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横渡界海的岁月

“力量和法力几乎已经达到一个极限，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已经陷入一种难以突破的循环之中却看不到桎梏，真是难办。”

当战斗落幕，姜珏感受自身的状态后又自言自语到，这些岁月下来，他遵循着冥冥之中的那股契机在界海之中游荡，不知道横渡了多少距离，他也知道，那是他曾经的叶子，是白衣男子留下指引他去原始古界的坐标。

不过，界海真的太大，很多岛屿以及古阵之间的距离都让人惊叹不已，这些岁月下来，他已经不知道横渡多少距离，有时更是走上几万年时光，毕竟不是所有的转送祭坛和古阵都能用的。

他离开当初诞生的古岛之后经历诸多血战，在万邪鼎的帮助下也是吞噬诸多本源，一身实力已经算得上十分强大了。

如今，一切都到了尽头，如他所言，踏入仙道对他来说不难，黑暗古树本身的体量和蕴含的本源就决定了他出身的不凡，但是，这一身黑暗桎梏让他看不到下一个领域的界限，已经陷入一种法力无限增长，却看不见尽头的错觉。

成也黑暗，败也黑暗，诞生于黑暗，心向光明可不够，这其实和内心向着那边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力量的根本质性，要斩去黑暗的桎梏，孕育出真正的光明法则或许才有可能窥视那万劫不灭的领域。

作为被黑暗侵蚀的世界树，姜珏前身吸收万法道则，可唯独没有一丝和光明法则沾边的东西，就算是有或许早已经被污染成黑暗法则了。而且，修行黑暗法则和原本就诞生于黑暗完全是两码事。

“不管了，先去原始古界，见到那位老哥之后再说，说不定他已经有办法了。”

姜珏自言自语之后直接朝着内心指引的方向遁去。

黑雾弥漫，波涛汹涌的浩瀚界海上，姜珏一身暴动的本源已经完全平复，那暗金乌光炽盛的元神也慢慢平息，眉头两颗黑色朱砂如同火焰跳动的黑气也已经消失不见。

而且，和当初诞生之时一看就是黑暗生灵的样子完全不同，此刻的姜珏在诸多岁月的血战下来已经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本源，黑暗真血威能藏而不发。甚至，因为几次重伤垂死经过黑色古鼎的多次熔炼涅槃蜕变，一双黑目之中也没有了当初那般瘆人。

除了自己外表看起来有些诡异之外，如今的姜珏和其他生灵几乎没有太大区别，毕竟，只要不动用黑暗本源之力，就是仙王都难以分别黑暗生灵。甚至，有些黑暗生灵其后代经过诸多血脉的繁衍，黑暗之血都慢慢转化成和其他生灵一样迹象，根本无法察觉黑暗之力。就是爆发出来众生都不见得能认识那种力量。要不然，又何以被称为诡异不详，不可思议，不可理解，不可认知，才是诡异，而且万族生灵之中，一些古族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讲同样诡异。

至于外表，万界万族生灵那些外表奇形怪状不可思议的生灵可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一些鬼道化仙的存在，加上一些生灵来自不同环境外表同样怪异，而血液这块，万族可不全是红色的血液，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圣植一脉大多都是紫色之血，海族一脉的蓝色血液，人族的红色血液都比较普遍，甚至，还有一些种族的血液因为受其强大的始祖影响开始出现彩色，反正就是色彩各异。

“真是无法估量的大海，简直大到没天理了，不知道上苍祭海又是怎样的场景。”

感受着自己内心越发清晰的悸动，说着被人听到恐怕都无法理解的话语，姜珏知道，离自己下一个坐标已经不远了。

这些岁月，姜珏在界海之中横渡遇到了不少生灵，除了一些失去理智狂暴的堕落生灵会袭击姜珏之外，一般生灵都不会靠近姜珏，就是同样的一些黑暗生灵察觉姜珏之后大多都远远瞭望，当然，不仅是面对姜珏是如此，几乎所有生灵都是如此，包括那些绝代王者也是一样，除非迫不得已，要不然，双方不会有交集。

和姜珏想象之中一样，这片界海有着不成文的规定，王不见王。

不过，随后想想也是正常，这里不是什么仙家道土，大家相互认识见面还热情打个招呼什么的。在这片海域之中，立场不明无处可去的黑暗生灵在游荡，理智不清喜好杀戮的堕落仙王盘踞一方，来者不惧，只靠本能吞噬进化的巨凶，还有来自各界出海寻求破王成帝的王者，甚至原本可能两界之间都存在巨大的恩怨，一见面，可能就意味着惊世王战的开启。

许久之后，看着前方未来时间线上映照而来孤岛，姜珏下意识的加速自己的步伐。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方苍穹星河遍布，黑暗虚空之中一些通天尸骸开始漂浮在这座同样堪比古界的孤岛上方以及四周领域，那横跨天地的残骸，贯穿太古星辰的半截长戟，随着风暴缓缓而动的战旗，这些曾是仙道生灵都难以留下丝毫印记的盖世仙兵都被打得破碎，可想而知，惊世王战的恐怖之处。

有的残兵生前甚至已经孕育出灵识气息堪比神灵，因为，一些残破的古器之上，黑暗侵蚀之后竟然生出黑色毛发。

这样的场景姜珏见得太多，有转送古阵的岛屿在界海之中可谓难以寻觅，必定是生灵汇聚之地，而大战就在所难免。

几个呼吸之间，看着前方的直入星河的乱石古岳以及诸多埋藏在乱石黄沙之中的通天残骸，姜珏不曾停下，迈步踏入这座几乎要四分五裂的孤岛。

堆积的荒滩和断裂的无尽山脉全是一片光秃秃，没有一丝生灵和植被的迹象，诸多矿山露出被熔炼多次的样子，有的山脉古岳看起更像是一座座锈迹斑斑古铜铁山，诸多光滑的切口让这些被斩断的神峰如同一片古镜闪烁光芒，加上那盖世生灵残留的法则之力和意志，这座岛屿一般生灵都不敢靠近，也难怪界海之中难以见到不朽领域之下的生灵，单说眼前岛屿，光是环境就不是他们能生存的。

甚至，在这片海域之中，仅仅对抗岁月就足以让人道领域的生灵望而却步。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灵气浓厚不死物质充足的无上仙土，破灭和死寂才是界海的主旋律，甚而且诸多岁月下来，姜珏遇到的大多数生灵都是在不朽这个层次，不过都十分强大，一般王者也不愿轻易招惹，因为大多都是拥有堪比仙道王者肉身的巨凶。

随着姜珏前行，一些断裂倒在乱古林之中的通天古岳开始出现一些古朴的石刻真纹，这是阵纹崩碎的一角。

“希望这座祭坛不要被破坏的太过严重，要不然，又不知道要横渡多远才能达到下一片海域。”

姜珏开口祈祷。

越过乱石残岳，踏入一些被刻意斩平的山脉之上，一座几乎被沙石残骸淹没的祭坛出现，这是一座极尽破败的古阵。

姜珏抬起苍白的手一挥，自身本源直接暴发，虚空惊炸，风暴自起，恐怖的能量蛮横推开一切，天旋地动，飞沙走石，一座古朴的祭坛瞬间露出全貌。

“幸好大阵阵基还在。”

看着自己脚下这座祭坛古朴的阵纹，姜珏松了一口气，虽然被打得破败不堪，不过，阵基还在，修复一番应该还是能用的。

说话间，姜珏手中捏着神秘的阵纹打出，已经开始修复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