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番外113 把头抬起来，让他亲
许慧凝靠在床边，把毛巾搁到一旁的柜子上。
抬头，望向站在床边的莫冷殇：“这会儿来短信，有急事？”
莫冷殇的视线从手机移向许慧凝的小脸，也猜到这一声短信提醒可能又令她担心了。
医生叮嘱过，像许慧凝这样有流产征兆的孕妇，除去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心思重。
他关了机，掀开被子躺回床上。
“没什么事，葛煜润发短信过来，问问情况。”他重新把她搂回到自己的怀里。
莫冷殇暂时还不打算把汪梦馨的事情告诉她，怕她多想，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许慧凝的下颌抵着他的肩，手搭在他的腰，慢慢收紧，汲取着他身上自己已经熟悉又依赖的味道。
昨天虚惊一场，而外面的闷雷声令她的睡意消失，闭着眼，意识却格外的清醒。
“睡着了？”
“没有。”许慧凝在他怀里稍稍动了动，小声回答，“睡不着……”
莫冷殇低头，看着服帖的女人：“怕打雷？”
许慧凝倒不是怕打雷，只是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她存了心思，连带着情绪也变得有些浮躁。
“要不明天让妈去把上回那个老和尚找来，给你的肚子好好算一算。”莫冷殇说。
许慧凝扑哧一下，差点笑出来。
推了他结实的胸膛一下：“你不是不信这些吗？怎么还赶着上门去？”
“……”
她想起那一次，莫冷殇跟老和尚大眼瞪小眼，而老和尚的那番话没少让他介意。
这会儿，他居然让她去找那个老和尚。
相处久了，许慧凝发现，莫冷殇性子里有时候带着点任性，想一出是一出。
许慧凝抓过他的手，骨节分明，没多少肉，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反正睡不着，想想宝宝的名字吧。”
莫冷殇的兴致不大，但许慧凝却很是期待，拉着他说了很多名字。
“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也说一个。”许慧凝觉得这时候的莫冷殇，着实太不解风情。
“……这有什么好说的？”
说他关心孩子，许慧凝发现很多事他都漫不经心，譬如取名。
说他不在意孩子吧，她一说不舒服，他比谁都紧张。
所以许慧凝一定要他说出一个名字来。
莫冷殇敷衍地说了一个：“莫爱媛。”
“女孩子的名字……”许慧凝想到自己的那个梦。
还是那日，在母婴区，那个导购小姐的话，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一对双胞胎。
忍不住追问莫冷殇：“那要是生出来的是一对男宝宝呢？”
“……”莫冷殇手底下，是她柔软的肚子，说：“老大叫思冷，老二叫念殇。”
许慧凝念了几遍这两个名字，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有些不满他这个态度：“能不能严肃点。”
“我怎么不严肃了？”
“这算哪门子名字？”许慧凝不满。
莫冷殇没接话，闭上双眼，抱紧了她，说：“睡觉。”
许慧凝却睁着眼，睡不着了。
见莫冷殇不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介意着之前在病房的事。
“……刚才在病房里，真是你弟扶了我一把，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那里。”
许慧凝忽然觉得，非常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不过，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帮我们。”
“以后生两女孩子，就叫莫爱冷，莫爱殇。”莫冷殇道。
许慧凝无奈：“莫冷殇，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着，我这不是想你跟孩子一辈子都记得我吗？”
“……”许慧凝已经不想再搭理他，想要翻身，却被他紧紧搂着，“你放开，这样子，我没法动了。”
“我冷。”莫冷殇不但没放，反而更收紧手上的力道：“过来一点。”
“挨得这么近，挤到我的肚子了。”
许慧凝心里还有点生他的气，不肯过去：“而且，我怕热。”
莫冷殇一放开她，许慧凝立刻翻了个身。
两人中间，空了一条大缝。
他低声说：“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没力气动了。”许慧凝说。
“那我去你那边。”说着，当真起来，睡到许慧凝另一侧去。
只是他刚一躺下，许慧凝又转了个身，摆明了是不想理他。
莫冷殇左胳臂肘撑着床，没有躺下去，伸出右手，想要扳过许慧凝的身子：“怎么又这样了，我还没说什么……”
许慧凝心里说‘你一句话顶别人十句’，但还是顺着他的动作，转回了身，被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莫冷殇抱着她，片刻后，低着声道：“他那么说，看的是你的面子，跟我没任何关系。”
许慧凝想要转移话题，听到他又说：“他这臭小子蛮不讲理，什么也不说就动手打人。”
“莫冷殇，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说话。”许慧凝发现，这男人心眼真小。
她不想提跟莫跃飞有关的话题：“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
许慧凝越是这样回避不说，身边的男人就越不满。
到最后，许慧凝只好顺着他的意说：“你放心，我知道以后会跟他保持距离，保证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那还让他搂着你的腰？”他接的很快，快到许慧凝无语。
见许慧凝不说话，莫冷殇脸色已经缓和，搂着她说：“把头抬起来，让我亲一会儿。”
许慧凝不愿意，刚才睡了一觉，她总觉得，这样子接吻不卫生。
但莫冷殇却表示不介意，冒着青茬的下巴摩擦着她的额头。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诱哄的口吻。
最后，许慧凝禁不住他的磨，还是抬了头：“那就亲一下。”
莫冷殇口头上说‘好’，但真亲上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到最后，许慧凝半推半就地，任由他在自己口中攻池掠地。
薄被下，两人的睡衣早已不整，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反应。
两人近期，不敢肆无忌惮，碍着孩子难免不尽兴。
许慧凝很自觉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莫冷殇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侧头，鼻尖碰到她的耳尖，呼吸有些重，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浓烈的气息，令她的心跳也加快。
他哑着声说：“真他妈要命……”
“……”
这还是许慧凝首次听到他这么爆粗，但并没有嫌恶。
“不收拾你，是不是就不老实？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他在她耳边咬着牙说，身子紧绷。
……
等两人消停下来，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莫冷殇把擦拭过的纸巾都随手丢到了地毯上。
许慧凝想捡起来放进垃圾桶，他却抱着她闭上眼：“明天再弄，先睡觉。”
似想到什么，许慧凝问：“汪梦馨，真的要截肢吗？”
“怎么，她截肢，你打算给她送去一个假肢？”莫冷殇笑了一声，满足过后，心情非常不错。
“……”许慧凝担心的是，汪家那边，会把这件事的责任都推打他的身上。
莫冷殇没说话，过了会儿搂紧她道：“如果她真成了社会关爱人群，你把她接到家里，养着她就是了。”
许慧凝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也跟着没那么紧张。
睡着之前，心想大不了走一步算一步。
……
许慧凝醒过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左右，她摸了下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但被窝里，仿佛还有莫冷殇残留的味道。
她又躺了会儿才起来。
因为医生昨天的交代，这几天，许慧凝都不打算去书屋。
给小赵打了个电话，自己洗漱好，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衣服，下楼去。
刚好，莫老太太从厨房出来：“醒了？”
许慧凝没想到莫老太太来了，自己又睡到这么迟，一时窘迫：“妈，您怎么过来了。”
“你现在身子更弱，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厨房里在煮玉米排骨汤，过会儿就能喝了。”
莫冷殇去了公司，不在家里。
莫老太太拿了一些孕妇专用的营养品给许慧凝：“这些都是你姐姐大清早去买的，知道你昨天差点流产，她一晚上都没睡好，进进出出，我看她去了洗手间很多次，要不是早上来电话有事，恐怕她就亲自过来了。”
许慧凝垂着眼，看着那些营养品，弯了下唇角，没有说什么。
“唉，凝凝，你也别太怪你姐了，说到底，终究是血浓于水的，我看得出，她也是真在乎你。”
莫老太太已经不像最初那么尴尬，除了感慨命运的捉弄，还能说什么呢？
许慧凝喝汤时，莫老太太就坐在旁边，忍不住感叹：“医院那边来消息，说腿保住了，但成了瘸子。”
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许慧凝知道婆婆说的是谁，对这个结果暂时有些难以消化。
汪梦馨的腿瘸了。
那样一个，在她面前总是仰着下颌的骄傲女人，能接受自己成为残疾人吗？
“都瞒着呢，说暂时不能让她知道。”莫老太太说：“但又能瞒多久，几个月后，一下地就知道了。”
这样的结果，比起锯掉一条腿，已经好了很多。
但人，总是不知足的。
……
许慧凝猜的一点也没错，人，确实总是不知足的。
手术后，汪梦馨早上醒过来，尿急，见病房里没人，自己下了床。
拄着拐杖去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时，她低头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
昨晚手术后，她迷迷糊糊听到杨叔叔说：“手术很成功。”
那是不是表示几个月后，她这条腿就能恢复如常？
汪梦馨摸着腿上的白色石膏。
昨晚她被推进手术室前，她想问张澜，莫冷殇在哪儿。
她为了他，伤得这么重，但他却连人影都不曾出现。
一想到他可能陪着另一个女人在睡觉，她就喘不过气来。
上好厕所，汪梦馨趔趄地起身。
刚要按冲水的按钮。
外边，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是两个护士，发现病房里没人，诧异地四下看了看：“这刚做完手术，人又跑到哪儿去了？”
“你小心点。”另个护士说：“人家妈妈在呢，哪用得着你管，小心吊销你的护士执照！”
这话，完全套用了昨晚张澜对那位骨伤科专家说的话。
“那也不能随便走啊，那腿还要不要了？”正直的护士不满道：“别一保住腿就无所顾忌了。”
“虽然保住了，那也是瘸了，我看她也挺漂亮的，听说，还没有结婚，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呢？”
突然，洗手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护士噤声，跑过去一看，脸色骤变。
汪梦馨跌坐在地上，拐杖摔得有些远，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护士想要去扶，却被她狠狠地推开。
“汪小姐，你现在不能这样乱动，你的腿昨晚刚动完手术。”
一提到腿，汪梦馨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她耳边，仿佛还有那个护士说的‘虽然保住了，那也是瘸了’。
她不相信，她怎么可能瘸了呢？
妈妈明明说，只要杨叔叔来了，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杨叔叔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骨伤科权威专家，他怎么会把她的腿弄瘸呢？
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护士又去扶汪梦馨，汪梦馨尖声大叫：“我要见我妈，你们去把我妈叫来，妈，妈，你在哪儿！”
……
张澜一夜未睡，脸色憔悴。
早上，蒋婕妤也到了，这才劝动她去餐厅吃了一顿早餐。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女儿惊恐的大叫。
张澜连忙推开门，看到洗手间门口的两护士，推开她们进去。
瞧见女儿狼狈地倒在地上。
她厉声呵斥那两个护士：“你们怎么办事的？见人跌倒不会扶一下吗？”
护士也委屈，但也心虚。
昨晚，她们就被警告要守着汪梦馨残疾了的秘密。
“梦馨，怎么了？”张澜蹲下身。
汪梦馨扑进母亲的怀里，脸上尽是惶恐：“妈，我没有成瘸子对不对？是她们瞎说的，对不对？”
张澜立刻就从女儿的话里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转头，恨恨地瞪着哪两个嚼舌根子的护士。
但现在，她也没精力去责备她们。
见女儿知道了，也不再隐瞒：“等你稍微好点，妈就带你去国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