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去

当噩耗传来之时，右校王王陵，正在练兵场上指挥着军士们，进行着日常训练。

当一位身着黑甲，头上戴着羊毡帽，骑着战马的通信兵，飞速的带着前线的军报，怀里带着属下的密件前来。

王陵递过信件，看到信件大字、面色略显凝重。但王陵仍然向往常一样，在军士训练完毕之后，才撕开了信封的油戳，拿出信件开始仔细的阅读着。

刚读到前面就开始暗自流泪、看完后就悲愤交加，瞬间昏死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就被演武场的属下们，送回了自己的府邸之中，他屏退左右，在自己的房间内，立刻悔恨与恸哭起来，我的父母，我的亲人，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呀！

我知道我的生命来自父母，我的忠诚来自我一片诚心，我此生却再也无人可知，无人能言矣。楚王啊！楚王！你不分黑白，杀我全家，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王陵一手抓住已被撕得粉碎的地毯，一手狠狠地捏着随身携带的剑鞘，拔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古剑、随后用尽全力向前挥出，一刀之内就将前方的古青铜器瞬间砍得一分为二。

次日王陵身披素藁，浑身白衣，面对着灵堂之上无数族人的牌位不禁泪流满面，一旁跪着的着是北匈王赏赐给他的小妾，还有数十位仆人。

灵堂一旁则是王陵跪拜在地，痛哭流涕，手里面则缓慢的投着燃烧的艾草，睹物思人，王陵回忆着亲人和朋友们的愉快时光，没想到在这一刻天人永隔，无语凝噎。

这位小妾原是北匈王的奴婢，是北匈王的赏赐给他的小妾，虽然长相极普通，但那是北匈王深怕这位右校王心怀不轨，企图背叛逃离，而安插的通天密探。

随着哀鸣的号子响起，明堂内哭声震天，王陵痛苦流涕，孩儿不孝呀！爹娘这么大的年纪受这无妄之灾，楚王面对三世老臣，居然如此残忍真是让人心寒呀！王陵哭声震天，现场无一人不感动王陵的孝心。

当黄昏秋风萧瑟，一排排的鸿雁往南飞去，一队队的车马携带者滚滚的烟尘前来，一列列的铁骑朝着两旁的行人，用皮鞭清场，前行的太监们则用雄浑的口音喊道：“君王出行，左右屏退。”

只见车队浩浩荡荡驶来，一直到王陵的府邸前才缓缓停下来。

众马车一停下，前方的数十位仪仗士兵站在王陵府邸前方，分隔两旁开来，御林军则就在周围数里内进行着最高警备，至极戒严。

北匈王坐在九头骏马拉的专属座驾上，在用黄金做成的御撵前，宝石点缀的扶手上，踏着黄金做成的阶梯缓缓下车。

随着一位宦官朝着王家府邸大叫一声：北匈王到！仆人们把刚关上的府邸立即打开了，深怕遭到灭顶之灾。

北匈王戴着冕琉，身着黄袍，后面则跟着自己的近臣心腹，来到了王陵正堂之上，只听一位太监交大叫一声：北匈王至，众人下跪！

王陵急忙带领府内门人们，一齐下跪。

爱卿请起！我是特来祭拜的。北匈王缓步来到正堂，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并插三炷香在香炉上，王陵没想到堂堂君王，竟会突然大驾光临。

王陵对着北匈王恭敬的磕着头道：“北匈王光临寒舍真让我等不胜惶恐，只因家族蒙受大难，望北匈王不要怪罪，微臣披麻戴孝，恐玷污王者尊贵荣耀。

北匈王答道：“右校王请起，我也是今日耳闻，故特来祭奠，一门忠烈之家，皆令人尊敬。

一旁的宰相魔先生则在君王之侧说道：“我王乃忠义之人，下承王道，上启天道，乃仁义之君，是有孝之人，治理天下，实行仁政。宰相说罢，看向王陵后说道：“你王家遭此大难，乃是楚王昏聩所致，我的族人也是如此，你的苦难我感同身受。

王陵闻此，特此在群臣前发下重誓：“我已成为北匈人，定要彻底打败楚国、效忠吾王！

北匈王看着满腔热血，怒目圆睁的王陵，便扶起王陵。说道：“好！有此决心，我北匈定能打败楚国，夺取南方平原那三百里肥沃的土地。因社稷国事繁重，我先告辞了，愿右校王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王陵跪拜在地，目送着北匈王离去。

陆渊听到这时不耐烦了，便直截了当的说；“这个王陵将军与你老李头有什么关系吗？

老李头看着陆渊、苦笑着说道：其实我就是王陵投降北匈的部下之一，要不是为了让我们活命，我相信王将军定然不会投降北匈，现在王将军一家，家破人亡、满门抄斩，落个族灭人消，远离故土的下场，我们却在他的庇护侥幸存活、得以返回家乡。

当然，现在的王将军应该叫北匈部落的右校王了，他念及旧情，给我们回家的大楚军士每人一匹马和三十两碎银子，甚至自己亲自放我们返回楚国边境。得以让我们此生回到家乡，有幸见到父母高堂与骨肉至亲。

王将军在送别我们时说道：“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将士，你们要走我必然会放你们回去，我恨的只有楚国王室，楚王昏庸无道、不辨黑白，我不恨你们楚国无辜百姓一人，不恨跟我浴血奋战的将士一人，只是希望下次不要在战场上见到你们，否则我定不留手。

望各位回家之后，侍奉好自己的父母，找个好女子结婚、安居乐业、安享天年。

我王陵在楚国早已是人尽皆知的无君无父之人，是乱臣贼子、是与楚国再无任何根脉之人，我此生是再也不会回到楚国了，我现在就是北匈人了，所有恩怨今日我与你们一刀两断！夕阳西下，天涯流浪人……

我们敬仰着王陵将军的仁义，都在临行前给王陵将军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他用自己的名节不保，家族满门，换取我们这不足百位将士的贱命，我老李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到这时，老李头不禁泪流满面，要不是王陵将军我现在肯定不会再回到家乡，侍奉自己的父母、还能娶妻生子，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可是没想到，楚国对待自己的士兵是如此的不堪，真令人唏嘘！

我们回到楚国之后，要不是用重金收买戍边将军塞黑，隐瞒我们回到楚国的真相，不然楚王对待我们降将的结局一样是：杀无赦、满门抄斩！

陆渊听完后，留下了一声深深的叹息，没想到楚国居然如此腐败不堪，对待有功之臣、如此猜疑不定，甚至刀兵相向，真是不得不让人唏嘘。

夜已经深了，陆渊则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缓缓的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开始了自己大战之后的首次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