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吃黑
张健对顾凡明所谓的好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固本培元增强生命元气”对他而言可太有吸引力了。
因为这能快速治愈【搏命】带来的伤势。
要知道，【搏命】带来的伤势相当难治，恢复起来很慢，【燃心】张健可以天天用，因为当天就能恢复，收获【神魂属性+1】，但【搏命】只能隔几天用一次。
——【搏命】带来的伤势，若在恢复之前重复使用【搏命】只会增加伤势的伤害，而不能增加伤势的道数。
此是面板的规则使然，不限于【搏命】，同样适用于其它自残类天赋，所以张健每次只能等【搏命】带来的伤势恢复后，才会重新用一次，以收获属性。
值得一提的是，像【搏命】和【燃心】这样的自残类天赋，平时闲来无事随意使用造成的伤势亦是不被面板认可的。
必须得是在必要时候使用所造成的伤势才行。
什么叫必要的时候？
张健早有验证，发现相当唯心。
他若是真心觉得必要，面板就会认。
突出一个心诚则灵。
“若真有他说的那等效果，而且效果不错，【搏命】的伤势恢复快了，我刷属性的效率也会进一步提高！”
好东西价格势必贵点，但为了效率张健未必不能接受，所以他只是稍微顿了顿，便直接问道：“顾掌柜，你所谓的好东西是……？”
顾凡明笑道：“血王丹知道么？”
张健微微摇头。
顾凡明见状，探手到柜台下面摸索片刻，拿出一颗黄豆大小的丹丸托在掌心道：“瞧吧，这便是了！”
张健好奇的定睛看去，只见那丹丸通体呈现黑色，表面褶皱不平，约莫能看到些暗红底色，乍一看像颗夜来香的种子。
丹药这东西属实触及到了张健的知识盲区，他压根不懂行，看也看不出门道，便说道：“来颗试试吧！”
“果然是个愣子啊！”
顾凡明心下笑笑，心里得出判断。
这么多天来张健经常光顾，他早就看出张健在试药，便猜测张健没见过世面，应该是某个闭塞的偏僻小地方来的。
因为天下武道发展至今，下三品修炼所需的各种恢复进补疗愈辅助类的药物，早就被研究透了，各种良方应有尽有，甚至对应各种武学研究出效果独到的秘制药方。
但凡有些见识的，何须像眼前这小子那样闭门造车自个儿胡乱拼凑尝试摸索？
殊不知，张健买那些药材压根不是为了修炼，而是为了疗伤，是在根据面板给出的疗愈建议不断调整，以期找到最有效果的组合配方。
关键是顾凡明发现张健不缺钱的样子。
所以他心里就开始冒坏水，感到有机可乘，终于在今天正式展开行动。
发现彻底勾起了张健的兴趣，顾凡明反而不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货怕不是肚里有坏水，想要宰我啊！”
张健不擅察言观色，但他有【心灵感知】，能够观察到一个人的各种波动，敏锐察觉到顾凡明的心灵波动开始变得诡异且复杂，全然不像之前接触时那么单纯，早就因事出非常而有所警觉的心里更是几乎确定顾凡明不安好心。
这时顾凡明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兄弟，血王丹固然是好东西，但丑话说在前头，我也不会欺瞒你！初次服用此丹，会有些微不适，甚至感到痛苦，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若是能接受，咱再谈买卖不迟！”
“不适？感到痛苦？”
张健一听，还有这等好事，沉声道：“会受伤吗？”
顾凡明笑道：“那这就因人而异了！血王丹效力猛烈精纯，一般人确实想用都未必用得了。”
这话很有意思，暗示激将的意味浓烈。
“您看我像一般人吗？”
张健似笑非笑，很配合的挥了挥拳头，一副骄傲自信模样，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掌柜的，说个价吧！”
顾凡明道：“老主顾了，我也不多说，就10两吧！”
张健当即拿出10两银子递给对方，眼神期待的说道：“先来一颗试试效果，如果效果不错，我会常买，大量的买！”
顾凡明心里登时笑开了花，收了钱，将那丹丸用个小小木盒装好，双手递给张健道：“您收好，欢迎下次再来！”
张健接过药盒，微微笑道：“掌柜的先别急着送客！”
顾凡明微微一愣，就看到张健当场打开了药盒，两根手指捻起药丸当即服了下去。
“……”
顾凡明见状心里就咯噔了下。
可不兴这样玩啊！
他一下就感觉面前的青年有点不简单了。
丹药入腹，才只过去七八个呼吸的时间，效果就爆发了出来。
张健面色随之一变，感到像是胃里有刀在绞，喉咙里忽然一阵甜腻，竟是有着血液涌上来。
竟是内出血了！
“这叫些微不适？这叫有点痛？”
张健双眼瞪圆，将血水吞下去，直直的看向顾凡明，眼神不善。
要知道，他现在体质属性已然破百，堪比普通八品武者，就这，居然都能吃出内伤来，可见这药丸何其猛烈，对一般人而言简直就是致命毒药。
紧接着，狂暴的药力肆意扩散，从胃部不断渗透血肉经脉，扩散至全身，倒是让张健知道这药丸终归不是毒药，还是确有其效的。
感受到张健的眼神，顾凡明一个激灵，感到莫可名状的凶恶，仿佛眼前青年忽然撕破表面的伪装，显露了凶神的模样。
这一下子，顾凡明就知道，他是看走眼了。
今天只怕要遭！
张健则是暗运斩妖除魔刀法，动转劲力，搬运药力快速达到全身，同时分出心神察看面板。
果然有着一道新的伤势出现。
【药食损伤（45/0）】
【血粮丸驳杂狂暴的药力对你的肠胃造成严重刺激，致使损伤出血，痛苦不已！你被血粮丸造成了35点伤害！】
【服用清水、无刺激的食物调理肠胃，适当补充营养，两天内可恢复如初！首次治愈药食带来的伤害，你将获得进食类天赋三选一机会！】
查看完伤势的详细介绍后，张健更是心神震动。
刚才痛苦的内出血时，他就知道新的伤势已经出现，本以为是躯体类的，万万没想到会是所谓的“药食损伤”——全新的类别。
最让张健感到扎眼的是，这道药食损伤的始作俑者根本不是什么“血王丹”，而是叫做“血粮丸”？！
逼格直接从天上掉泥地里了。
“这玩意儿能把人吃的内出血，药力更是狂暴的吓人，根本不像是给人吃的！好一手以次充好欺我不识货，顾凡明这是在拿我当无知小肥羊宰呢！”
张健忽然对着顾掌柜露出个无声的笑意，牙呲上带着鲜红血渍，看上去惊悚吓人之极。
顾凡明忍不住后退一步，脸色登时白了，眼神有难以克制的慌张。
张健却是语气平静的开口道：“顾掌柜，这血粮丸效果不错，我很喜欢，给我来500颗！”
“？？？”
顾凡明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健。
当张健道出“血粮丸”三个字时，他就知道真的糟了。
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有问题？”
张健凶恶煞性暴涨，如山如狱，双手猛地按住双刀，沉声道：“奉劝顾掌柜不要糊涂自误！”
顾凡明浑身一抖，才终于有所反应——身配双刀、气势凶恶、煞性十足……原来竟是斩妖司大佬？
他登时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倒在地，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血粮丸来路不正，系妖魔产品，斩妖司真要跟他计较，将他打为斩妖人他也没奈何。
得，本以为宰肥羊呢，结果竟是被钓鱼了？
真是多年熬鹰反被鹰啄了眼！
顾凡明心里哀嚎一声，还能咋滴，认栽，交保护费息事宁人罢！
不久后，张健离开春芳斋，心情好极了，“10两银子就买500颗血粮丸，顾掌柜大气！顾掌柜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