自己。
“哦？那我想要向你打听消息，需要付出什么？”
孟诚似笑非笑的看着钱三眼的表演，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去。
“打听一次五钱银子，童叟无欺！”
钱三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决定狠宰这个肥羊一笔。
“没问题，不过要是你推荐的摊位没有我想要东西或者都是劣等品，后果你自己掂量。”
孟诚知道这个价格肯定不正常，但他并不在意。
只要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孟诚并不介意多花一点银子。
“这位爷，您放心，您要是买到的东西不满意，小人这条命就赔给您了！”
钱三眼大喜过望，连声赌咒保证，这种大方的肥羊可不多见啊。
闻言，孟诚只是笑了笑，抛给钱三眼半锭银子。
“去黑市最好的丹药摊铺，前面带路吧。”
钱三眼接过银子，用黄牙咬了咬，喜笑颜开的应道。
“好嘞！”
没多久，钱三眼便领着孟诚到了一处摊位，摊主是个须发皆白的缺耳老头。
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瓶丹盒，每个盒子上都贴上了墨封，上面写着丹药的用途。
“爷，这位就是黑市里赫赫有名的三山老人，他的丹药不仅药效充沛，价格也是再公道不过。”
钱三眼笑嘻嘻的向孟诚介绍面前的老者，那老者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这八珍丸比起宝丹阁售出的药效如何？”
孟诚不理钱三眼的话，伸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玉瓶。
“不相上下。”
老者也不看孟诚，只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嘴中淡淡吐出四个字。
“你这八珍丸价售几何？”
“一粒六十两，不还价。”
孟诚思忖片刻，果断出声。
“来五粒八珍丸，再拿一颗龙蛇丹一剂合力散。”
老者有些诧异，这种大生意可不多见。
“合力散七十两一剂，龙蛇丹一百两一颗。”
“承惠四百七十两。”
孟诚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三山老人，不禁有些肉疼。
这次来黑市，他可把会里的所有流动资金全带来了，这一下就去了大半。
老者接过银票，从随身携带的木箱里掏出两个瓷瓶和一粒蜡封的丹药递给孟诚。
“龙蛇丹脱蜡以后需立即服用，置于空气中一个时辰药效就会消失殆尽，切记。”
说完，老者不在动弹。
“多谢了。”
冲老者致谢一声，孟诚转身带着钱三眼快步离去。
“爷，小人就送您到这了，欢迎您下次再来啊。”
“放心吧，如果这次效果好，下次有事还找你。”
孟诚淡笑一声。
说完，孟诚加快了脚步，走入谷缝中，很快没了踪影。
看见孟诚已然走远，钱三眼脸上的热情笑容瞬时变为了阴辣狠戾。
“下次？没有下次了。”
“三眼，这个肥羊扎不扎手啊，你确定他身上带着很多银票？”
两个身着黄衫的青壮男子从一旁走出，其中一个高壮一些的将手搭在钱三眼肩上，语气中带着些许怀疑。
“严爷，小的哪敢骗您啊。”
“刚刚这家伙付钱的时候我瞧的一清二楚，大通钱庄的银票啊，足足有这么厚一叠！”
钱三眼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的见闻，讨好的看着口中的严爷。
“行了，这次要是成了，少不了你的那份。”
严均点了点头，冲身后的董金招呼了一声。
“走吧金子，可别让肥羊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