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忧患
张健的生活进入一种稳定状态，身边的斩妖人死了熟面孔，补上新面孔，每天如此，司空见惯。
新人们也不断带来外面世界的各种消息。
黄二狗总能耳听八方，消息灵通，给张健带来各种传闻。
通过信息碎片，张健意识到一个问题：外面妖魔日益猖獗，大有一种开始泛滥的趋势。
近年更是流年不利，天灾频发，大幽朝境内已有灾荒爆发，巨岩城内肉眼可见的流民增加。
时局震动，天下已不太平。
好在斩妖司依旧在正常运转。
张健变强的脚步未曾停下。
每天斩杀两头妖魔。
一头完成差事；另一头死亡试炼。
【凶神恶煞】在与日成长。
张健每天刻意运用【搏命】，卡住极限消耗40天寿命，造成1点伤势。
只不过，这1点伤势始终算是自残伤，而非折寿伤。
张健有点遗憾，但毕竟运用【搏命】就是在自残，折寿只是造成的结果，算是自残伤无可厚非，没任何毛病。
区区1点自残伤，在【自愈】、【养心】的助力下，当天之内可以稳稳当当的恢复如初。
得到的奖励则是不固定，有时加体质，有时加速度，整体上一半一半的概率。
奖励之所以呈现此种情况，张健分析认为是和【搏命】的自残效果有关。
【搏命】虽说是耗损寿元，但呈现的具体伤势其实是生命元气的损失，对身体的影响最大，神魂的影响则是其次。
故而奖励并不直接增加神魂属性。
但【速度】属性涵盖身体敏捷和思维速度两大块，是涉及神魂方面的。
所以奖励只增加体质和速度两大属性，同样呈现出以强大体质为主、强大神魂为次的状态。
期间，张健还做了其它尝试，譬如在死亡试炼时故意让自己受伤，结果未能如愿以偿在面板中看到新的伤势出现，只是得到一条【请你自爱】的提示。
事实证明，就像恶意自残不算自残伤一样，故意受伤也不被面板认可。
想钻空子压根是不行的！
短短半个月，林樱圆满完成死亡试炼，成功晋为巨岩城斩妖司斩妖使。
期间她未曾再找过张健，离开时却刻意来打了招呼，只丢下三个字：你等着！
让不少斩妖人误以为张健和林樱有仇。
【你治愈自残类伤势，速度+1！】
昏暗的棺材中，张健得到提示，眸光微动，心生感慨：“三个月了！”
【张健：九品武者】
【体质：78（↑55）】
【神魂：100】
【速度：60（↑49）】
【天赋：长生不老、凶神恶煞、养心、清心、搏命、自愈、薄寿】
【伤势：穷伤（1000000/18）情伤（1000000/0）】
张健的体质和速度属性长势惊人。
主要得益于用【搏命】带来的自残伤，体质属性增加45点，神魂属性44点，额外的提升则是因为张健日常苦修刀法，运转劲力淬炼身体而带来的提升。
毕竟练武也是可以变强的。
“大力，来掰掰腕子！”
张健有心感受下自身水平，翻身起来看向躺棺材里名为休息实为练武的牛大力。
牛大力缓缓收功坐起身，神情苦涩道：“健哥，你又想欺负我！”
是的，就算牛大力最擅长的力量，也已被张健甩开了。
事实也证明了，努力不如天分、天分不如开挂。
不过张健能有今天的实力，全是拼着伤与血换来的，问心无愧！
两人来到外面一块被裁过的大石头边，各自站定，左右手掰了一轮。
无论左手还是右手，任凭牛大力鼓动全力，脖子额头青筋都暴起，始终无法撼动张健一丝一毫，最后在力量最盛的时候被张健一点点慢慢掰下去。
“我练双刀，左右手力量差别已经极为微小，单手的力量差不多是大力的十倍——只多不少，而大力的力量差不多是普通斩妖人的十倍……”
这么一估算下来，张健简直变态，力量已经是普通斩妖人的百倍。
战斗力就更加恐怖了，如果动起手来，再多的普通斩妖人也没用处，只会被张健双刀割草乱杀。
“这很强但还不够！”
张健对现在的结果满意但不满足。
天长地久，成长没有极限，镇妖塔的价值远没有开发殆尽，自身也才刚刚有了点微弱实力，远不到外出闯荡、恣意逍遥的地步。
张健的心态很光棍，不玩花的，就打定主意狠狠的路径依赖，继续【搏命】自残刷属性变强。
照例练了会儿刀，张健和牛大力踩着饭点前往膳堂干饭。
路上黄二头忽然兴冲冲的凑上来，神情激动，贼眉鼠眼，压着声音兴奋的说道：“健哥，您还记得姜玉衡嘛？”
张健微微点头，不知二狗忽然提那死鬼作甚。
黄二狗接着以一种幸灾乐祸大快人心的神气说道：“姜家完蛋了，健哥，姜家从姜天九开始算，七成的高手被一夜之间诛杀了，现在传的满城风雨，热闹的不行！”
“什么？”
张健惊呼一声，却感觉莫名的神清气爽，精神愉悦。
牛大力却面皮紧绷，有点被吓到了，语气凝重道：“姜家不是在巨岩城势力很大吗？怎么忽然落得如此下场？”
黄二狗道：“听说是姜家抗缴斩妖捐和除魔税，非但如此，还大肆散播谣言污蔑斩妖司，被斩妖司出动高手正法了！”
“斩妖捐？除魔税？”
张健讶然，后知后觉道：“所以姜玉衡其实是税务争端的牺牲品？而我一度也差点被卷入这个大旋涡之中了？”
斩妖捐和除魔税张健早就知道。
那是斩妖司的特许专税。
这两种捐税斩妖司的自主性极大，可以自行规定税额，甚至自己征收。
通常情况下，朝廷会给予相关支持，甚至帮忙代收，往往按户每年征收，汇总后拨给斩妖司。
但不知为什么姜家居然抗缴，而且事情闹大，落得这样的下场。
姜家再势大再强盛，和斩妖司硬磕，也无异于自寻死路。
其疯狂与不智实在令张健费解。
黄二狗不疑有他，接着说道：“现任镇抚使大人早有言在先，许多次放出话来，斩妖除魔为公为民，谁获益大谁就该多缴捐税，城里的大人老爷们反对声极大，又数姜家跳的最凶，甚至放任其下产业、帮会狠狠盘剥百姓，有人叫苦喊冤，他们便说此是斩妖司要钱，更支使底层百姓聚众到斩妖司来鸣冤叫屈……”
“谁有钱赚谁的钱？现任巨岩城斩妖司的镇抚使大人这么有想法手腕这么硬的吗？满城勋贵望族不得恨死他？”
张健皱眉，感觉天下不太平也就算了，栖身的斩妖司也开始作了起来，尽管他欣赏镇抚使大人的做法，奈何一旦失败必遭反噬，恐有覆巢之危，他这生活在斩妖司最底层的小虾米还能有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