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不要。不要。”

浅予从噩梦中惊醒。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烧。她拖起疲惫的身体，从背包中拿出有所准备的温度计，便又在床上赖了许久。

38.5。

好像生病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浅予也不例外。

她再次回到老屋。

正准备出门买菜的外婆见浅予有气无力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连忙把她带进屋内。

外婆只见她脸色发白的模样，似乎并不好的模样，便用自己的手背碰了她的额头，才知晓眼前这个女孩是发烧了。

在等外婆给她找来退烧药时，浅予已经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

“苍南。不要。”

浅予躺在沙发上不停喊着苍南的名字。

外婆轻轻拍了拍她，她才慢慢睁开眼。

“来，先吃个退烧药。”外婆坐在沙发边上，给浅予后背加塞了一个靠枕，让她坐的稍微舒适一些。

“外婆，能不能不要......”

“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浅予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好似自己的内心被窥探了般。

但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在药效的作用下再次‘昏厥’在沙发上，在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你醒了啊。”外婆将端着炖好粥的砂锅放在餐桌上，看着浅予正坐起身，说道，“看你气色好多了。你刚刚发完烧，我啊给你熬了点粥。”

她起身来到餐桌前坐下，正拿着碗筷的外婆放下手中的东西，摸了摸眼前这个女孩的额头，“终于退烧了。”

外婆为她盛出一碗粥，继续说道，“你刚刚可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在你刚躺下的时候，老说梦话，还冒虚汗。可给我吓死了。后面我给你擦汗，用毛巾冷敷，才好些。”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女孩抱有歉意的说道。

“我是你外婆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跟我说对不起干嘛。”

在浅予的印象中，外婆总是笑容满面的模样，这次也毫不例外。

这一刻她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一样，抱着身旁这个年迈的老人，大哭起来。

“哭出来好，哭出来好啊。”

外婆轻轻拍着她的背，还像小时候那般耐心的安慰着她。

“乖。我们先把粥喝了，这样才有力气。”

浅予用衣袖擦干眼泪，边抽泣边喝粥补充着能量，好似只有吃饱喝足才能有力气哭闹似的。

待女孩快吃完之时，抬头却看见外婆看着自己津津有味的在填饱肚子，只见她未曾吃下些什么，便问道，

“外婆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看着你吃就行。”

浅予知晓，从小的时候开始外婆就便是这般。上了年纪的老人好似都习惯了这般节俭，她总在悄悄摸摸的时候背着家人吃着过夜的剩饭剩菜。

外婆从房间内拿出一个破旧的铁盒，里面是她和外公的照片及往来的信件。

这一晚，她给浅予讲了许多他们的故事。

浅予外公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在她的印象中，外婆总是给人带来治愈的模样，似乎从未哭过，至少在自己面前没有过。

……

浅予提议和外婆一同睡觉，她应下了。这感觉似乎还停留在儿时记忆里。

“外婆，你会想外公嘛？”

浅予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好奇的问道。

“当然会啊。”

“那时候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其实就是正常的过来，每天做着和之前一样的活，干着一样的事情。后来好像也就习惯了。”

浅予侧过身来抱着外婆，静静的听着她的讲述。

当外婆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感觉身边躺着的这个女孩似乎睡着了。

这一夜，

浅予睡的很踏实。在她的故土上，在她熟悉不过的老屋中。

……

第二天早晨，外婆早早的便出了门。

在浅予起床时，已是中午时分。

她在桌上看见一张便签，是外婆留下的——

“今天我有事出门回来会比较晚，饭在锅里给你留着，想吃的时候自己去锅里拿就行。记得照顾好自己。”

锅里留下的是，馒头与粥。

吃完后，她开始清理了老屋中的灰尘，看到桌上的花有些枯萎，换入新鲜的花束与水，阳光从窗户透过，感觉都是透亮的。

走在阳光下，神清气爽的感觉她已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也不知还有什么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