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忘我亭忘我
老夫子与姜晟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凉亭，凉亭有匾额，亭名忘我。
老夫子先落坐石凳，姜晟坐于老夫子对面。
“现在你可是真正的凡人俗子了，不过你似乎已经跨过炼体与炼气两境，以是筑基境。你在新生村时已经登仙道？”
姜晟微微摇头。道：“我刚到新生村时遇到过一个邋遢汉子，那汉子教了我一套残缺拳法，甚至算不上什么拳法。只有拳桩与拳架，那邋遢汉子说拳桩名为不退，可炼拳意雄浑，那怕面对神祇亦是拳意不散，只管出拳。拳架名为纯罡，可炼拳罡如大日正气，百鬼近身如大日烘烤。这七年间我一直有练。”
老夫子点了点头，说道：“好一个不退和纯罡，你说的这位邋遢汉子很有可能是一位武威圣人，也就是一位圣仙境强者。他教你的拳桩与拳架，就是能靠水磨功夫步入炼体的登道法。”
姜晟也是没想到那个印象中的邋遢汉子竟然是个武威圣人。很快，姜晟收敛思绪说道：“新生村有条小河，阳火之气旺盛时，我就会去到河里，每次出来之后就觉得神清气爽。”
老夫子略微思索，便说道：“那很有可能是一条极为纯粹的灵脉，想必初神就是靠这条灵脉来孕养神器的。而你可能在无意间就吸收了这条灵脉的残余灵气。”
老夫子不禁感慨，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登仙道，而姜晟不想登仙道却已经入道，完全就是老天爷喂饭。自己给自己喂饭？有趣，有趣。
老夫子伸出手在石桌之上“涂画”，只见石桌之上赫然出现一幅五行相生图。其之道意让姜晟如上云端，道韵如云，浩然如阳，似有金色文字铺天盖地，五行化骨，各种大道气象构成一个小世界。
“所谓的筑基境就是在人身气府之中建筑一个五行大阵，可以说是修仙道上的重要一境。就像建筑房屋，没有一个好的地基，就没办法建成一座房屋。”
姜晟身处小世界，眼观五行相生图，直觉身体气府翻涌，灵气如波涛般汹涌。刹那之间，异象横生，那灵气波涛之下一点碧绿之光“生根发芽”，顿时之间，姜晟的气府之内便平静了，那碧绿的光芒也显出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枚碧绿色龙鳞，其所发的气息如同古老洪荒之中的一片绿洲。
姜晟灵识现身气府，气府之内生命力之浓郁如身处森林，那枚龙鳞隐隐发光。突然，姜晟脑中闪过一道大如山岳碧绿色虚影。那时在沉尘县，姜晟动用神力“偷窥”世界，遭到严重反噬，就在生命力枯竭之时，多亏了初神玄初的后手。
现在，那个虚影越加真实。那是一条龙，一条长着绿色龙鳞，大如山岳，长不见其尾的龙，而那碧绿色王冠彰显着那条龙的身份之高贵。
姜晟驱使灵识抓住那枚龙鳞。
吼！
一声龙吼之声震响，姜晟气府再次波涛汹涌，其之威压洪荒而又古老，姜晟的灵识被这一声龙吼震的镖缈不定。
姜晟满脸惊恐之神色，灵识愈加虚化，当他想放手之时，这枚龙鳞就好像死死的要住他的手一般。
“玩大发了。”
正在这时，老夫子赠送的那幅字帖如同一道利剑一般破开姜晟气府的天幕，那字帖上的八个字金光灿灿，仅是一瞬间就镇压龙吼之声。
姜晟抓住机会，灵识瞬间离开气府。
再次睁眼之时，还是那座忘我亭中。
老夫子呵呵笑道：“年轻人这会知道怕了？上古十二龙王之一的龙玄术也是你一个小小筑基境能碰的？”
姜晟稳住心神，问道：“上古十二龙王？”
老夫子袖袍一挥动，姜晟只觉得一股古老的气息铺面而来。老夫子用了一种神通术法，让姜晟逆着时间长河而去。等姜晟反应过来之时，他所看见的是万里山河，而当时的主宰并非人族，这个时期也是混乱无法则的时代，强存弱死的上古时代。
老夫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姜晟身旁，一手搭在姜晟肩膀上。
“小子，不要离我太远，要是迷失在时间长河中，就算是初神也办法救你。”
姜晟对老夫子的话一点不质疑。逆流时间长河，本就是违背世间之法则，若是一个不小心迷失其中，就很难回到“河岸”，无形中的大道会无形中阻碍你，这本之就是玄之又玄之。
突然间，一阵地动山摇，山岳崩碎，大地龟裂。老夫子带着姜晟飞向更高更远处。
姜晟低头一看，只是一眼，便内心震撼，心境起波澜。
这片上古大陆上，随处可见的生灵，上古时期的主宰——龙族。
“在人族还未登仙道之时，龙族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你所看到的这些龙族，不过是血脉低微的末龙。而那些真正的龙族王者，它们才是真正的龙。”
姜晟听着老夫子的言语，心中不禁微微震颤。他现在所看到不过是龙族中最末等的，但便已经有了摧山断江之能。
“十二高位龙族，它们拥有最纯粹的龙族血脉，而其族中之王更是获得了秩序权柄。”
姜晟闻言一愣，秩序权柄，那是神位与神之力的根本。可以说，只要掌握了一种秩序之力，就如同获得了神位与神之力。
比如初神玄初，他是当年第一个以凡人身飞升成神的人族，他所掌握的秩序权柄来自于祖神盘古，亦是众神之中，最接近祖神之力的存在。
“祖神盘古开天辟地，身化万物，当时的最早获得秩序权柄的生灵便是龙族。后来逐衍化十二高位龙族，掌握木之权柄的生命龙族便是其中之一。”
姜晟手中那位碧绿龙鳞闪烁一点灵光，似有龙吟与之共鸣。
“十二高位龙族的龙王通过秩序权柄创造出了十二龙玄术。生命木龙族不善攻伐杀力，但它们的治愈能力却是龙族之首。而生命木龙王的龙玄术名曰命源青木。”
吼！
一声龙吼之声从姜晟手中碧绿龙鳞中传来，那龙鳞之中飞出一点碧绿荧光进入姜晟额头之中。姜晟只觉得天昏地暗，灵魂被撕裂，灵识被粉碎，只剩下钻心的疼痛。
老夫子选择袖手旁观。
这是姜晟命中该有的一道劫难，这是他的命数，熬过去那么姜晟的未来会有一线光明，熬不过去那等待他的就只有苟延残喘一条活路了。
忘我亭，望我停，只是怎么停，怎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