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灾落幕
一别数月时光，
面色难看的劳勃终于带着自己的义兄奈德·史塔克回到了君临……
铁王座大厅内，
“马泽法克！法克鱿雷德温！法克鱿罗宛！法克鱿科托因！
还踏马总主教大人派人屠杀海塔尔家族！？
你们以为你们的国王是傻子吗！？
法克鱿该死的海塔尔！”
高座之上，神情暴躁的劳勃疯狂咆哮道。
在高台下，数十位来自河湾地的贵族静若寒蝉。
马泽法克，出个门，路上发生了一大堆糟心事不说，人刚出门，自己的义弟弗丁就遭到刺杀。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刺客却干掉了皇后瑟曦的狗子和一名自发维护君临秩序的圣骑士。
这还不说，更丧心病狂的是，被干掉的圣骑士竟然是上次比武冠军阿尔斯的生死兄弟。
而阿尔斯有多猛？见识过的人都知道，恐怕七国上下能敌之人不出五指之数。
关键人家还是个真豪杰，至少在劳勃看来是的。
想想，如果你被人打了后，有一个兄弟带人帮你端了别人全家，连狗都给噶了的那种！
够不够意思！？够不够兄弟！？
劳勃反正是觉得够意思，够兄弟的，所以他很欣赏被冠上「天灾」之名的阿尔斯。
不过，欣赏归欣赏，屠杀贵族的罪名却是难以洗清，而且还是直接屠了人家主支全族的那种，这样的情况……他怎么保?……哎……
现场的气氛凝滞了一会儿，思绪混乱的劳勃叹了叹气，这才招了招手，叫起了台下的一众河湾贵族。
“老子不管你们之间的蝇营狗苟！总主教大人的功绩有目共睹，教会在他的带领下，一定会为七国带来更好的生活，也一定会让老子的统治更加稳固！
所以，海塔尔家的亲戚们，你们只能起诉阿尔斯，听明白了吗？”
仿佛一头雄狮一般，劳勃言语之中毫不客气，择人而噬的目光让台下河湾地贵族回忆起了十几年前的感觉……
想了想北境+东境+河间+风暴地+西境+王领集合起来的力量，河湾贵族们默默地低下了脑袋。
他们明白，七国并不像表面一般和谐，说不定，那些势力暗中巴不得河湾成为众矢之的呢！
到时候劳勃国王一声令下，富裕肥美的河湾将会遭受怎样的打击？七国是否会化为六国？不敢想之！
“是，陛下……”
从一开始就知道搞不了总教主的河湾贵族心照不宣道，然后缓缓退回了大厅人群之中。
“将阿尔斯带来觐见！”
一把接过金发侍从递来的酒杯，劳勃狠狠灌下一口酒水后，大喝道。
很快，一身重甲的高大男子双手绑着镣铐缓步走进了王座大厅……
“陛下，愿圣光与您同在……”
阿尔斯单膝跪地道，同时对高台上劳勃国王左侧的总主教大人微微鞠身……
「天灾」事件过后，他一把火烧掉了整个海塔尔家族的家堡，然后遣散了仅剩的数十位弟兄，一个人堵在城门口，静静等待着「御前铁卫」带领王国军队前来逮捕……
“哦谢特，天灾，天灾，多踏马可怕的外号，就跟你现在臭的跟块屎一样！讲义气的阿尔斯爵士！”
没了之前的暴虐，劳勃国王反而一脸可惜的啐骂道。
阿尔斯微微低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且释怀，数月地牢的阴暗生活让他眼圈发黑，皮肤泛白。
“陛下，谁也不能阻挡我的复仇，哪怕您也不行，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让兄弟得到安息……”
阿尔斯面无表情道，原本湛蓝的眼眸闪过了一抹碧绿的光芒，仿佛幽火一般，令人感到背脊发凉。
高台上，劳勃国王只觉得莫名胸痛，好似被一把巨剑给洞穿一样……
“法克！你这个疯子！……哎……”
啐骂一句，叹气的劳勃眼中闪过一丝憧憬，望向了右手边的义兄奈德，只见奈德也是一脸可惜模样，顿时释怀的笑着摇了摇头。
啪！
一拍王座，劳勃骤然站起。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暨七国的统治者、全境守护者劳勃·拜拉席恩一世之名，我宣判阿尔斯·米希尔爵士获得死刑，由国王之手即日审判！”
说罢，劳勃给了好兄弟奈德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摇着头叹气离去……
肃穆的奈德鞠身一礼，然后挥了挥手，令人带退阿尔斯，随后遣散了大厅内观望的所有人……
“总主教大人，没想到竟以如此方式与您初次见面，这让我感到抱歉。”
望着面色平静的年轻总主教，奈德三分敬佩，三分审视，三分感叹道。
“首相大人，作为天上诸神的代言人，我已褪去凡身，忘记姓名，凡俗间的争斗已与我无任何关系……
但是作为被侍奉者，哪怕侍奉之人阿尔斯的行为过于极端，我仍然恳请奈德义兄能够给予其保留尊严的审判……”
总主教大人嗓音温和，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喜悦哀乐，如传闻般天人下凡的姿容是那么的出尘，让人感到自降一等，心生敬畏……
抚平心中奇怪的感觉，严肃正直的奈德微微点头，望着自己这位突然多出来的义弟，心中也多出来了一丝好感。
没再交谈，两人鞠身一礼，眼神示意后，纷纷离开了王座大厅，准备起了阿尔斯的审判工作……
……
漆黑的地牢内，
火光忽明忽暗，伴随着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低着头的阿尔斯头也不抬道：
“无论你是谁，想说什么话，我都带着无聊的心情去听你诉说。
但是，别想着让我逃走，我是阿尔斯，生来不畏死亡的阿尔斯……”
临近身前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尖细如女人般的嗓音缓缓传入耳畔……
“强大的阿尔斯，你可以选择新的生活，因为，在大海的对岸，龙种正在成长，虚弱的他们需要庇护……”
低着头的阿尔斯皱了皱眉头，他是土生土长的维斯特洛人，虽然当年还在吃奶，但是关于龙王朝覆灭的记忆犹新如幕，很快便听明白了来人言语中的意思。
唰的一声，高大的身躯突然暴起，直接掐住斗篷之下的家伙脖子，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啪咚~
就好像一块猪肉甩在案板上，斗篷人痛苦的哼唧一声，双手死死抓着阿尔斯粗壮的手臂，嘶声求饶道：
“阿尔斯，我是圣光派的朋友，请放开我~……”
果然，听到圣光派一词，阿尔斯顿了顿，紧接着放开了他。
没有犹豫，斗篷人倒退几步，站到了双脚被镣铐拴住的阿尔斯活动范围之外，然后咳嗽起来。
“咳……咳咳……”
微弱的灯火下，阿尔斯在刚刚的接触中已经认清来人，微微俯身捡起了地上的水囊灌了一口后，毫不客气道：
“瓦里斯大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虽然很感谢你来送水，但是，无论你怎样劝说，我都不会离开这里，因为圣光，不会因此而留下污渍……”
阿尔斯从一开始就想的很清楚，他没想过逃跑，也没准备逃跑。
因为从带着圣骑士名号步入世人眼帘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被打上了「圣光派」的印记，所以，不论他做任何事情，世人必定会带上总主教大人……
而总主教大人，在虔诚的阿尔斯心中是不可僭越、不可亵渎的无上存在，所以，他必须用自己的死亡来为无上存在洗清一切……
闻言，阴暗的斗篷下，八爪蜘蛛瓦里斯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神权与王权的平衡即将打破，一个个疯狂的见闻从小小鸟的汇报中不断传来，作为自誉为“秩序守护”的瓦里斯，只能眼睁睁看着新的混乱即将到来。
身为高桌上的玩家，他八爪蜘蛛侥幸逃过了一次清洗，那么是否能安稳的逃过又一次清洗呢？
无法改变，也无法知晓，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绪不断闪烁，瓦里斯也没再看将死之人阿尔斯，缓缓离开了地牢之中……
……