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堤坝
祭坛之中，在姜珏的修复之下古老的阵纹开始缓缓散发那种构建无尽虚空的奥妙脉动。
“走吧。”
许久之后，踏入祭坛中央的姜珏开口到，虽然姜珏和青年相处的时间不多，不过，对方那种没有接触太多事世的感觉和自己当初一样。
黑暗生灵，说起来这些新生的灵体给人还有点悲哀的感觉，毕竟突然间就那样诞生了，一下子来到世上，没有经历成长，是黑暗侵蚀之后的产物，却又突然间掌控一个拥有恐怖伟力的肉体。除了迷茫，在无尽岁月之中，更多还是考虑自己来自哪里？要去何方？
而在这片界海之上，甚至连文明都不存在，经历漫长的岁月，适应之后，也许变强成为了他们唯一的追求。
而姜珏开口之后，青年也毫不犹豫的跨入祭坛之中。
随后，在姜珏一身本源的催动之下，祭坛古老的阵纹爆发宏光升腾而起吞没二人身影。
茫茫界海之上，亿万里天地都是一片昏暗，万重惊天浪涛铺天盖地叠在一起，冲击力惊人，飘洒的水珠都堪比一些星辰。
而两道如流星一般的细小光线划过死寂的星河给这片寰宇带来一丝光辉。
“还不知道兄尊号？”
青年开口询问到。
“本座青珏。”
姜珏开口到。
这是姜珏第一世之时被观云观的那位老道长收留之后对方为姜珏取的道号。
从那以后，不管姜珏游走那方世界都以青珏自称。
“青珏吗？”
青年内心牢牢记下了这个字。
从踏出转送祭坛开始，二人不知道横跨了多远的距离，姜珏也已经习惯了，虽说白衣男子留下一些印记坐标，可这界海还是大到让他们多次迷失。
就是冥冥之中的那股悸动有时也会消失一短很长的时间。
不过，这段时间下来二人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一些生灵也曾远远窥视二人痕迹，不过都不敢靠近，毕竟姜珏和青年几乎并肩而行。
而在界海之中，大部分生灵都是独行者，纵使是仙王都不会有同时面对两个生灵的想法，这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海域偶尔开始出现一丝飘忽不定的光辉，亦或者一些本源结晶。
而且，天地间，一些残留的法则开始有了变化，虽然这变化十分细微，别说人道领域的生灵，就仙道生灵恐怕都感觉不出来，不过，作为世界树，姜珏的感受比仙王的推演更加清晰。这是已经快要接近生命气息的海域了，甚至那股诸世文明之光和世界意志的脉动已经弥漫而来扩散到这片海域。
“道兄，已经快到了吗？”
炽灵开口到，他感受到姜珏的速度在慢慢放缓。
“不错，前方也许就是文明之地了。”
“文明之地，真是让人向往！”
青年眼神之中也难以平静，也许前身可能就是在一片文明辉煌的大界，就算被黑暗侵蚀后，也本能去追寻前身曾经的故土。
“炽灵道友，不如先在这片海域潜伏下来，等到时机成熟，本座会来接引道友入界。”
姜珏开口到。
“好。”
青年也是慢慢平静下来。
“就此别过。”
“祝道兄仙运昌隆。”
姜珏留下自己的一片黑色古叶给炽灵之后也转身离去。
横跨星河，踏过惊天浪涛，仿佛穿梭在一片湖水之中，姜珏的速度堪比一些神禽一脉的盖世王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前方未来时间线上映照而来的一片魂光如同金乌出海那般耀眼，姜珏内心也开始激动了起来。
“多少岁月了，终于要接近文明世界了吗？”
姜珏开口，和之前几次旅途完全不同，这一次，自己已经不知道在界海上游荡了多久，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曾接触文明，姜珏都有点迷茫了。
如同一道穿梭在时间长河之中的水滴，突然间，姜珏全身上下爆发炽盛的暗金乌光，速度快到身后时间碎片都被冲得飘零而出，因为在前方，一道堪称宏伟的工程出现。
那是一道仿佛人为建造，延绵不知道多远的堤坝，暗金，白灰，昏暗，紫青的不知明古石被人切割堆积成一道让人震撼的海岸线，但是让人惊骇的是，这道堤坝没有任何真纹的痕迹，仿佛是来自天地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演变的造化。
然而，能够席卷星河，冲裂虚空的惊天巨浪都无法对这道堤坝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它如同一尊庄严的古神一样隔绝着破灭和辉煌，是世间两极的界限，一些不知名的不朽尸骸也被浪涛冲上堤坝。
“那就是堤坝了吗？真是伟大工程，看原著之时还是没有这样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之感。”
姜珏知道，别说这界海的惊天浪涛，就是那些王道绝巅的生灵倾尽全力都无法在这座看似平凡的堤坝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缺口。
只有无上帝者才能伤到它。
“原始古界，期待已久啊。”
姜珏如同流星一般自苍穹星河俯冲而去。
就在姜珏俯冲而下之际，突变发生，一道剑光自未来时间线上映照而来，恐怖的剑意带着灭世杀机斩开苍穹，撕裂亿万里星海，甚至时间都有被斩灭的迹象。
一道天渊，如同黑暗的天河横跨姜珏和堤坝之间，恐怖的雷霆伴随着混沌之气滚滚炸开，寰宇都陷入死寂之中。
姜珏原本苍白到几近病态的脸色更是铁青，连堤坝上的脚印都还没来得及看直接被这样强势挡在界海之中。
若非空间秘遁，自己绝对被这足够开天辟地的一击斩中，对方看似试探，实则能不能躲开还要看自己的本事。
这是一个狂人，哪怕对方不曾现身姜珏内心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如此。
“这位道友请留步，前方地界乃我仙域，还请通报名号。”
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起。
虚空一片涟漪，一个双眸半眯的男子走出虚空，对方一身不染红尘的白色锦衣让人看起更加超凡，惊人的剑意几乎要压制着那片共鸣于领域之中的万道法则，整个堤坝不管前方海域还是后方生机勃勃的疆域都失去生意，被恐怖的剑意硬生生杀灭，堪称万物失色。
感受着无尽虚空都蔓延而来的杀机，姜珏浑身一股黑色电弧环绕而起，灭世劫法如同天地浩劫冲散对方的领域压制。
而且，对方看似恭敬，实则对姜珏的存在都没在意，因为感受不到仙王道果的波动。
甚至，对方看向姜珏的双眸从始至终都没完全打开，能称一声道友算是对姜珏之前能避开自己一剑的敬意。
“恩，有趣！”
男子感受着自己的领域已经无法压制过去，低语一声，不入仙王能无惧仙王领域压制，对于姜珏能避开自己的一剑倒是认同。
这世间万族从来不缺少那些逆天生灵，有些生灵哪怕未入王境也有直视王者的资格。
来自仙域这种无上大界，男子也见过不少可以称之为逆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