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气血熔炉！心疾治愈！
雄鸡一叫天下白。
王腾没让鸡叫醒，而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来人是昨夜他曾看到过一个背影的郎中。
对方走进屋里，客气问候了几句，然后给他把了把脉，说是已经没有大碍，最后留下一碗药膳，就告辞离去。
吃过药膳，王腾起身穿好一身放在床头，已经浆洗好的衣物，走出房间，随即就发现原来自己就在事发地点的隔壁。
而前方自然就是演武场了。
只是，此时时间已然不早，但演武场上却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目光扫过，王腾的视线停在远处青石板边缘，几棵凌寒开放的梅花上，这才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低声喃喃道：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印象中，他出事那天，也就是护卫队选拔的第二十天，那些梅花才只是花苞而已。
“起码有十天了，护卫队选拔可能都结束了......”
王腾无声苦笑了一下，当即关上房门，迈步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也不知是药膳的原因，还是魏延年在他昏死过去后给他吃了好东西，王腾眼下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似乎比原来更好了许多，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丝毫没有大病一场后那种虚浮。
走下演武场不久。
正往前走着，侧前方一个里外都聚集着许多家奴的院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真是好福气啊！”
“脸上都乐开花了，就别端着了，赶快上酒。”
“老灯生了个好种啊，往后你们可享福了。”
...
“啧啧，我以前就总说李夏聪明又懂事，你们看吧，这不是就进了护卫队了么？”
各种恭喜的话儿从院子里外传来。
王腾放慢脚步，边走边听了一阵才知道，那院里家奴的儿子李夏，前两日入选了护卫队，一家人因此脱离奴籍，纳入李家旁支，于是准备今日在院子里摆上十几桌酒席。
主家那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是已经早早派人送来了一份贺礼，表现的宽厚至极。
除此之外，据说这次一共有两个家奴入选。
除去这个不熟的，王腾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老相识李牛。
“会不会是他？”
很快已经到了宰牲房，此时房里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
“李牛也在啊！”
跨过门槛，环顾了前堂一圈，王腾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先是笑了笑，接着又唏嘘一叹。
前者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后者是来自道德的约束，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而随着王腾一路走进前堂，宰牲房里很快响起一声声恭敬的称呼。
尽管大家都已经从各路八卦的渠道，得知“李平安”这个名字并未出现在护卫队名单里，可只要王腾还是宰牲房管事一天，就没人敢在人前议论他什么。
很快，本来在后堂忙活的王二叔被这些称呼吸引，匆匆来到前堂。
叔侄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都没做出太大的反应。
两人的关系瞒不了李家上面的人，但这些家奴却是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而他们平日借此，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更是能拉拢人心，为自己牟利。
“这些天...你去哪了？”
找了个有事相商的借口，带着王腾来到无人角落，王二叔脸色关切地问了句话，脸上却不经意间浮现浓浓疲惫之色。
王腾不见人影的这些天，他整日担惊受怕，一天好觉都没睡过。
根本原因就是不知道哪来的风言风语，说是王腾在演武场上面得罪了护卫队的人，被人一怒之下打的吐血不止，可能已经死掉了。
而当王腾将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王二叔听得是又惊又怕，最后甚至无法组织语言，只一个劲说“没事就好”，“祖宗保佑”，“哥哥嫂嫂显灵”之类的吉利话。
......
时光匆匆，两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临近年关的时候。
宰牲房迎来了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节。
东方欲晓。
院子里，王腾舞动身躯，全神贯注地演练着蜘蛛八臂拳的拳招，一遍，又一遍，一连重复了五六遍，才呼出一口白气，停下动作。
当下，他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暂时不能练武，但若是不去触及劲力，气血，只演练招式，当做强身健体的手段，却对身体有益无害。
蜘蛛八臂拳的八个招式，七十二种变化，就在他这近两个月来，日复一日的坚持练习下，在他手底变得游刃有余。
但他之所以每日坚持练拳的原因，却不完全为有朝一日重拾武道做准备。
而是他在那天从演武场回来后不久，又是一次在用心如止水加速屠宰技能的节点，无意间发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暗中观察他。
而与此前在船坞时不同，他就连对方具体的方位都无法确认。
很显然，对方是一个武道高手。
起初他猜测是魏延年，不过这个猜测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因为那似乎不符合魏延年的做派。
于是，在简单的排除法后，他心里自然而然就有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在护卫队考核中，有某位李家高层，对他过目不忘的天赋起了兴趣，但由于他还缺少某种潜质，要对他进行某种暗中考察？
刚开始这其实只是他无根据的猜测，但随着他发现对方的观察还在持续，他现在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也正是因此，他现在才会每天忍着天寒地冻的天气，在院子里打上几遍拳，刻意表现出自己坚定的“向道之心”。
练完拳，王腾缓了缓神，离开小院，前往接应今天送柴火的人，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今天他刚来门口，就见一个老头和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扛着柴在等候。
青年是之前跟王腾说自己顶得住的那个老头的儿子。
听这儿子说，那老头差不多是在王腾参加护卫队选拔后的没几天，上山砍柴不小心滑倒摔断了腿，当了家里一辈子顶梁柱，终究是没顶过这个冬天。
领着人来到宰牲房，王腾如旧简单安排了一下手头的活，随即来到了自己专用的案板前。
....
技能：屠宰（87%）
...
“心如止水。”
体验完不为人知的小快乐，王腾心念一动，专心致志地投入了工作中。
这段时间以来，由于体质提高了些，他屠宰牲口的数量要远超过从前，尤其是年节近在眼前这些天，李府用肉数量比寻常增加数倍，也让技能熟练度的成长大大超过他最开始的预估。
“除夕前后，新的神通便能见分晓了。”
王腾暗道一句，手中断骨刀一斩，剁下一截鸡头。
......
忙碌中的时间往往过得让人无法留意。
午夜一阵鞭炮作响中，新的一年已经到了。
正月初一。
手上该忙的事情，该备的东西，年前都已经做好，备好，家奴们也穿上了主家新发的工装，迎来一年间为数不多可以整日休息的时候。
不过，一副其乐融融的过节场景中，王腾却是有些发愁。
无他......
技能：屠宰（大成99%）
只道人算不如天算！
屠宰技能卡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节骨眼上，他现在手底下却是没货杀了，而宰牲房最少也得等年初三过后，才能再开杀戒，也就是再等三天。
这就好像沉迷杀怪升级的网瘾少年，马上就要升级，领取未知传奇装备了，结果突然被封了三天号时的那种心情。
三天？
等得了还是个人吗？
所以，当别人都在外头晒着太阳嗑瓜子聊天的时候，王腾就独自坐在自己的院子里，边晒着太阳，边想着去哪里找点东西杀杀。
人倒是到处都是。
刀也有的。
但如果不能“爆”出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神通，那就是自寻死路！
王腾还没有被眼前的诱惑冲昏头脑。
“对呀！”
晒了会太阳，王腾忽然一拍脑门，终于是想起来自己遗忘多时的独门绝技。
......
湖畔。
一片品种少见的方竹林中。
王腾选好一个钓位，打下一份秘制窝料，随即就地取材，不费多少时间，就制作好一把简易鱼竿，开始作钓。
等了没多久，一只前来试探的鲫鱼就被他提出水面。
尽管已经有大半年没钓过鱼，可王腾无论是提竿的时机，还是控鱼的手法却不显半点生疏。
这就是属性面板的另一个特性。
对其他人而言，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不进则退，但对王腾而言，只要是面板内技能的熟练度提高了，就永远也不会退步。
将鱼线荡回，顺势抓住鲫鱼，解下鱼钩，王腾掏出小刀三下五除二将其处理干净，然后又将其剁成碎末，捏成一团，充当窝料，扔进水里。
钓鱼的时间过得真是不知不觉，半天一下子就过去。
王腾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鱼鳞和鲜血。
又一只小鱼惨遭屠戮。
终于。
技能：屠宰（圆满）
眼前文字浮现的瞬间，有关屠宰的各种信息开始在脑海中激荡，梳理，最后化作王腾自身的能力与认知。
而当变化平息，王腾迫不及待的将目光看向属性面板。
...
神通：心如止水；气血熔炉
“气血熔炉？”
眼神直指重点，王腾眸光闪烁，内心的兴奋和好奇一下子就交杂在了一处。
而几乎同时，一段段陌生的信息，在他的脑海中纷纷呈现：
“以身体作熔炉，摄血化气，炼气成丹，壮大自身.....”
“还是先试试看吧！”
根据那些信息的引导，王腾随即从边上捡起了一只还有微弱气息的小鲫鱼，然后拧掉了它的头。
这个过程并没有产生任何异状。
但等那鱼儿完全没有动静！
王腾忽然注意到那小鱼的身上，还有掉落在地面的脑袋上，竟分别燃起了一团暗红色的“火焰”。
只见那两团火焰在飘忽不定，左右摇摆间，很快在半空汇聚成两条红色的细线，接着突然加速，钻入了他的胸口之中。
刹那间，王腾只觉得胸腹有一股暖流涌动了片刻，让他的呼吸都比原来畅快了一点。
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王腾马上完全恍然过来，将脑海中的信息，化作了自己的理解：
“气血熔炉让我可以通过杀戮，摄取其他生物的气血精华，在体内积攒起来，炼化成血丹，壮大自身的气血。
我的身体就是熔炉本身，所以能摄取多少气血精华，炼出多强的血丹，取决于我当时的体质。
而现在我的身体存在缺陷，相当于是破损了，所以只能先用摄取来的精华弥补缺陷......”
念头一一闪过，王腾的两个拳头都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内心也是一阵狂喜。
就在今天之前，心疾还是挡在他面前最为严峻的一道难关，但随着“气血熔炉”的出现，一切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从现在开始，他只要杀足够多的动物，就能轻松解决心疾的问题，重新踏上武道。
除此之外，气血乃是武道的根本，所以可想而知的是，等他能够炼化血丹，到时候必然能为他在武道上的进境，提供长足的助力。
“呼！”
长吐出一口积攒了不知多久的郁气，王腾当即强压下内心的激动，重新钓起鱼来。
很显然，现在杀鱼才是最重要的！
一只。
两只。
...
每一只鱼的死，都为王腾提供了一缕气血之力，帮助他修补心脏的缺陷，然后再被他制作成窝料，抛入水中，诱惑来更多的鱼儿。
“差不多该回去了。”
忙碌了大半天，王腾虽然感觉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充沛，但肚子却是开始咕咕直叫。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
他发现，随着又一缕红线飞入胸口，自己眼前忽然发生了变化。
神通：气血熔炉（1%）
这一缕气血精华并未直接被身体吸收，意味着熔炉已经开始工作，也意味着他的心疾已经得到完全治愈！
王腾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腥的手掌，脸上浮现出笑意。
“这就是我付不起的代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